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来两趟,就是怕长虫啊!”
王哥叹气:“大家都晓得嘛,‘冬蚜藏卵’,老天一给点好脸色就开始往外冒,我也怕啊!哪晓得还是遭咯!”
三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小,尤其是方才秋梅骂得那一长串,在安静的早晨显得更加明显。
周围的人听到后也纷纷聚拢过来。
“谁家地里有蚜虫了?”
“宋家?老王你家也有了?”
“有人放的?”
一堆人凑过来问,焕丫拉着秋梅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众人说:“婶子阿叔,大哥大姐们,你们要不先回自家田里去看看?”
这话一出,刚刚才聚拢的众人纷纷回去,开始从头到尾检查起自家的麦苗来。
焕丫转头对秋梅说:“梅姐,我回去弄点灰,你在这儿等我。”
说罢她又小声提醒了句:“你顺便看看,谁的反应最奇怪。”
不是焕丫多想,实在是这种手段太过阴毒,但凡她们发现的时间再晚一天,那田里至少有两成的麦苗都要受到影响。
等那个时候再来处理,那还弄得完?
“我晓得的。”秋梅拍拍她的手,“你赶紧去,顺便跟婶子说一声,看看婶子先前有没有发现啥问题。”
焕丫重重点头,唤来大虎,带着它快步往家里走。
路上遇到坐在村口的,问焕丫方才嚷什么呢。
“那骂得老难听了,咋了这是?”
焕丫脚步一顿,想到什么,说:“不晓得谁在田埂上丢蚜虫卵咯,苗苗都遭吃了,好些都黄了,我赶紧回家扛灰去撒。”
说完焕丫就拉着大虎跑了。
原本还坐在村口打算看热闹的几人一听这话,瞬间着急起来,一边骂一边往家里走。
他们杏花村的田地那都是连成一片的,蚜虫又没脑子,哪里有吃的就去哪里,往田埂上丢虫卵,谁敢保证自家的田里没虫子?
这会儿大家也没闲心看热闹了,纷纷起身往家里走,回去背灰。
焕丫跑回家时,宋母坐在屋檐下纳鞋底。
看到她气喘吁吁的模样,宋母抬头奇怪道:“咋了焕丫?跑这么急?”
“有人在地里丢虫卵。”焕丫道,“靠着田埂的那一垄蔫了大半,我回来弄点柴灰过去。”
“丢虫卵?”宋母猛地起身,“哪个祖坟冒黑烟的短命鬼干的?”
焕丫摇头:“不知道,瞧着像是埋了两天了,旁边王大哥家的地里也遭了殃,不晓得是针对咱们还是针对谁的,不过现在大家都在查自家的麦苗,看看其他家没有就晓得了。”
她说着,匆匆进了灶房,把灶头下面一层的柴灰都给掏了出来装到了麻袋里。
宋母也顾不上纳鞋底了,“丫头我跟你去,老子倒是要去看看是哪个没屁眼的缺德鬼干的!”
焕丫也没阻拦,总归这件事闹得越大,越能找到丢臭虫子的人。
但焕丫没想到的是,宋天成也要去。
焕丫不太想他过去:“天成哥,你腿还没好,就在家歇着呗。”
宋天成摇头:“之前不出门是没法儿去,现在有轮椅了还窝在家里,那我也太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