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现实的卑留呼一阵恍惚,他刚刚好像做了一个梦,又似乎只是个幻境。
他伸出手,迷惘地看着自己的手心,上面沾满了鲜血,“这是……嗯?”
卑留呼刚吐出几个字眼就闭上了嘴,无他,从他嗓子眼里发出来的声音居然年轻了好多,沉稳的男人声线竟然多了几分少年时期才拥有的清亮。
而且和先前比起来,他现在的身体简直充满了活力和力量,仿佛回到了年轻时代。
我这是怎么了?
卑留呼环顾四周,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一条小河,他几步来到河边,俯身看向河中的自己。
印入眼帘的是一张年轻又熟悉的面孔,原先一头白发间多了几丝蓝色的挑染,眼睛也变成了带有几分无机质的蓝色。
“我……我这是怎么了?”卑留呼还没搞清楚情况,相当迷惘。
还不明白吗?这就是崩坏赐予你的新生,你苦苦追寻的力量,此刻也尽在掌握。
卑留呼的脑海中出现了他自己的声音。
“力量……”卑留呼喃喃道。
没错哦,力量,无可匹敌的力量,拥有如此力量的我们该去做我们该做的事情了。
“是啊,我要回木叶。”卑留呼说道。
……嗯?!
卑留呼握住拳头,“我已经证明了我才是最强的那个,是时候让所有人见识一下了。”
虽然听起来不怀好意,但理之律者却能感受到卑留呼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而是真的,像小孩子向别人炫耀一样的幼稚感情。
理之律者:……
这家伙好像脑子不太好的样子。
倒不是说人真的傻,只是在人际交往中太过于低能了。
“怎么了,另一个我?”卑留呼察觉到理之律者隐隐的无语,便问道。
作为第一位完全觉醒的律者,第一位吃螃蟹的人,他对自己此刻的力量一无所知,依旧按照自己的认知和想法行动。
啊,原来是这样,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权能和职责呢,这样可不行。
理之律者正要继续蛊惑卑留呼,但是突如其来的危机感,让他迅速在原地升起一道钢墙。
金属交戈,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谁?!”卑留呼的瞳孔顷刻化作橙色的齿轮状。
“造成崩坏能浓度大幅度上升的罪魁祸首就是你这家伙吗。”
上方传来的声音令卑留呼抬起了头。
金色和橙色的眼眸互相对视着。
“你是谁?”卑留呼再次问道。
他看到了栖云身上木叶的标志,但他毕竟离开木叶太久了,根本不认识栖云。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是来杀你的就够了。”栖云冷冷地说道。
“就凭你这个还没断奶的黄毛小儿?”卑留呼不屑地说道,“木叶的家伙还真是喜欢大言不惭。”
赶路途中,栖云就把额头上绑着的护额给摘下来了,虽然这是卡卡西亲手给他绑的,但栖云也隐隐感受到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位了不得的强敌,绝不能放松警惕。
护额挡住了他异常的金眸,却也遮蔽了一部分视野,在强强对决中,任何一点小小的失误都有可能影响战局。
你要小心。理之律者提醒着卑留呼。
祂从栖云身上感受到了空之律者的能量。
尽管理论上来说,除了终焉律者之外,其余律者有着各自的权能,没什么强弱之分,只有对自己权能运用的熟练度和开发度的区别,但是在面对眼前这个只是区区拟似律者的家伙,理之律者竟感到了一丝危险。
事实上,栖云的神经也万分紧绷,卑留呼身上崩坏能的波动远远高于他遇到的所有崩坏兽,在他的感知中,澎湃的能量正随着他的呼吸收缩着,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眼前之人可是不折不扣的律者。
栖云深知先下手为强的道理,在双方还处于互相对峙的阶段,突然身形一晃,就已经出现在了卑留呼的身后。
这种瞬间移动到敌人身边的招式,无论如何都可以对人产生一定的震撼,但卑留呼却不慌不忙,仿佛早有预料地转过头,正好与抽出刀的栖云对视。
不好!
