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在一旁心急如焚:
“难道是有人嫉妒咱家生意好,
故意使坏?
可这也没理由啊,
咱们家这小本生意,
根本威胁不到谁。
等等,爹,
咱们这批布的订单就是这两个月才接的,
会不会跟这批布有关?”
李父不赞同地摇摇头,
“三儿,这批布是王老板跟我定的,
而我和王老板也已相识多年,
王老板的为人我还是比较认可的。
他向来诚信经营,
不会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
李三一脸疑惑,
“可是爹,
这次的事明显都和这批布有关,
实在很难不让人怀疑啊。”
李三话还没有说完,李父就打断道,
“三儿,莫要再怀疑王老板,
不会是他。
这么多年交情,我了解他的为人,
他不是那种会在背后耍手段的人。”
李三满脸焦急,却又不好反驳父亲,
只能说道:
“爹,我明白您和王老板交情深厚,
可这事儿实在太蹊跷,
跟这批布紧密相关。
咱们不能因为交情,就完全排除他呀。”
李父激动地说道,
“三儿,
王老板每次用布都会先想到我,
就算其他人给他供布比咱们便宜,
他也没有难为过我。
这批布也是,
王老板说有人比咱们出的价格低,
他也没跟那人合作,
说是只相信合作多年的老主顾。
他对咱有这份情,
咱不能这么胡乱猜疑人家。”
李三看着父亲如此激动,
只好先安抚道,
“爹,我知道了,您别激动啊,
这事儿咱们先别想了,
您好好的才是最重要的。”
他轻轻拍着父亲的背,
试图让老人的情绪平复下来。
李父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
“三儿啊,爹不是不让你查,
只是不想你冤枉好人。
王老板于咱们家有恩,
可不能随意猜忌。”
李三点头应道:
“爹,我明白。
您放心,我会从其他方面好好调查的。
您现在就安心养病,
别为这些事儿操心了。”
待李父情绪稳定一些后,
李三、陆卿卿和林二柱走出了房间。
李三递给陆卿卿五两银子,
“卿卿姑娘,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这五两银子您先收着,
我知道这远远不及您给的药钱,
不过您放心,等我爹病好了,
我们做布卖了银子一定会尽快给您送去。”
陆卿卿赶忙推辞,
“李大哥,使不得。
我行医救人,本就不是为了钱财。
看到伯父病情好转,我心里也很欣慰。
这银子您还是拿回去,
你父亲现在需要调养,正需要用钱。”
李三却执意要给,
“卿卿姑娘,您要是不收,
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您为我们家忙前忙后,又费心又费力,
哪能让您白白付出。”
陆卿卿笑着说道,
“李三大哥,
你之前卖我二哥的布还有剩余吗?”
李三不解地说道,
“有呢,仓库还有很多,
只是这布都被浸了桐油,怕是……”
“那你领我去看看。”
李三虽疑惑,
但还是带着陆卿卿来到了仓库。
一打开仓库门,
一股刺鼻的桐油味扑面而来。
只见一堆堆的布堆放在角落,
上面满是斑驳的桐油印记。
陆卿卿走上前,
仔细查看这些浸了桐油的布。
她轻轻抚摸着布料,
翻看着每一处浸油的地方,
时而眉头紧皱,时而又微微点头,
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李三在一旁忍不住问道:
“卿卿姑娘,这布都这样了,
还有什么可看的?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线索?”
陆卿卿没有回答,
她全神贯注地仔细观察着每一处细节。
仓库内光线昏暗,
弥漫着浓重的桐油味,
她小心翼翼地在堆满浸油布匹的架子间穿梭。
终于,在架子拐角处,
陆卿卿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看着桐油那杂乱无章的痕迹,
很明显是人为刻意为之。
而且,架子上拐角处,
还有一块与李家布匹完全不一样的布料挂在那里,
布料边缘参差不齐,
像是在匆忙之中被架子撤下来的。
陆卿卿轻轻捏住这块布料,
仔细端详。
布料质地略微粗糙,颜色倒是鲜亮,
与李家精密朴实的布料形成鲜明对比。
她翻看着布料,
试图想从上面找到更多的线索,
李三凑过来,看到这块布料,
也是一脸惊讶,
“卿卿姑娘,这是什么布?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和我们家的布完全不一样啊。”
陆卿卿神色凝重,
“李三大哥,你可认识这块布?”
李三一脸困惑,
“我好像在哪见过,就是想不起来了,
不过我爹对布料有超强的记忆,
兴许他能知道。”
随后几人就又到了李父房间。
李父靠在床头,看到众人进来,
眼中满是疑惑。
李三赶忙把布料递过去,
“爹,您看看这块布,您认识不?
卿卿姑娘在仓库架子拐角发现的,
和咱家的布不太一样,”
李父接过布料,仔细端详起来。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布料的纹理,
过了好一会儿,李父缓缓开口说道:
“这块布……我确实有印象,
像是镇上苏记布行的。
这种质地的布和印染手法,
跟苏记布行的风格很像。”
李三一脸诧异,
“爹,苏记布行?
哦,我想起来了,
之前有人想买咱家的织布秘方,
就是苏记布行!
当时爹您没答应,
还把他们给打发走了,
难道他们怀恨在心,
所以才搞出这么多事来报复咱们?”
李父脸色一变,
“听你这么一说,倒真有可能。
当时他们出价不低,
可这织布秘方是咱家祖传的,
我还准备留给你,哪能轻易给卖掉。”
陆卿卿微微点头,分析道:
“从布料出现在仓库,
到之前想买秘方不成,
苏记布行的嫌疑确实不小。
李大哥,李伯父,
你们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要去县衙报案吗,这样一来,
你们的损失就能挽回了。”
李父躺在床上,微微皱眉,
思索片刻后说道:
“之前就听王老板说过苏老板那人,
他神通广大,手段了得,
养了一群打手,凡是跟他做对的人,
都没有好下场,
我看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咱们斗不过他的,
让他赔咱们损失,怕是天方夜谭啊。”
李父一脸担忧地劝说道。
李三不干了,急切地说道:
“爹,难道咱们就这样认栽了不成?”
看着父子二人摇头叹气的模样,
陆卿卿忍不住问了一句,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衙门报案,
让县令大人惩治这样的人?”
李父摇摇头道,
“卿卿姑娘,不是我们不想报案,
只是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县令大人平日事务繁忙,
像咱们这等芝麻小事,
不一定能及时处理。
可那苏记布行手眼通天,
说不定我们还没见到县令大人的面,
就被他给弄死了。”
李三在一旁也一脸无奈,
“爹,我好恨啊,
这苏记布行仗着自己家大业大,
竟欺负咱们这种老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