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肠嘴睁大眼睛,满脸都是惊讶。旋即,他霍地站起来,怒气冲冲地往外赶,连特使大人都无心顾及。
他拐过几条甬道,来到一间石室牢房。几个护卫封锁了现场,正在警戒,一见香肠嘴,立马行礼:“祭司大人。”
香肠嘴快速扫了一眼,只见石室里面一滩肉泥,周围都是血水。
他嘴角轻微抽搐,拨开护卫,走了进去。他蹲下身,在那肉泥里搜寻一番,拿到一枚纳戒,看了看,倒吸一口凉气。
他默默地蹲了一会,站起来,金刚怒目,喝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几个护卫噤若寒蝉,哪里敢说话?香肠嘴见状,越发火大:“再不说,我把你们全压扁,都到地下陪我外甥。”
护卫们一阵慌乱。有人说道:“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把卫队长带到牢房,关好门,没多久机关突然就启动,把他砸死了。”
香肠嘴走出来,抓住那开口护卫的衣襟,问道:“看见是谁动了机关吗?”
那护卫拼命摇头:“当时就我守在这里,没看见其他人。”
“就你一个人?”
“是……”那护卫突然意识到不妙,“不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
“我……我……真不是我干的。我一直守在门口,什么都没……”
话没说完,香肠嘴已出一掌,将他拍飞,撞在石室的墙上。他口吐鲜血,从墙上反弹,跌落地面。
几个护卫大惊失色,周围弥漫着恐惧。
香肠嘴向那护卫张开手掌,对方立马被迫飞过去,脖子被吸住。
“我再问你一次,是不是你杀害我外甥的?”香肠嘴杀机四起。
那护卫一脸痛苦,不断咳嗽,显然呼吸不畅。
却听甬道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祭司大人何必为难一个小东西?”
正是团扇男。他悠哉悠哉地摇着扇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香肠嘴并没有放开护卫。他看着团扇男,冷道:“特使大人不在起居室喝茶,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团扇男回道:“我就好奇,看看什么事能把我们的祭司大人急成这样。”
“现在你看到了,满意了吗?”
“不满意。凶手还没找出来,有什么满意的?”
“这是我的事,你别妨碍我即可。”
“我就站在旁边看,怎么就妨碍你了?”
香肠嘴懒得理他,将注意力转移到那护卫的身上,质问道:“你是谁派来的奸细?为何要杀死我的外甥?”
那护卫脸色发紫,说话困难:“我……我……我不是,我……我……”
啪的一声,香肠嘴给了他一巴掌。
却听团扇男说道:“如果他是凶手,他不该要就跑了吗?还会傻傻等在这里?”
香肠嘴怒道:“你不是说不插手吗?怎么还在那里啰哩巴嗦?”
“我是怕那无辜的小东西被你弄死了。”
“你怎么知道他是无辜的?”
“这不明显吗?”
香肠嘴想了想,松开手,放了那护卫,狐疑地看着团扇男:“你那么笃定他无辜,莫非是你的人下的手?”
团扇男一脸无语,反问道:“我和你外甥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弄死他?”
香肠嘴被噎了一句,旋即指着那护卫,问道:“那你何以确定他不是凶手?”
“我不确定,我只是觉得可能性很低罢了。”
“既然如此,你还是回去喝茶吧!别在这里打扰我。”
团扇男犹豫片刻,转身离开。那护卫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神黯淡,心里刚燃起的希望当即破灭。
香肠嘴看向他,问道:“现在是要我继续折磨你,还是你老实招来?”
那护卫有些颤抖,急道:“我和卫队长无冤无仇,真不是我干的。”
“无冤无仇?你们卫队长平时那样对你们,你们心里难道没有怨言?”
“就算有怨言,那也没到杀害他的程度。”
“那就是有怨言喽?”
“我……我……我不敢!”
香肠嘴一步步向他走去,纳戒一闪,一把匕首握在手里,寒光闪闪。
那护卫胆寒,向后退去,抵住石墙,缩成一团。他说道:“祭司大人饶命,我真没杀害卫队长,若论动机,阿麦什不是更充分吗?”
香肠嘴一听,停住脚步,疑惑道:“阿麦什是谁?为什么他的动机更充分?”
“阿麦什就是今天守巨洞门口那个长枪护卫。之前卫队长跟他借了一笔银子,耍赖不承认。要论动机,他比我充分多了。”
香肠嘴半信半疑:“卫队长吞了他一笔银子?这就让他起杀心了?如果这样,他不该死了无数回吗?”
“可是……可是……那也比我嫌疑大啊!”
香肠嘴不得不同意他的看法,身形一闪,瞬间到了巨大的山洞门口。
他快速扫了一遍,不见那长枪护卫,便对弓箭手问道:“阿麦什呢?”
弓箭手回道:“不知道啊,之前总管大人把人调走了。”
“调去哪了?”
“不清楚,好像埋伏起来了。”
香肠嘴心里烦不胜烦,凭空一闪,到了大头的书房。两个女人还泡在木桶里,一见来人,吓了一跳,不知所措。
不见大头,香肠嘴便问:“总管大人呢?”
“出出出去了……”一个女人回道。
“去哪了?”
“不不不知道啊!”
香肠嘴哼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去,却见大头从外面走进来。
“你去哪了?”香肠嘴火气很大。
“刚去布置陷阱,祭司大人找我什么事?”大头回道。
“你把那个阿麦什找来,我有话要问他。”
“阿麦什是谁?”
香肠嘴火气更大:“你一个大总管,连手下人的名字都记不住吗?”
大头疑惑:“我手下没有这号人啊!”
“就是之前守在巨洞门口那个长枪护卫。”
“那不是我的手下,是卫队长的人。”
“行行行,我不管他是谁的人,你快去把他带过来。”
“是。”大头行礼告退,出了房门。
香肠嘴走到书桌后,坐了下去,心烦意乱。他扭头看向浴桶里的两个女人,问道:“你俩打算沐浴到什么时候?”
两个女人不明白什么意思,其中一个怯怯问道:“祭司大人想要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