栖云瞳孔一缩,正要变招,却被突然出现的铁球困入其中。
卑留呼伸出的手掌虚空一捏,铁球仿佛也被看不见的大掌捏住一般,顿时变得扭曲了起来。
“干掉了吗?”卑留呼淡淡地说道。
“你倒是想得美。”
铁球中“嘭”地一声,留下一截树枝。
原来从一开始被困住的就只是栖云的影分身而已。
“影分身吗……有趣。”卑留呼微微勾起嘴角,“说起来以前是我的天赋不够,现在总可以了。”
他结了个印,随后漫山遍野出现了数量众多的卑留呼。
禁术·多重影分身之术。
这个术的本质就是分出数量更多的影分身,只不过一般的忍者承担不起如此多的查克拉,大脑也无法处理那么多影分身带来的信息量,但是现在的卑留呼完全可以做到。
栖云凝重地握紧手中的刀,他可以感觉到卑留呼的每一道分身的质量都相当高,这些分身不是由查克拉组成的,而是由更为狂暴的崩坏能。
卑留呼眼中的齿轮微微旋转,他注视着栖云。
“我在你的身上感觉到了同类的气息,我们不应该是敌人。”
“同类?”栖云嘲讽地说道,“你口中的同类莫非是指当崩坏的走狗?那不好意思,我可没有当狗的习惯。”
“哼,看来多说无益了。”被指着鼻子骂的卑留呼冷哼一声,一挥手,身上的绷带就如同捕猎的蛇类一般冲向栖云。
无数分身释放出的绷带漫天都是,原本柔韧的边缘闪着寒光,一看就知道绝不简单。
数量太多了,躲不开,飞雷神·导雷无法覆盖那么大的范围,那么……
栖云抬起头,眼眸中金光闪烁。
权能·空间操控。
“嗯?”
飞到栖云眼前的绷带全部被无形的空间给吞没,刹那间卑留呼就失去了对自己造物的控制。
压缩的空间球漂浮在栖云手心。
“全部还给你。”
他向卑留呼扔回了空间球,卑留呼的那些造物以相同的力道从开出的空间门里原路返回。
“轰”
巨大的烟尘扬起,将数个卑留呼淹没。
栖云并不乐观,依旧严阵以待,他明白这样的攻击是无法杀死卑留呼的。
当烟尘散去,一层虚数屏障拦在卑留呼的面前,影分身们确实消失了,但本体依旧毫发无损。
“啊,这份力量,原来是空之律者啊。”“卑留呼”勾起嘴角。
“你……”栖云微微眯起眼,“不是刚刚那个人吧?”
“猜对啦,可惜没有奖励哦。”
经过一番试探,双方都明白这场对决就算再继续下去,结果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栖云虽然正面打不过理之律者,但是他想离开还是很简单的,而理之律者,祂还没有发育起来,这个名为忍界的世界,主要的战斗手段还是五行为主的忍术,祂虽然能解构和复现那些基础的忍术,但是祂也明白这些手段绝对杀不了不完全体的空之律者。
所以说啊,为什么要和空之律者战斗啊,真是麻烦~
理之律者在心里不住地抱怨。
这个世界就没有能禁锢空间的技术吗?这样的话就可以趁着空之律者还没完全觉醒,把他的核心给抢过来了哎。
没有破绽。
栖云一边与理之律者保持着距离,一边思索着祂的能力。
他虽然知道理之律者和自己一样同为律者,但并不清楚祂的权能,从对决到现在,祂只展示了一些忍术,以及那些异常锋利的绷带。
……等等,绷带!
栖云特意去观察了卑留呼身上的绷带,他一直用绷带攻击着自己,但是那些绷带根本就没有耗尽的趋势,依旧无穷无尽。
这家伙的能力是复制吗?凭空造物?
