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成了这副德行
火光窜起,滕氏才看清角落里,窝成一团的人。
女子蓬头垢面,领口沾着污渍,跟美沾不到一点边,她的心稍定。
可目光下移,看到那隆起的腹部,她心又提上来,冷冰冰问道:“你是谁?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滕氏与厉王成婚六年,至今无子嗣。
朴月琴匍匐在地,瑟瑟发抖地回:“奴家唤朴月琴,阴差阳错怀了厉王殿下的孩子。”
“好个楚楚可怜的美人。”滕氏捏着嗓子轻笑,指尖突然掐住朴月琴的下巴。护甲陷进肌肤,疼得朴月琴只冒冷汗,“王爷如今的口味,倒是越发清奇了。”
朴月琴嗅到对方身上的药味。
“王妃,请饶……”
话音未落,滕氏的护甲已划开她衣襟。
隆起的肚腹上,青紫一片倒是像脚踏出来,侧腰全是拖拽的刮痕。滕氏心中冷笑,看来也没上那位的心。
自打嫁进厉王府,这么多年她也或多或少,知晓那位的癖好。就比如最近,她便晓得,原来她的夫君,心尖上的人,是那位探花郎。
滕氏手按在胎动的位置上:“这肚子瞧着有五个多月了吧?本宫怀头胎时也这般爱闹腾,可惜……”
她突然发力,珍珠绣鞋碾过朴月琴脚背:“可惜本宫的孩儿没福气,临盆前被贱婢推下石阶。”
朴月琴疼得蜷缩,后腰撞上冷硬的墙壁,口中苦苦哀求:“王妃,求您饶奴家一命。”
“来人!”滕氏嘴角含着冰冷的笑。
她没有的,凭什么别人能有?
四个婆子按住朴月琴,用一块破布堵住她的嘴。
滕氏举着那盏油灯,朝她缓缓走来。
油灯的火苗,在滕氏指尖跳动,映得她眸中寒光更甚。
她缓缓俯身,将灯油倾倒而下,滚烫的油珠溅在朴月琴脸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朴月琴的惨叫声被破布堵住,只能化作呜咽。她的脸瞬间红肿,油渍顺着脸颊滑落,烫出一片狰狞的水泡。
“这张脸,倒是不错。”滕氏冷笑,指尖划过朴月琴烫伤的脸颊,“可惜,王爷喜欢的是探花郎,不是你这样的贱婢……”
朴月琴疼得浑身颤抖,眼泪混着油渍滑落,嘴里发出“呜……呜……”声。
滕氏不为所动,油灯点燃了她的头发,惨叫声回荡……
“来人,把她拖出去,扔到乱葬岗。”滕氏的声音冰冷无情,“本宫倒要看看,王爷会不会为这个贱婢伤心。”
火光在朴月琴脸上跳动,灼烧的疼痛让她几乎昏厥。就在她昏死前一秒,暗室的门被一脚踹开。
“住手!”
南宫晖的声音,刺入滕氏耳中。
滕氏手一抖,油灯“啪”地掉在地上。她强装镇定,转身行礼:“殿下,您怎么来了?”
南宫晖大步跨入暗室,目光扫过朴月琴面目全非的脸,眼中却无半分怜惜。
他冷冷道:“王妃,本王的棋子,还轮不到你来处置。”
滕氏脸色微变,勉强笑道:“殿下误会了,妾身只是教训一个不懂规矩的贱婢。”
“贱婢?”南宫晖冷笑,“她可是本王的筹码,王妃这是要坏了本王的计划吗?”
滕氏心中一颤,强压住心中的嫉恨:“殿下,妾身也是为了王府的名声着想。这等来历不明的女子,怎配生下您的子嗣?”
南宫晖抬手一挥,身后侍卫立刻上前,将婆子们拖了出去。他走到朴月琴身边,低头看了一眼昏死的人。
“王妃,今日的事,本王暂且记下。”南宫晖的声音冰冷如霜,“若有下次,休怪本王不念夫妻之情。”
滕氏脸色苍白,手指紧紧攥住袖口。她看着南宫晖转身离去,眼中满是怨毒。
暗室外,雨声渐密。
南宫晖走出暗室,目光望向远处,低声自语:“子逸,你若知道她受的苦,可会乖一些?”
“幽影,去给她看看。无论如何,得保住她的命。”南宫晖转身吩咐。
……
沈家后院,东厢房内,王玉玲的脸色阴沉得厉害。
她坐在铜镜前,手中捏着一支金簪。
隔壁传来的呕吐声断断续续,夹着酒坛滚动的声响,像锤子般一下下敲在她心口。
“朴月琴那贱人,不过是回娘家几日,倒叫他成了这副德行!”王玉玲猛地将金簪拍在桌上,声音尖锐刺耳。
她站起身,怒气冲冲地朝隔壁走去。
推开房门,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呛得她皱了皱眉。
沈安国瘫倒在地,衣衫凌乱,脚边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空酒坛,酒水顺着坛口流了一地,浸湿了他的衣襟。
他脸色苍白如纸,眼神涣散,口中喃喃着听不清的话语。
王玉玲心头火起,一脚踢开滚到脚边的酒坛,厉声骂道:“你这个杀千刀的!整日里除了喝酒,还会什么?酒楼的生意不管,家里的事也不过问。”
沈安国抬起头,目光浑浊地看向她,声音沙哑冰冷:“滚出去。”
“滚?”王玉玲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讥讽,“沈安国,你别忘了,当初你不过是个跑堂的小二!若不是你哄着我嫁你,我才不会看上你。”
沈安国踉跄着站起来,抬手便是一巴掌。
清脆的耳光声,在屋内回荡。
王玉玲的脸颊瞬间红肿,嘴角渗出一丝血迹。她捂住脸,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好,好得很!沈安国,你竟敢打我!”她咬牙切齿,声音颤抖,“若不是看在壮儿的份上,你就是死在我面前,我也懒得管你!”
说完,她转身冲出房门。
今后,就当自己男人,死了。
屋内,沈安国重新跌坐在地,手中攥着一块帕子,目光呆滞:“月琴……月琴……”
沈安国因那夜的事,彻底消沉下去。
沈家其他人,余氏腿疾愈发严重,行走都困难。
沈竹茹被关在屋子里,已过了好几日。没有沈如风的允许,沈家其他人也不敢放她出来。
杏儿还未出月子,基本都窝在房里,见不着人。
那早产的孩子,因近日琐事繁多,也还未来得及取名。不过好歹请了乳母,倒是养得比刚出生时,胖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