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岁的那年暑假,我和朋友养成了夜骑的习惯。夏日的夜晚,微风拂过,带来丝丝凉爽,比起白天的酷热,这份惬意实在让人着迷。
那天晚上,我们骑着自行车穿梭在三线小城的街道上。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座新建好的大桥。桥上凉风习习,我们便停下车子,凭栏吹风,欣赏着夜幕下的城市风景。璀璨的灯光倒映在江面上,波光粼粼,如梦如幻。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一看表,已经 11 点多了。准备回家时,朋友突然兴致勃勃地说:“我知道一条小路,走那里回去近很多。”我看着他那自信满满的样子,没多想就点头同意了。
沿着朋友说的路骑行,周围的环境渐渐变得偏僻起来。突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左手边出现了一座阴森的建筑,定睛一看,竟是一座火葬场。惨白的围墙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高大的烟囱像一个沉默的巨兽,矗立在黑暗中。周围的树木在夜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什么。
路过火葬场时,我们虽心里有些发毛,但还是强装镇定,继续沿着小路前行。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走了一圈,眼前竟然又出现了那座火葬场。我们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硬着头皮走了一圈,结果依旧回到了这里。
我心里一阵发慌,连忙说:“不行,咱们往回走吧。”朋友也吓得脸色苍白,点头同意。可往回走的结果还是一样,无论怎么绕,最终都会回到火葬场。就这样,我们来来回回折腾了整整一个小时,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尽的循环。
恐惧如潮水般将我们淹没,就在我们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看到不远处的保安室亮着灯。那昏黄的灯光,在这黑暗的夜里,仿佛是唯一的希望。我们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拼命跑过去,敲响了保安室的窗户。
窗户缓缓打开,一个保安出现在我们眼前。他穿着老式军服,皮肤黝黑,头发有些花白,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保安皱着眉头,看了我们一眼,低沉地说:“大晚上的,你们两个小鬼在这儿干嘛呢?”朋友带着哭腔说道:“我们迷路了,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保安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正常,你们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你们这是遇到鬼打墙了。等天亮了再走就没事了,这种地方,不是你们能随便来的。”
来之前,我们已经给家里打过电话报平安,电话那头父母的声音还犹在耳边,说让我们早点回去。此刻,保安见我们又累又饿,便给我们泡了茶,还拿出饼干。折腾了这么久,我们确实又渴又饿,也没多想,就吃喝起来。
为了表示感谢,我们拿出烟递给保安。他接过烟,点燃后抽了起来。诡异的是,烟灰竟然没有掉落,而是直直地立在桌子上。我们惊讶不已,又给了他四根烟,结果每一根都能立在桌上。我们好奇地试了试,却怎么也做不到。
就在我们聊天聊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嘎吱”一声响。朋友正好坐在门旁边,下意识地准备起身去开门。这时,保安大爷神色一紧,连忙说道:“不用理他,现在都 3 点多了,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人来?”
听到这话,我们两人顿时感觉头皮发麻,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朋友僵在原地,再也不敢去开门。我们和大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心里却充满了恐惧。
好不容易熬到 5 点多,天终于蒙蒙亮了。大爷说:“你们回去吧,天亮了。”朋友迫不及待地起身,走在前面,我紧跟其后。当我回头想和保安大爷说再见时,却发现他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顿时双腿发软,整个人差点瘫倒在地,只能趴在朋友身上。朋友一脸疑惑地问我怎么了,我颤抖着说:“保安大爷不见了!”朋友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他回头一看,也吓得脸色煞白。
那一刻,恐惧彻底将我们吞噬。我们不敢再停留,骑上自行车拼命逃离。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我们。直到骑上大马路,看到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我们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朋友说他家没人,都出去上班了,想跟我回家睡。我自己一个人也害怕,便点头答应了。回到我家,却发现两家的家长都在,旁边还站着警察。
警察看到我们,严肃地问:“你们俩跑哪去了?家长都快急疯了。”我们一脸茫然地说:“晚上我们不是给你们打电话说了吗?”家长们一脸震惊:“怎么可能,我们给你们俩打了几十个电话,都没人接。”
我们赶紧拿出手机,发现确实有好多未接来电。那我们当时打的电话,到底是谁接的?电话对面的人又是谁?我们彻底懵了。
接着,我们把昨晚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警察和家长。警察听完,一脸怀疑地说:“你们不可能在保安室。监控显示,你们拐进小路后就没再出来,直接消失了。我们去那里找过,看到了火葬场,可你们说的保安室根本没人,门还是锁着的,里面荒废得很,整个殡仪馆都是荒废的。而且小路往上就是山,根本不可能有路,更不可能有人。”
无论我们怎么解释,警察和家人都不相信我们。最后,警察无奈地说:“人回来就行。”便离开了。
回到家后,我们两个人就发起了高烧,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不过,烧了两天后,渐渐好了起来。
这件事虽然过去了很久,但每到夜深人静时,我总会忍不住想起那个恐怖的夜晚。我们究竟去了哪里?那个神秘的保安又是谁?这些问题,始终萦绕在我心头,成为了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