要知道栖云现在可是拥有空之律者的一部分权能,如果是空间相关的波动,他一定会察觉到的,但是眼前这家伙却没有。
“嗯,这样下去就太过无趣了,让我想想还有什么有意思的招式。”理之律者继续在卑留呼的记忆里翻找着。
“啊,找到了,这个如何?”
伴随着祂升高的语调,密密麻麻的爆破符瞬间铺满了这片区域。
栖云的瞳孔紧缩,随即被爆炸给淹没。
“哼,被他给逃走了。”在虚数屏障护住的理之律者冷哼一声。
为什么你可以做到这些?这一点都不遵守规律!卑留呼惊呼。
为什么……因为我是律者,崩坏的化身,神的代行者,文明的支配者,世界的终结者——理之律者啊~
理之律者愉悦地回答了自己的宿主。
什么!我可没想毁灭世界!卑留呼这才后知后觉。
晚了。理之律者轻笑,既然你将身体交给了我,我怎么可能轻易还给你,好好睡一觉吧。
再见,另一个我,不,再也不见。
卑留呼甚至无法生出任何情绪,就被封闭了五官,就连感知都消失了,沉睡于无尽的深渊之中。
“好~最后的干扰也清除了。”理之律者拍了一下手,“但是啊……”
祂有些烦恼地歪了歪脑袋,刚刚和栖云对战的时候祂就发现了,祂的实力还是不行,与忍术比起来,人类的科技太过于落后,这限制了祂的能力。
当然,对理之律者来说只要理解了那些忍术,那祂同样可以施展出来,但真正高强的忍术基本都要依靠血继界限施展出来,就比如说卑留呼都相当眼馋的宇智波的写轮眼,根本就没有外族人使用的例子。
宇智波和其他忍者的基因又有何不同?当理之律者尝试再现卑留呼记忆中宇智波的写轮眼时,才发现了端倪。
“有趣,这力量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不属于这颗星球,不是这个文明原本的力量,理之律者当然无法利用和再现。
这就令理之律者烦躁了,血继界限的能力可比那些普通的忍术强太多了,受文明发展的影响,祂的肉体力量和崩坏能的调动都要比一般的律者弱,显然是这个世界限制了祂,不然祂也不至于连个拟似律者都无法压制,还让人逃掉了。
难不成祂还得先帮人类发展起来,这也太憋屈了吧!堂堂理之律者怎么可以这么没有排面!
理之律者的记忆几乎全部来自卑留呼,这家伙就是个病弱宅男,一天到晚琢磨自己的那个鬼罗芽之术,这个术或许可以吞噬其他的血继界限化为己用,但需要五遁合一,还得找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时机,这可太麻烦了,理之律者不屑用,崩坏能可比这好用多了。
再看看再看看,嗯?砂忍的傀儡术似乎还不错哎,决定了,去见识见识。
临走前,理之律者轻飘飘地看了一眼某个角落,有只蝼蚁从先前一直看到现在了。
但祂很快就无趣地收回了目光,太弱了,不是什么人物,根本无需在意。
理之律者这一眼差点把某个黑漆漆吓得魂飞魄散。
黑绝一边快速地潜入地下逃逸,一边在心中无能狂怒。
这个忍界是怎么了!为什么冒出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
黑绝作为大筒木辉夜的产物,继承了她的记忆和执念,可即使黑绝查遍了辉夜的所有记忆,都不知道被木叶人称为崩坏兽和死士的东西是怎么来的。
黑绝不是没想过这些家伙是不是其他大筒木的产物,但亲自观察过人类变成死士的过程后,黑绝就否认了这个猜想。
查克拉是大筒木种下神树后,才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也就是说大筒木同样也是使用查克拉的,可那个力量却在排斥查克拉,如果没有查克拉,在崩坏爆发的第一时间,大量平民就会被转化为死士,而不是再拖几天才被转化。
而能修炼查克拉的忍者们,只有重伤无法抵御崩坏侵袭的那部分才被转化。
情况已经相当明显了,竟然有另一方势力出现在这个世界,这一变故轻松地将他的谋划全数打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