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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了张嘴,此刻很想问问自己的皇额娘,在她心里,自己那么多皇嗣屡屡置身险境,是不是也不如一个“乌拉那拉氏的荣耀”重要。

质问的话语哽在喉咙里,胤禛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或许答案早就已经不言而喻,只是他不愿亲耳听到而已。

没有亲自听到皇额娘的确认,他便也可以继续选择回避,永远不需要面对冰冷的事实。

在皇后下令,将柔则废入冷宫之后,胤禛特意提拔了那天告发她罪行的锦画,并在短短数月里接连晋了她的位分,也是存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对自己的皇额娘“叛逆”的心思。

倘若此时宜修能听到胤禛内心的疑问,恐怕会忍不住冷笑出声来。

不错,既已知道答案,又何必再问呢。

正如上一世,她害得先皇后一尸两命后,一早就洞悉了真相的太后,却什么也没说,还替她隐瞒了数十年。

甚至后来,太后明知宜修杀了胤禛膝下无数个未出世的皇子,临终前的最后一道遗诏,竟然是乌拉那拉氏不得废后。

看吧,即使是这样一个害死了他的挚爱,又让他膝下子嗣凋零的“毒妇”,太后也要全力保下她的凤位。

自然,这一世的胤禛是没机会知道这些的。

他看向太后,瞳孔微动,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自己终究不是皇额娘最亲近疼爱的老十四,甚至连这皇位,她私心也是更希望看到十四弟来坐的吧?

“儿子会派人在冷宫撒上驱鼠的药,皇额娘放心,日后冷宫必不会再闹出鼠患,扰了皇额娘的清听。”他避重就轻道。

说罢也不等太后再说什么,胤禛便起身行了一礼:“若没有别的事,儿子先告退了。”

太后凝视着胤禛离去的背影,沉默了良久。

“太后娘娘,依奴婢愚见,有人要灭柔则的口,可皇上似乎并没有任何怀疑她蒙冤的意思,您是否要…”竹息低声说。

太后却打断了她的话:“她自己不中用,即使现在哀家下旨放她出来,也是白费功夫。”

想到这里,她似是恨铁不成钢道:“柔则若是不声不响的死了也就罢了,偏偏被自己的贴身丫鬟给供了出去,进了冷宫,闹出这样大的丑闻来。若不是还有哀家和皇后在,全天下的人都等着看乌拉那拉家的笑话!”

竹息忙跪了下来:“太后娘娘息怒,别为了这样的琐事生气,伤了您自己的身体啊。”

太后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到底皇后还算争气。哀家也是从先帝的嫔妃那会儿过来的,后宫里的勾心斗角,什么没见过?”

“柔则她想去斗,不是坏事,甚至她心思狠毒,有些事上,哀家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就怕她又没这个能力,又非要去徒惹是非。”

若柔则真有点长进的话,先想办法自己从冷宫爬出来,再谈别的吧。

否则的话,若还是这不中用的样子,就算当下想方设法的替她洗清了罪名,她日后在宫里,也不会对延续家族的荣耀起到半分作用。

—————————

前线来报,西北战事大捷。

这一次,年羹尧向胤禛请旨给自己的妹妹华妃晋封,胤禛允诺了。

晋封的旨意还未下,一时间众人纷纷在私底下揣测,皇上会给年世兰封个什么位分。

沈眉庄刚一听到消息,就匆匆来到了承乾宫。

平时总是以端庄稳重示人的她,此刻一脸气冲冲的表情,走起路来都带着风。

甄嬛给流朱和浣碧使了个眼色,让她们退下了。

“只恨我没有个好父兄上阵杀敌,倒是便宜了这个贱人。”沈眉庄忿忿道。

昔日她被皇上授意,学习六宫事宜,却被人下毒陷害。当时她与甄嬛便怀疑是年世兰或柔则所为。

柔则如今身陷冷宫,此前她的婢女揭发她罪行的时候,却并未提及下毒一事,这样一来,罪魁祸首是谁昭然若揭。

何况后来还有年世兰和曹琴默精心设局,诬陷自己假孕争宠之事。

她心中深恨华妃,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可眼看着华妃在后宫里如日中天,不日就要晋封贵妃、甚至皇贵妃了,越发令她难以撼动。

甄嬛却处变不惊,拉着沈眉庄坐下,先递给了她一杯碧螺春。

甄嬛心平气和地拿前朝的温僖贵妃作例子,言语间暗示沈眉庄,皇上出手整治年家是迟早的事,不必心急一时。

沈眉庄犹豫道:“可皇上似乎,对年羹尧的那些跋扈言行并不在意,反而对他更加以厚待了……”

甄嬛莞尔一笑:“姐姐可知民间大夫是怎么医治溃疡的?”

她看向略显迷茫的沈眉庄,低声说:“先是放任它烂到一定程度,再动刀将其根除。”

烂得越深,挖得越净。

翌日晨间请安时,华妃愈发趾高气扬,言语间挑衅宜修道:“娘娘最擅体察圣心,不知娘娘觉得,皇上会给臣妾封一个什么位分?”

妃位之上,还有贵妃;贵妃之上,还有皇贵妃。

华妃一双妩媚的凤眼一转,直直地看向宜修,嫣然一笑:“娘娘错了,皇贵妃之上,还有皇后呢。”

宜修挑眉道:“哦?妹妹这是喜欢本宫皇后的宝座了?”

又是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戏码。

二人言语间夹枪带棒,宜修警醒华妃要安分守时,华妃却不甘示弱,言语间尽显野心。

请安结束后,齐月宾留了下来。

华妃此番晋位,皇上想必还会赐她协理六宫之权,那时的齐月宾,只怕空有协理的权柄,却无立足之地了。

她一直是个有心气的,只不过更懂得何为进退有度。什么时候该韬光养晦,什么时候该掩藏锋芒,她比后宫里的大多数人都要清楚的多。

华妃现下看着炙手可热,本该将其视为心腹大患的齐月宾和宜修二人,却都是一副从容淡泊的模样。

“妹妹听闻,年羹尧近日越发有居功自傲之势,可皇上却只是一笑了之,反而更加纵容。”齐月宾若有所思的说,“如此看来,皇上对铲除年羹尧一党,是势在必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