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李琳后悔了。
在学校里时,刘琦阳光,帅气,乐于助人,同学们都喜欢他,还选他当班干部。她正是被他帅气的外表和阳光开朗的性格所吸引。
但是他对她始终是冷冷的。特别是结婚后,两个人更像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令人窒息。他冷漠,他无视她的热情,他不和她说话!她想,这就是婚姻中的冷暴力吧。
可是这婚是她当初非要结的!怨谁呢?想到未来,她望着远处的天空,心中无限惆怅。
刘春不知道李琳搬过来了,那天刘琦回去拿折叠床也没说。
一天中午刘春领着小妮过来吃饭。小妮在屋里跑来跑去,李琳有点不悦,刘春只顾在厨房和妈妈说话,并未在意,母女俩小声嘀咕。
“春,要不,你回去住几天,你爸一个人在家,这几天正赶上浇地,忙起来,你爸估计连饭也吃不上。”刘妈对女儿说。
刘春想想,也行,小妮喜欢在农村玩。便答应妈妈明天回去。
刘妈做好饭,刘春端上桌,李琳坐在桌前,对小妮说,“这么淘,洗手去。”刘春有点不悦。
小妮坐在凳子上,脚丫子不停地晃,嘴里哼着儿歌。“你踢我腿了,老实点。”李琳生气地说。
刘春说话了,“过来,坐这边,别碰着人。”小妮乖乖地坐了过去。
“小孩子不懂事,快吃饭吧。”刘妈永远在和稀泥。
两人心里都有一股火,默默吃饭,一顿饭吃得鸦雀无声,彼此暗暗较劲。
吃过饭,李琳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小妮想看动画片,她粘在刘春身上,小声地嘟囔。李琳装没听见。
刘春想起李琳答应给她一千元,那天给她二百了。
她坐在李琳旁边,有点不安的小声问道,“你那天答应的事忘了?”
“什么事?”李琳故意问她,声音很高。
“就是帮你促成和刘琦的婚事,你答应给我钱的?”刘春小心翼翼地说,眼睛瞥向厨房。
李琳不知道刘妈已知道此事。“刘春姐,你怎么帮我和刘琦结婚的,你做了什么?”
这句话明显是说给刘妈听的,刘春红了脸,她不再说话。刘春知道她不想给了,心里不痛快,“你这人不讲信用。”
听见刘春这么说,李琳不愿意了,“我怎么不讲信用了,你说,我和刘琦结婚,你帮了我什么?你怎么帮的?”李琳变得咄咄逼人。她内心的火在此刻点燃。想到在这里刘琦的冷漠,刘妈的不冷不热,她内心早已憋着一股火。
刘春看着她像准备战斗的公鸡,也不示弱,“你自己没点数吗?你喜欢刘琦,让我帮你拆散他和林月。”刘春口无遮拦地说道。
刘妈听到了,怒气冲冲地从厨房里出来,她看着女儿,“看看你做的好事,你弟现在这样,你满意了吧。”
刘春不满地看着妈妈,“妈,这事也不全怪我。”
“你俩闹够了吗?这事以后不准再提了,过去了。春,你带小妮回去。妈累了。”刘妈说完回卧室躺着。
刘春怕再吵下去,万一母亲再犯病。她赌气带着女儿离开,随着呯的一声,屋子陷入沉静。
李琳站在客厅里,电视里欢快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内显得那么突兀。她颓废地坐下,沙发往下一陷,她深深地感到无能为力。
刘琦下午下班后回到家,看到刘妈和李琳都躺在床上,他问刘妈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刘妈忙说,“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想歇会。
刘琦赶紧去厨房做饭。
刘妈躺在床上,心里想,如果女儿不帮李琳,刘琦和林月结婚,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糟心事。
她从心里觉得还是林月最好,可是…
过了一个多星期了,李琳决定回去了,她也受不了这样紧张的氛围。刘琦送她回到娘家。
尽管李琳妈一再挽留刘琦吃饭,刘琦还是执意回家。他不想听那些大而空的道理,也不想强颜欢笑地面对他们,他匆匆离开。李琳妈颇为不悦,觉得刘琦不知好歹,难免埋怨几句。
李琳没说话,她不再维护刘琦,况且她认为刘琦确实不知好歹。太倔强!
刘春带小妮回到了老家,老家连绵不断的山在远处卧着,田里的玉米像整齐的卫兵在守卫家园,高大的杨树在风中沙沙作响,树上的知了此起彼伏,街上走着三三两两的人,懒懒散散,阳光照在路面上,反着强烈的光,街口的杨树下坐着乘凉的村民,她们和刘春打招呼。
父亲厂里很忙。刘春在家住了段日子,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聊,有时也和村里的人去镇上赶集。日子过得很惬意。
小妮最喜欢跟着去集上,东瞅西望,乐不思归。这天,刘春和本村的一位大婶去赶集,大婶胖胖的,眼睛很大,很突兀的样子,说话时一惊一乍的。
她们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地闲话,“小妮爸没来?”
刘春低声说,“没来。”
“那给你娘俩钱花吗?”胖婶又问。
“厂里效益不好,给的…不多。”刘春结结巴巴地说。
“春,你这个傻闺女,你看看人家镇上,这两年盖了多少新楼房,你看人家村里,规划的多好,那新平房一排排,多气派。你说你找那么远的婆家,还不如在镇上找一个呢。”
刘春低着头,不说话。
刘爸有天问她,“王朋来电话了吗?”
“没有。”刘春脱口而出,“我给他打电话,一个女的接的。”
刘爸的脸色变了。他拿起电话,直接拨了过去,没人接。
“那你打算怎么办?”父亲问她。
“我不知道。”刘春迷茫的眼神望向外边。父亲看着不争气的女儿,拼命压制向上的怒火。
“他给你和小妮邮过钱吗?”父亲又问。
“没有。”刘春低着头说。
父亲的脸色阴沉,“他不管不问这么长时间了,要不,你俩离了吧。”父亲对女儿说。
“小妮还小。”刘春说道。
“他连孩子也不管。”父亲生气地反驳,“我和你妈也老了,也不可能养你一辈子。”
刘春不再言语,只是感觉前途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