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阿姨好。”沈之意看见明月过来，赶紧朝两个孩子使了个眼色。
“阿姨好！”韩琪琪和傅北辰奶声奶气地喊。
“哎哟，真乖。”明月弯腰捏了捏琪琪的头发，又摸了摸傅北辰的脸颊，动作优雅，还带着点亲昵的漫不经心。
王柔心赶紧迎了上来，“太太，您的咖啡，今早阿旺和我说过您会来，提前准备了。”
又问，“太太，今天吃点什么？”
“把店里招牌都来一份。”明月刚开口，隔壁一桌的窃窃私语就落进了她耳里。
“佳玲，你不是说你上次救了傅家小少爷，还故意去学校门口偶遇他，现在有进展了吗？”
“嘘！小点声！”苏佳玲放下可乐杯，嘴角轻轻一挑，“傅北辰才十岁，能有啥进展？我还没急着上位，先熟一熟。”
“真的假的？”另一个女生眨眼，“你不是说，未来他爸死得早，全家就靠他一个继承人了？”
“他有两个弟弟呢，我打算等他们大点儿，你们谁感兴趣，我可以牵线。”
苏佳玲说得自信满满，“我告诉你们，傅家的遗产，哪怕我分十分之一，那我下半辈子都可以躺着过。”
明月原本拿起咖啡杯的手顿住了，杯口悬在唇边。
沈之意朝隔壁桌看去，又看向明月，眼神在她和隔壁桌转了转，难以置信！
这几个女的看起来，二十岁上下，桌子上还放着书本，显然是大学生！
王柔心听到傅北辰的名字，也忍不住多看了她们那桌几眼，明月朝她挥了挥手，轻声说：“先不用上菜。”
随后她扫了一眼隔壁桌几个穿的朴素的女孩，认出了其中一个就是江尉迟带去购物的。
而且还是准备勾引傅北辰的女主角。
明月轻笑了一声，把咖啡杯“砰”地一声放在了桌上。
起身，走向隔壁桌，面上还挂着笑，声音不高却极具压迫感：
“哟，这位‘未来豪门太太’，听说你正在策划如何嫁给我继子？”
苏佳玲回头，只看见一个冷艳女人站在她身后，一头大波浪晃得人眼晕，下一秒，一记耳光狠狠扇了过来！
“啪！”
“你疯了？！”苏佳玲捂着脸，一时没反应过来。
“疯的是你。”明月笑意未减，“十岁的孩子你也敢打主意？你踏马的恶不恶心！？”
苏佳玲几个同学吓得站起身，正欲开口，沈之意从后方将整杯冰可乐泼了出去。
“滋啦——”
一杯冰饮，直接浇了那几个女孩一头。
“你干什么！”其中一人尖叫。
沈之意冷眼盯着她们，一字一句道：“我干什么？我儿子才十岁，你们就满嘴遗产、继承权？我都替你们的父母羞耻。”
“你儿子？”苏佳玲愣住。
“我是傅北辰的生母。”沈之意面无表情，又指了指明月，“她是他继母。”
几人脸色瞬间煞白，大气都不敢出。
“我现在就给教育局打电话。”明月掏出一个小本子，啪地拍在桌上，“实名举报你们思想不端、觊觎未成年人财产，涉嫌不当言论，看看你们学校怎么处理。”
“不要！我们错了！”有女生吓哭了。
“错了？”明月冷哼，目光如刀，“把你们名字学校写上，我等着看处分通知。”
几个女孩迟疑着不肯写，明月抓住苏佳玲的头发，又是清脆一耳光。
终于，几人战战兢兢写了下来，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只剩苏佳玲被明月拉进了仓库，门关得严实。沈之意守在门口，隐约听到里头传来几句奇怪的词——“穿书”“男主”“21世纪”。
十多分钟后，门开了，苏佳玲哭着狼狈逃出。
沈之意满肚子疑问，但明月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坐回原位，吩咐王柔心上菜，“鸡腿汉堡多加点料，孩子们爱吃，饮料换成可乐，多要几包薯条。”
随即，明月盯着小本子，眼皮都不抬，直接将写好的名单撕下两页，折好放进包里。
沈之意坐在一旁，半张嘴没合上，惊讶地盯着明月：“你、你真的要让学校处分她们啊？”
“怎么？”明月慢条斯理地搅动咖啡，一脸嫌弃，朝后厨的方向喊了一句，“柔心，咖啡凉了，换一杯。”
“好的，太太。”
明月又看向沈之意，“你刚不是还说要替儿子讨公道？”
“我是说啊……但、但学校那种处分可能会影响她们毕业……”
明月瞥了她一眼，“影响毕业的是她们自己的脑子，不是我。”
语气冷静，“我替北辰清理他人生里的苍蝇，跟对别人仁慈无关。”
想到在仓库里知道的信息，明月恨不得今天就去京城！
不过，眼下更重要的事是谈创业。
明月直接切入正题，“我想你可以从服装这方面着手，这边货源你不用担心，香港和澳门的尾货渠道我熟，有我这张脸和这点人脉，拿货价至少比市场低两成。”
沈之意双眼一亮。
明月看了她一眼，“你在北方战区，军属院封闭是封闭了点，但人流量稳定，嫂子们有钱有闲，缺的是逛街的机会。”
“你是说……”沈之意小心翼翼地问，“我来卖这些衣服？”
“你来卖，我来供。”明月语气笃定，“你别管怎么进的货，也别操心售后，先从家属院”走街串户”那种形式，试卖一批。如果一个月卖不动，再收也来得及。”
“那……钱的事呢？”沈之意睁大眼，神色认真。
明月靠在椅背上，红唇轻挑，“你出力，我出货，四六分，货卖出去之后，我拿六。”
“诶？不是五五吗？”沈之意有点懵，“你不需要盯店的呀……”
“你没成本也没风险，出了问题我担着。”明月顿了顿，语气平静，“当然，你要是愿意压货，那可以谈五五，亏了你自己扛。”
沈之意赶紧摆手：“那还是你拿六吧！我就是想试试看.....”
明月笑了笑，眼底却没有一丝轻松：“合作就要明明白白地谈，免得以后生了嫌隙。”
从汉堡店出来，沈之意忽然拽住明月的胳膊，低声开口：“你能送我去趟火车站吗？我想尽快回北方战区。”
明月挑眉看了她一眼，见她神情坚定，点了点头。
沈之意眼中仿佛燃着一把火，她今天不想等了，她要马上动身。傅妈妈那一番话，像刀子一样一寸一寸剜着她的自尊。
*
明月陪她买了车票，又将沈之意和那母子三人送回招待所，回到傅家时，天色已经微暗。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高叔一个人在。
傅妈妈多半又和她那群老姐妹打牌去了。
明月拎着从店里带回的汉堡，随手匀出一部分，转去了后院。
高叔正在劈柴，柴火噼啪作响。傅家一直用柴火灶，傅妈妈觉得煤气炉没烟火气，饭菜做出来也没“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