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在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对方为首的,典型的欧罗巴人种面部特征的武装分子,用英语吼道:“哪个是医生?”
这次医疗救助任务除了许在,作为护士的苏酥也一同前来,营地领导还派遣两名警卫员护送。
杨英宰与另一名警卫员立即将95式自动步枪架在胸前将两名女生掩在身后。
对方首领似乎投鼠忌器,没有立即动手,只是充满戾气地睇着刚刚前往营地求援的中年妇女。
穿着一身传统黑袍,完全看不见相貌的女人,颤颤巍巍地指着维和人员,用方言道:“她,那个漂亮的东方女人。”
首领看向许在,深邃的黑眸闪过一丝怀疑,但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点头向身边人示意:“抓出来。”
“我们是东国维和部队成员,袭击我们是对和平公约的挑衅,是要受到谴责与制裁的!”
被围困住的维和人员并不知道他们的用意,但保护医生是上级给士兵的死命令。
首领听完维和人员警告,像是听见什么笑话,冷笑道:“除了医生,其他人一律击毙。”
一声令下,对方数十人向他们涌来。
两名警卫员举起步枪开始扫射。
“苏护士,带着许医生撤回车上。”
别看苏酥是护士,但她受过部队专业训练,有些擒拿格斗的拳脚功夫。
声音刚落,那名高喊的警卫员突然哑声,轰然倒地。
他们来前为了保险期间,都穿了防弹衣,可他被击中了咽喉,鲜血瞬间涌出,堵住了气道。
很快人就没了动静。
根本来不及悲伤,只见打倒自己同伴的首领举起手枪瞄准了苏酥。
许在想都没想,一个箭步挡在了苏酥的身前,用阿拉伯语高喊:“你杀了我的同伴,我不会救你的人。”
对方攻击瞬间停住,回头看首领的意思。
难民营内平民早已被反叛军控制,硝烟四起,现场气氛如过度绷紧的线,顷刻要断。
安静了三秒,首领从枪后抬起头,歪了歪头道:“把她带走,其他人关起来。”
许在被带走的时候,那个中年妇女拉住首领的衣服,求道:“哈立德大人,您答应过,只要我带来医生,就救我的女儿。”
被叫哈立德的首领,手指一动。
“砰”一声,女人倒地。
许在走过吐血的女人,死前她的手摸过许在的皮靴。
边走许在边观察难民营,早前她来过这,营区不大但与当地政府军指挥中心相邻,一直由政府军管理。
没想叛军竟在维和部队眼皮底下不知不觉占据此处,说明政府军内部出了叛徒。
许在被带到一间还算不错板房前。
守卫要搜身。
看她漂亮,那些武装分子竟公然对她上下其手,首领哈立德并不阻止。
手都伸进她衣领要袭胸,许在抬手就是一巴掌。
随着一声脆响,在场人都怔住了。
要知道在这个地区,无论是政府军还是反叛军,他们的宗教中女人的地位低下,别说打男人,就是多看男人一眼都要被挖眼珠子。
恼羞成怒的守卫,掏出腰间别着的枪,就要结果了她。
许在倒是镇定侧目看向有着一脸大胡子,东国人印象中标准恐怖分子形象的男人道:“逼急了,东国人不怕牺牲。”
哈立德挑眉看她,不屑她说的话,但似乎也不想现在就和她鱼死网破,横了那守卫一眼,骂道:“废物。”
屋内一名中年男人坐在床边,听见声响后抬头看向门口,哈立德向他正步行礼:“女医生带回来了。”
中年男人起身让开,许在被推到床边。
乍看见的时候,见惯各种外伤的许在没忍住,倒吸了口气。
床上女人浑身裹缠着白色纱布,纱布底部不断有鲜红的液体渗出,半边脸上也是,而从她另外半边没有烧伤的脸看得出,是位为非常年轻美貌的女子。
许在象征性地检查伤势,并询问情况:“她是怎么伤的?”
中年男人平静地回答她:“被燃烧弹炸的。”
其实问不问许在心里清楚,在这种恶劣环境中,重度烧伤的病人根本不可能存活。
这个女人熬不过三天,而她一死,第一个陪葬的就是医生。
许在看向两人,稳住声音:“她需要输血。我的医疗包里有血型测试盒。”
战场上救命要紧,只要血型符合,输入的血不必做检测。
哈立德看向中年男人,男人点头。
许在被带离房间,临到门口,听见两人用方言轻声交流。
“东国L先生说给我们提供的生化武器什么时候到位?我要替我的女儿报仇。”
“L先生在中东代理人说,他要来这亲自与您签订军火协议,就这两天。”
“知道了,我要让政府军和维和人员尝尝皮肤内脏一点点溃烂而死的滋味。”
守卫见她不动,大声呵斥:“你在偷听什么?”
“你说什么?”许在佯装听不懂,用阿拉伯语说,“我的同伴有一名护士,我需要她的协助。”
预料两个女人整不出什么事,哈立德同意了她的要求。
幸好许在赶得及时,再见到苏酥时,那些禽兽正欲对她行不轨,而杨英宰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
许在忍耐住痛心,先将苏酥救了出来,至于对杨英宰她不敢多言,只要求送一些止血的伤药给他。
在哈立德眼里看来,不过是多此一举,但他也同意了。
苏酥是战士,很坚强,虽然差点受到侮辱,但强压住内心恐惧,帮助许在从难民中寻找与伤者血型匹配的人,再进行抽血。
哈立德派人看着她们俩,不让她们有任何形式的交流,更不能用中文交流。
但她们有办法,许在用手指在苏酥手心里敲打摩尔斯密码,把事情经过和她做的决定告诉她。
苏酥“听”到最后,双目大睁,想要张口,被许在制止。
守卫大喊:“不许乱动,否则枪毙了你。”
医生他们暂时不敢杀,但其他人不保证。
失联那么久,维和营地向许在的新手机打来电话。
许在在几把枪的控制下接通电话。
“产妇失血过多,需要输血,孩子重度窒息正在抢救,今天是回不了营地了。还有,帮我和夏医生说一下,欠他的安宫牛黄丸下次还。”
许在的话都在翻译软件监控下说出。
哈立德没有发现异常。
十几个小时后,凌晨时分,守在病床旁的许在听见屋外动静。
“L先生,欢迎您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