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京丞坐在轮椅上,隔着护栏,目送二人下楼。
秦微州高大俊美,江舒微明媚纤细,拾阶而下,画面很是养眼。
还有一些人呆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不知道是哪来的这么一对登对的壁人儿。
贺京丞的心底泛起浓烈的醋意,这是他以前从来没尝过的滋味。
以前江舒微也会和一些异样并肩行走,贺京丞根本没放在心上,只一味地觉得,不管江舒微身边站着的男人是谁,都不及他在她心中的万分之一。
可如今,秦微州已然威胁到了他在她心中白月光的位置。
贺京丞又低头点燃了一只眼,想到他们明天还要去滑雪,还会在山上的酒店度过一个愉悦美妙的夜晚,他心里的酸坛子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彻底的掀翻。
一种迫切的,想要搅乱这份美好的冲动,涌了上来。
贺京丞寒眸一眯,计上心头。
楼下,送完了宴宏他们,秦微州询问她车停在哪里时,她说打车过来的,男人眉间染着一抹笑意。
“你笑什么?”江舒微的小心思,好像被他一眼识破,她面皮羞出一片红色:“再笑,就不理你了。”
江舒微也是有脾气的,她不开车过来,还不是因为之前两次,这个男人强势的牵着她的手,非要让她坐上他的车吗?
现在,她识趣的给他这个护花使者的机会,他竟还取笑她?
真欠扁。
男人打开车门,温声道:“上车吧,没笑你。”
“你就笑了。”江舒微弯腰上车时,还不忘记嗔怪他一句。
男人嘴角难掩一抹喜悦,等到她坐进去后,他也弯腰坐了进来,伸手就去牵她的手指。
江舒微立即把手挪开,他抓了一个空。
“好啦,我不该笑你。”秦微州倒是挺喜欢她这点小脾气的,不理人时,很可爱,像只难哄的小猫。
江舒微撇了一下唇片,低头哼了一声,男人趁机,就把她的手抓过来了,她手腹冰凉,暖在他的大掌中。
“我笑,是因为开心。”秦微州这才低声解释:“谢谢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送你回家。”
江舒微本来就窘,听他直白的说出,她只好红着脸说道:“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了。”
秦微州见误会澄清,他突然认真的问她:“舒微,你是不是不敢再踏入婚姻了?”
江舒微没想跟他聊这个话题,可他问了。
“秦微州,你说,如果不结婚,只恋爱,可行吗?”江舒微清亮的眸子望着他。
秦微州:“……”
江舒微见他不语,便以为他肯定觉的,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算算耍流氓。
“要不,你跟我恋爱,再找别人结婚…”江舒微语出惊人。
秦微州真是要被她给气笑了,看着她嫣红的小嘴,明明三十七度的体温,怎么能说出冰天雪地的话?
秦微州仍旧不语,却低头,捏着她的下巴深吻了过来。
“唔…”江舒微的小嘴再也说不出话来,俏脸羞窘,两只手想推开他,却被他另一只手一把捉住。
好在车子挡板关上,司机听不到。
江舒微被男人亲的脸红气喘,一双清澈眸子,更是多了妩媚动人的光泽。
秦微州贪恋的伸出手指,在她略肿的唇片上轻轻抚触:“舒微,我可以照着你的步骤来,但你不能…玩弄我的感情。”
江舒微美眸瞬间撑大一圈:“玩弄?”
秦微州幽怨的看着她,无辜又委屈:“你是不是玩腻了我,就准备换下一个?”
江舒微真的要被他给逗笑了,不过,看他一本正经的在维护他的权益,倒是又艳又呛又好玩。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下一个更乖…唔!”江舒微的话还没说完,小嘴再一次被男人强势吻住。
“哪来的下一个…谁是下一个,江舒微…你给我说清楚。”一吻结合,男人气的眼眶赤红,捉住她手指的大掌,用了力道:“你果然只是想跟我玩玩。”
“不不不,误会了。”江舒微不敢逞嘴上之快了,她立即笑着解释道:“我没想玩玩,我也是认真的。”
“我不信…”男人眼底浮动着薄怒。
江舒微哭笑不得,这男人生气了,要怎么哄呀,她也没经验啊。
江舒微一脸真挚的望着他的眼睛说道:“别看我暗恋多年,又结婚了三年,实际上,我对爱情这两个字,一无所知。”
“骗子。”秦微州忍不住骂她。
江舒微一脸委屈:“是真的,贺京丞他…他从来没理会过我。”
秦微州看着她突然双眸泛红,仿佛随时要哭。
江舒微一直坚强的好好的,此刻,却好像被触动了某个开关,满腹的苦水便倾倒了出来:“他一直都挺嫌弃我的,瞧不上我,认定我为了夺取贺家的一半家产,才死皮赖脸的想做他的老婆,所以,别说什么爱情了,这三年来,他都没有平心静气的跟我说过一句话。”
“这么可怜?”秦微州看着她眼角滚落下来的泪珠,不由的伸手替她擦去,可是,越擦越掉的凶,秦微州神色略慌。
江舒微咬紧唇片,吸了吸鼻子,自己扯了一张纸巾擦着眼角:“我不可怜,我是自找的,这些苦和罪,该我受着。”江舒微小声说道。
秦微州便相信她是真的过了一段很长很苦很委屈的日子,伸手将她轻轻的搂抱过来,温声说道:“以后别这么傻了,谁若对你不好,你就第一时间远离,你被生到这个世界上,不是来受罪的,你是来寻找快乐,享受美好的。”
江舒微被他这几句话触动心神,不由的抬眸呆望着他。
秦微州伸手在她哭红的鼻头上轻轻刮了一下:“我的话,记住了没有?”
江舒微脑瓜子空白,只顾着呆呆的点头:“记住了。”
秦微州看着她这一副呆样,抿唇笑了起来,再一次将她搂紧:“上次滑雪,看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儿,我就想教你,可我又没有立场和身份。”
江舒微心间一闷,刚擦干的眼泪,又突然涌了下来。
“谢谢你,秦微州。”江舒微第一次觉的,自己释出的真心,被人用双手捧着,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