乘务员来的很快。
女人交代,“她还有个同伴,我去弄过来,接应的人到了没?”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赚外快?小心出乱子。”
女人不以为意,“出不了,这不马上到站嘛,顺手的事。”
“你可小心点儿,买家已经到了,就等你交易。”
“放……”
这时列车拐弯,晃动剧烈,两人刚稳住身形就听到小屋里咚的一声响。
女人将门锁打开,伸头进去,然后整个人就进去了。
乘务员站在过道,狐疑女人进去做什么,凑近一看,然后也进去了。
狭窄的小屋里,梅一诺将昏过去的两人丢在地上,唾弃自己年轻的身体是真拉垮。
一百块,还赔出去十一块巧克力,这该是梅一诺入行以来拿到过最廉价的一次报酬。
她不惹事,事惹她。
没法子,报酬已经不是重点。
连弄她都成了顺带的,梅一诺很想知道这女人正在干多了不得的大事。
乘务员是内应,那鸭舌帽又是干什么的?
啧,麻烦!
早知道会踩屎就不多此一举给姜逸阳发什么展了。
梅一诺晦气的蹲身在女人身上摸索。
她跟这女人待得时间颇长,火车上目击证人太多,不管是把人弄死还是交给简小涛他哥,她都免不了会被人给盯上。
梅一诺还想安安静静体验几天校园生活,不想沾染过去那些污糟事。
夏天衣物单薄,她最先摸出一沓现金,毛估估有小三千。
梅一诺凑到鼻端闻了闻,几乎每一张上都浸泡过药水,跟先前用来迷惑她的钱一模一样。
没收!
理由正大光明,免得这女人再继续祸害人。
再搜,口袋里已经没什么特别之物。
梅一诺换了个腿蹲着,视线在女人身上上下游移。
听两人刚才的对话,女人手里有任务物品,就等她下车交易。
这么重要的东西,她不可能让它脱离视线。没带宝,说明东西就在她身上。
会藏在哪儿了?
很快,梅一诺就锁定了女人头上样式别致的发夹。
她取下一看,啧,跟天一一个路子,U盘还真藏在这里。
没收!
相比女人,乘务员身上就可怜了,干巴巴!没钱也没有可疑物品。
梅一诺从空间取出电脑和读卡器,拷贝看两人手机,这才取出紫色的小瓶子,倒出两粒不同颜色的‘乌鸡白凤丸’塞进两人嘴里。
稍作整理,数完十个数,她用脚踢了踢女人。
“该回去了。”
女人坐起身,“哦。”
模样比刚才的梅一诺还乖。
见到梅一诺回去,姜逸阳一直悬着的心落下。
“怎么去那么久?”
“拉肚子。”
窗户边的男人压了压帽檐,再次很好的遮掩了眼底的惊讶。
人怎么回来了?
不仅回来了,梅一诺又靠在女人肩侧打起了盹。
搞什么?
车上跟男人同款迷惑不解的还有简小涛他哥。
他跟踪药师已经辗转了两个省,这女人极善伪装,传送情报、窃取GJ机密以及拐卖人口是她的主营业务,副业才是药剂师。
真名叫什么没人知道,药师的名头在道上倒是如雷贯耳。
此次药师从西部带走了一份图纸,万幸卧底及时传回信息,他们才寻到了这女人的踪迹。
上级领导指示放长线钓大鱼,抓药师的同时,要将那只伸到自家碗里的爪子一起剁掉。
外围部署已就位,眼看就到了要收网的关键时刻,现在是怎么个事?
简钦单余光时不时从车窗的反光上看向隔了好几排的两人。
很模糊,但看得出,靠在药师身上的学生迷迷糊糊。
“老大,现在怎么办?”身侧的女同事凑过来。
简钦看了眼手表,如果不晚点,再有二十分钟车该到站了。
“二组,讲述一下刚才目标的行动,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隔壁车厢的队友小声回复,“目标带着那个学生进过一趟休息室,期间她和接应她的乘务员谈话不足一分钟,三人在休息室待了三分十秒,目标带着学生返回座位。暂无异常。”
真是迷惑行为,之前简钦还以为药师要对那个学生下手,结果带出去溜了一圈又回来了,还让她见了接应的人?
想不通。
难道真如传言,药师手里有迷惑人心智的药?
简钦对那个学生的怀疑已经解除,关于她的调查早在几小时前就已有了回复。
那就是个没出过远门的孩子,刚考上大学。
心智有没有被迷失看不出,不过那副过分乖巧,安静的模样,十有八九是药师对她用了药。
“简队,行动组已就位。”
简钦轻敲耳麦,“先按兵不动,谨防打草惊蛇。”
夜间车厢相对静谧,即将到站的广播响起,部分乘客纷纷起身开始收拾行李。
姜逸阳还是半睡半醒状,时不时看一眼梅一诺。
邀人一起简直是他近期做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完完全全是给自己找麻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离到站的时间越来越近。
梅一诺似乎被嘈杂惊扰,皱眉换了个方向继续闭眼打盹。
这时,女人起身背起包跟着人流往车门去。
简钦又看不懂了。
学生被抛弃了?还是她察觉了什么?
“各小组注意隐蔽。”
此时见周围无异常,坐窗边的鸭舌帽男人,也缓缓站起身,拿包准备跟上。
突然一阵眩晕袭来,他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了一下。
男人心中一惊,他这个年纪,这身体,不存在高血压低血糖。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药师!
眩晕过后,男人神色无异的拿下包,缓慢跟上队伍。
这时已经到了过道口的女人,正抬头看这边,两人目光一触即分。
很好,这下都特么不用证据,男人肯定就是她。
玩儿毒,没人比药师更明白。
他阴恻恻地看向女人离去的方向,没想明白她这么做的目的。
接单了?
都还没卸磨就想杀驴,真是天真,这种程度的毒还奈何不得他。
火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乘客们纷纷往车外涌动。
女人快速下车,这时,身后突然环上一条手臂,若不是压低的声音恶狠狠,完全是一副男女亲密的状态。
“臭女人,玩毒玩到爷爷身上,你是真活腻了。”
都没给女人挣扎辩解的机会,咔擦一声,只等他走出数米远。
身后才传来其他乘客的尖叫声。
“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