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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武侠修真 > 追风楼 > 第271章 尿都吓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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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夜很黑,黑得那叫一个邪乎,马庭梁独自一人,悄没声儿地摸到高粱米家门口。

就在前几天,他的小日子过得还相当得劲儿,除了打理日常买卖马匹的生意之外,就是吃肉喝酒,日子过得叫一个洒脱。

哪成想半道杀出个高粱米这虎了吧唧,四六不分的玩意儿。

这家伙就像一颗炸雷,直接一下子就给马庭梁舒坦到直冒泡的好日子给炸得稀里哗啦。

以前马庭梁在这一片也算是混了挺长时间,向来都是顺风顺水,走路都不带摔跤的。

哪承想这回算是翻船了,不但被高粱米把马给砍伤了,自己也让蒋傲东那家伙一瓦罐子给撂翻在大街上了。

马庭梁是个要脸面的人,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被人打灭火,别提多磕碜!脸都丢到他姥姥家的姥姥家去了。

马庭梁心里这个憋屈,这个窝火啊,他心里已经合计好了,先拿高粱米这小子开开刀,热热身。

他计划着,先把高粱米这虎玩意儿收拾了,然后再跟蒋傲东好好算算总账!”

马庭梁在高粱米家外头转悠了几圈,挑了个地方,将匕首叼在嘴里,手脚并用往高粱米家的土墙上爬。

马庭梁这些年能在这一片地界儿站稳脚跟混出点名堂,不是靠嘴皮子吹出来的,身上确实是有真功夫。

就那么几下子,跟个猴子一样,敏捷得很,轻轻松松就爬上那堵土墙。

他趴在墙头,仔细观察着院子里的情况。

院子里安静得吓人,像是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连一丝风都懒得吹动,冷冷清清,没有一点人气儿,让人感觉凄凄惨惨戚戚。

一眼就能看得出来,高粱米家的日子过得是真困难,属于那种耗子来了都得空手走的类型。

院子里空空荡荡的,啥多余的物件都没有,真的是要啥没啥。

房子倒是有那么三间,一间看样子是做饭的灶房,一间是睡觉的地儿,还有一间也不知道到底是干啥用的,反正瞅着也是没啥大用。

院子角落里还有单独一个小房,不用看,光是闻着那股子味道,用脚后跟想都能知道那是个茅房。

马庭梁的心理素质那是杠杠的,一般人比不了。

他从土墙上纵身一跃,稳稳当当落到院子里。

他落地后的第一件事儿,不是去睡觉那间房找高粱米算账,而是直奔茅房去了。

没错,你没看错,他只是忽然感觉有些尿意,想先上个茅房。

马庭梁索性在高粱米家这茅房里来了个大的,一边琢磨着待会儿咋进屋收拾高粱米。

这边马庭梁刚擦完屁股,撅着屁股站起身来,就听见外面不远处吱呀一声刺耳的开门声。

马庭梁心里咯噔一下子,心说这都深更半夜的了,这俩瘪犊子还没睡觉?

竖起耳朵再仔细那么一听,完犊子了,脚步声噔噔噔的,直勾勾地朝着茅房这边就过来了。

这节骨眼儿要是出去,那妥妥地迎面撞上,马庭梁反应很快,跟个猴儿一样,手脚并用,几下子就攀上茅房的横梁。

这茅房本来就矮了吧唧的,高度也就那么回事儿。

不过好在马庭梁身板瘦小得跟个豆芽菜,就那么横趴在梁上。

这黑漆麻乌的,要是来人不仔细瞅,还真就不容易发现他。

马庭梁这边刚躲好,连口气都没喘匀乎,外面的人就一脚迈进茅房里来了。

来人没有提灯,估摸着也是家里实在太穷,连点灯的那点儿灯油都买不起了。

来人别扭的解开裤子,就开始哗哗放尿,嘴里还哼哼呀呀地唱着那不着调的小曲儿。

“哎呀呀,咱的日子乐无边呐……”

看着这人的动静,还有这五音不全的调调,马庭梁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不是高粱米那瘪犊子玩意儿还能是谁!

马庭梁这下子可美出鼻涕泡了,刚才还在这寻思咋进房间去找这小子呢,没想到老天爷开眼,这小子自己倒屁颠屁颠送上门来了。

这机会简直是打着十盏八盏灯笼都难找,太他奶奶的好了!

人在上茅房的时候那可是最没防备,最脆弱的时候。

马庭梁冷不丁嗷唠一嗓子。

“喂!”

这一嗓子,把高粱米吓得浑身一激灵,整个人直接抖成筛糠,尿都吓得憋回去了。

这小子撒丫子就想往外跑,结果两条腿软得跟面条似的,咕咚一声,直接摔了个大马趴,狗啃泥一样趴在茅房门口,那姿势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马庭梁嘿嘿一笑,从横梁上跳了下来,手一翻,亮出匕首。

高粱米抬眼一瞅见是马庭梁,哎呀我的妈,当时吓得小心肝儿都快从嗓子眼儿蹦出来,扯着破锣嗓子朝房里可劲儿地大喊。

“阿张!阿张!”

没等高粱米还把第三声喊出口,马庭梁那把凉飕飕的匕首已经架在他脖梗子上了。

高粱米这时候吓得那真是三魂丢了两魂半,七魄飞了六魄多,满脸惊恐得都扭曲变形,双手合十不停地作揖,嘴里跟连珠炮似的求饶。

“马哥!马爹呀!我真是瞎了眼,猪油蒙了心,错得离谱,错得没边儿了!你就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求求你高抬贵手,饶了我这不开眼的一回!饶我这狗怂的一回成不成。我给你磕头了,下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啊!”

马庭梁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抬手就甩了高粱米一个大嘴巴子,道。

“闭嘴!瘪犊子玩意儿,再瞎咧咧,老子一刀抹了你脖子!”

高粱米这倒霉催的,裤子都没来得及完全提上去,半截屁股还露在外面,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这会儿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都不敢再吭哧。

马庭梁皱着眉头,扭头瞅了瞅房间的方向,屋里头安安静静的,一点动静都没有,估摸着阿张那家伙现在正睡得跟头死猪一样。

多年以后,阿张早已没有在道上混了,旁人才从他口中知道,那晚上,其实他没睡深,在高粱米叫第一声的时候,他就醒了。

但是他从窗户缝看到外面的人是马庭梁后,阿张手握防身的短刀,钻回被窝继续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