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娜桑,牢柚整理思路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巨大的bug。谢四的年龄在下文中将被更正为十九岁,望周知!)
带队布防沙洲的镇魔司校尉张承霖更加用力地握紧了手中的斩魔刀,深吸了一口气。
这把斩魔刀可是对妖魔特化的黄品武具,除了可以轻易斩断妖躯以外,还有震慑妖魂的神奇功效。
若是凭借此刀的全力一击都奈何不了对方分毫……他还能做什么呢?
(注:皇朝内的武器、灵器等宝物均以天、地、玄、黄区分品阶。虽然前文用的不多,应该是交代过一次的。)
小暄烦躁地蹲在春心家的废墟上,费劲地从中扒拉着有可能用上的东西。
“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总之还是全带上吧。”
将严阵以待的张承霖旁若无人地晾在一边,小暄随手就将一本破破烂烂的陈氏族谱塞进了衣服里。
“竟是这般目中无人。”张承霖摇了摇头,握刀的手再次紧了几分。
小暄连看都没有看张承霖一眼,两眼放光地从废墟之中掏出来了个绣有南斗六星的云纹锦袋,视若珍宝地将其捧起,仔细地打量起来。
“一看就是好东西!”
张承霖见此,嘴角掀起一丝狰狞的冷笑,如同厉鬼嘶吼道:“下辈子记得尊重对手!”
只见他身形似箭,向着小暄的背后疾冲而来。森寒长刀高举,势大力沉地向下一劈。
招式虽然简朴,却是返璞归真,极尽杀伐。
暴戾的血色罡气在咫尺间猛地袭来,小暄早已是避无可避。
这一式伏妖刀法乃是镇魔司的入门刀法,也是张承霖初入镇魔司时就在学习的刀法。或许并不精巧,但却是最为朴实无华。
他在此道上早已磨砺了三十年有余!不说炉火纯青,那也是小有心得了。
这一刀三十年的功力,你能接得下来吗?
蓝色的血液像是喷泉一样,将陈家的废墟上下渲染了个遍,血肉残渣在爆裂的气旋卷飞之下散的到处都是。
赢了吗?
“略略略!”
张承霖再次看到了那张稚气未脱,却又是面目可憎的小脸。那小女孩正用食指拉着下眼皮,对着他吐舌头做鬼脸。
死而不僵的紫色触手仍在地上扑腾扑腾地跳跃着,向张承霖诉说着他究竟砍到了什么。
女孩的裙下伸出数只成年男性大腿粗细的触手,缠绕在了她的身边。几条触手光滑的截面处不断有鲜血流下,甚至能清晰看见血肉组织的形状。
可它们仍旧在以一种扭曲怪诞的姿态舞动着,向呆愣愣的张承霖猛拍而来。
哐当一声。
斩魔刀摔在了地上发出沉闷地响声,张承霖绝望了。
人与妖注定不同。有些物种生来就在罗马。
他几十年的苦功居然连这小魔女的头发丝都摸不到吗?
“晦气,怎么是空的。”
小暄皱着眉将整只锦囊都给翻了个面,里面竟是什么都没装。
“白瞎了这么好的锦袋。算了,留着以后装糖豆吧。”
小暄喜滋滋地将锦袋塞进了衣服里,连一个眼神都没有丢给瘫倒在地上的张承霖。
虽然心智倒退得厉害,但小暄的身躯好歹是一位活了几百年的老魔女。哪是简单的物理手段能够杀死的?
“再找找吧。”
小暄自言自语地蹲下,掰起一块不知放了多久的白糕咬了下去。
“妖魔!休想抢走陈家秘宝!”
声未到,剑先至。
看到自己的触手又被砍下来好几截,小暄略有些不爽地乜向了飞驰而来的王丁真。
“这陈家秘宝也分你一点好了。”
触手灵活一甩,那硬得像板砖一样的白糕,就被小暄丢进了张口欲言的王丁真嘴里。
“咳咳咳。欺人太甚!”
咳嗽着吐出卡在喉中的白糕,王丁真对自己的失态有些羞怒不已。
“喂!魔女,你到底有何企图?为何来此作乱。”
小暄不情愿地抬起眼来,拍了拍身上溅到的尘土。
“我爹叫我来干两件事,一件事是把藏在陈家小祠堂里的传家宝偷走。”
小暄说着,脸色不善地瞥向了倒在一边的张承霖,眸光之中满是鄙夷。
“这儿已经被这莽夫拆得干干净净。我怕是找不着这所谓的传家宝了。
所以呢,我准备先做简单些的另一件事——”
小暄歪着头,露出了个天真烂漫的笑颜。王丁真眼眸微眯,觉得事情有一丝不对劲。
“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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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瞳孔不自觉地睁大,手脚并用地向马车角落里缩去。可她早就已是蜷缩在了车厢角落里,还能到哪去呢?
这位在她面前掀开车帘,跳上马车的人,她认识。
这或许这就是她此生最为刻骨铭心的男人了。
做噩梦也能梦见的那种。
“谢公子,许久不见,神采依旧啊。”
“托小春的福。”
徐林冷笑着拉了拉手中的绳索。
这还是此前从薛渺渺那里偷来的高级货,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我徐林素来诚信,讲求一个有借有还。
徐林身上依旧穿着那身带睚眦纹饰的玄色长袍。这镇魔司的官服穿在身上还真不赖。
至于这身衣袍的原主人,现在还被扒光着躺在沙洲城的阴沟里呢。
徐林所做的,无非是用梦之钉快速抽取了原主的记忆,然后在多鱼的帮助下cosplay成他的模样,自导自演地混进了怡春楼之中,最后想办法将春心掳走。
其实徐林最开始的计划不过当街强抢民女,只管将春心掳走便是。哪知半路上冒出来个英雄救美的王丁真,叫他一头雾水。
不过也好在王丁真的出现,将春心的吸引力全给引走了。徐林这才能如此轻易地绕开了At力场的隔绝,靠近到春心的身边。
倒也是塞翁失马。
“谢公子,找小女子何事呢?”
春心依旧强作微笑地与徐林交涉着,她现在能做的也就只剩拖时间等薛渺渺救场了。
“哎呀,小春,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才色双绝的花魁娘子与怀才不遇的风流浪子,这里头还能发生什么故事呢?话本故事里不都写得清清楚楚吗?”
“我断不思量,你莫思量我。将你从前与我心,付与他人可。”
春心强作镇静地浅吟低唱着,露出一丝为难的苦笑说道:“谢郎,忘了我可好?”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