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极乐宫的主事见气氛已经烘托到位,于是终于顶着众人的期待,开口道,“今到北夷女奴,年十九,貌美声哑,柔弱无骨。起价五万……”

黑市上买回的奴隶,连贱籍都没有,可以任意凌辱虐杀,死了也不会有人追问。

她们不是人,而是连牛马也不如货物。

这种货物,无疑成了某些变态士族追捧的对象。

果然,人群中立刻有人叫价。

“我出六万……”

“六万五……”

“八万……”

一个个面具之下的人,比鬼还可怕。

独孤羽合上扇子,直接点了天灯。

“这场子小爷我包了,”他的话掷地有声,一种霸气油然而生:“旁人出多少,我再加一万跟。”

这财大气粗的架势,立刻引起了众人的侧目,只可惜彼此都带着面具,也认不出是何方神圣。

只能看出,这龙公子手上的青玉出龙的扇坠,价值连城,可抵万金。

主事等了一晚上,铺垫了一晚上,可算见这头肥羊上了钩,自然喜出望外。忙高声问道:“各位贵客,龙公子已经点了天灯,还有谁跟吗?”

若再跟,就是斗天灯了。

虽说彼此的实力都是深不可测,可为一个哑巴奴隶这么拼,没必要,指不定还得罪了这位龙公子。

“还有人出价吗?”

连问三声,无人应答。

主事的一锤定音,“龙公子得彩,北夷女奴一人。”

价钱最终定格在了九万两。

“九……九万。”宋云缨头晕得厉害,不禁捂了捂自己的荷包,感觉心在滴血。

独孤羽却不以为然地从她手里拿了银票,拽了拽,宋云缨攥得厉害,他一下没拽走。

“主事的,能再谈谈价吗?”宋云缨骨子里的奸商血脉觉醒。

“呦,小哥儿你可真会开玩笑,这点天灯还有还价的啊?主子都点头了,你当这铁公鸡作甚啊?”

宋云缨忍着痛。

什么铁公鸡,敢情花的不是他的钱。

“小缨子?”独孤羽斜眉瞟了她一眼。

“……”

他还这么喊上瘾了。

宋云缨气鼓鼓地把银票塞进他怀里,“花吧,花个够。”

主事的还诧异,这小跟班脾气可真大,敢跟主子叫板。不过她收了钱,也就不多说什么。

好在,独孤羽没再起别的兴致,不然宋云缨带的银票,真不够这一晚的挥霍。

下山时,刘公子不禁连连感慨,“今日得见王爷风姿,刘某人拜服的五体投地。”

宋云缨撇嘴。

什么风姿,疯子还差不多。

这刘公子别的本事没有,拍马屁的功夫倒是一流。

“王爷若不嫌弃,刘某得闲还想跟您讨教一二。”

独孤羽警告他,“今日之事,如果有第三个知道,叫你家人给你收尸。”

“小的明白。”刘公子满脑门子汗,用指头在嘴上一缝,“小的定守口如瓶,若泄露半个字,必遭天打雷劈!”

*

誉王府。

宋云缨与独孤羽分析今日之事。

——浮生庵显然是一个暗中勾结权贵,进行奴隶买卖,金银交易的黑窝点。

——里面的娼妓和女奴,不仅有道观里的道姑,还有她们拐骗来的香客。

——二姐给刁嬷嬷的钱,很可能就来自这些肮脏的交易。

这时,锦瑟已经将女奴梳洗干净,带了上来。

锦瑟说:“主子,她的舌头叫人拔了。还好她会写字,我准备了纸笔,主子问什么让她写出来就是。”

宋云缨屏退众人,屋子里只剩下独孤羽、她和这位姑娘。

宋云缨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写到——翡儿。

“翡儿姑娘,你从哪儿来,又为何会出现在浮云庵的后山?”

翡儿姑娘写到——

她是沧州人,此次进京是随未婚夫赶考,未婚夫才学卓然,已高中探花,两人本是来浮生庵还愿的,谁知,饮了一杯茶后她就晕倒了,醒来时,已经没了清白之身,他们怕她求救,连舌头都拔了。

宋云缨听得毛骨悚然。

“那你未婚夫呢?”

翡儿姑娘摇头——自从被歹人陷害,她也不知未婚夫下落,此刻恐怕也遭了难。

此时,独孤羽在一旁缓缓开口,“姑娘的未婚夫可是叫周晋生?”

翡儿姑娘眼里闪出一丝光亮——公子认得他?

独孤羽道:“周晋生此次科考高中探花,已经被皇上赐官翰林院编修,如今跟善郡王家的县主定了亲,此时可是京中最得意的人了。”

独孤羽拿出一张喜帖,“这不,郡王府刚送来的喜帖。”

翡儿姑娘瘫坐在地,眼中的光亮也渐渐熄灭了。

这个周晋生,贪慕权贵,刚傍上善郡王府的千金,就想一脚把青梅竹马踢开。

宋云缨问:“你是他带去浮生庵的吗?”

翡儿姑娘点头——他说浮生庵求功名最灵验,科考前,我们便去拜过。正因他得了功名,才特意沐浴更衣,前去还愿。

宋云缨叹息,“只怕他是一早就知道这庵里的秘密,想着要把你斩草春根啊。”

经独孤羽这么一提起,宋云缨也想了起来。

她记得,前世,善郡王府似乎就是与一个出身清贫的举子结了姻亲。

穷举子一路被提携官至高位,老郡王却死了。

穷举子见老岳丈家再无利用价值,便开始对县主非打即骂,甚至娶了五房小妾,闹得家中不宁。

原来,竟是他!

宋云缨终于将此事的前因后果串联了起来。

周晋生为了功名利禄,不惜对昔日爱人痛下杀手。得了高官厚禄,又厌弃给他铺路的郡王千金。

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势利小人。

翡儿姑娘此时正苦苦求着她——王妃,你能带我见见他吗?

“事到如今,你还对这种人心存幻想?”

宋云缨看着翡儿,不由得想起娘亲,想起前世的自己。

她们都是傻到相信枕边人。

殊不知,伤人最深的往往就是最亲最近的人。

翡儿却说——不,我想当面问问他,我做绣娘积攒银子供他读书,他为何要这般对我?

“可以。”宋云缨点头,“但你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才知道该怎么帮你。”

翡儿姑娘继续写着——

他们把拐骗来的女子,锁在地牢里,听话的就送去接客,不听话的就拔舌薰耳,当做奴隶卖给权贵。

幸而,他们不知道她会写字,不然连手脚都要砍断。

有些当官的贪污赃款,又怕被查,就用马车把成箱的金银珠宝拉进来挥霍。

……

骇人听闻。

宋云缨义愤填膺地拉着她的手,“姑娘放心,你的仇,我定让你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