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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桃终于反应过来,急忙伸手想要扒开脖子上的禁锢,结果不知她的力道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大,怎么也挣脱不开。

她脸涨的通红,眼眸满是水光,窒息到大脑缺氧。

拼命抬起发软的手,摸向头顶的发簪,眼底闪过一抹狠色,朝着眼前的女人颈侧猛然扎过去。

疼的陶母惨叫一声,也惊动了守候在不远处的冷乔。

木门猛然被推开,门口出现冷乔的身影,脚下生风,她急切地往内室跑去。

看到瘫坐在地上捂住脖子剧烈咳嗽的陶桃,她骤然一惊,连忙跑过去,将其扶起来。

“小姐!”

少女柔弱地倒在她怀里,脸颊粉红,眼角渗出泪花,一直止不住的咳嗽,看上去好不可怜。

而倒在旁侧的陶母捂着颈侧扎进去的发簪,哀哀戚戚的样子,想要拔出来,刚动了下,传来一阵刺痛让她不敢再轻举妄动。

冷乔眉头紧锁,眼神充满担忧,手穿过她的双腿,直接将她抱起就要往外面走去。

不到两步,就被她叫住。

陶桃强忍着疼痛,嗓音沙哑:“等、等一下,我…咳咳咳…我没事了。”

“放我下来吧。”

她伸手拍了拍冷乔丹肩膀,示意她把自己放下来。

“小姐,咱们先去看大夫。”第一次她出言反驳陶桃的话,却让陶桃感到被忤逆的不悦。

“不必了,我还有事情和母亲说。”

陶桃语气淡淡,而后强行挣脱束缚,冷乔无法,只能将她放了下来。

她轻喘着气,走到桌前,先给自己倒了杯水,缓和下嗓子眼火辣辣的疼,喝的太急,又开始咳嗽起来。

冷乔目露担忧,刚要走过去,就见她倒了杯水掠过自己,朝着不远处的陶母靠近。

陶桃半蹲下来,扶着她的肩膀,将其靠在怀里,低头看着母亲忍痛的模样,拧了下眉。

陶母抬眸,眼睛里充满了怨怼,语气充满了厌恶:“走!你给我滚!你不是我的女儿,不是!”

她伸手猛将陶桃推开,陶桃没反抗,直接被她推到地上,回过头看她濒临崩溃的模样。

陶母动作太大,牵扯到脖子上的伤,疼的她倒抽一口冷气。

她平静地盯着她发疯的样子,眸光却泛起一股凉意,淡声道:“娘,你在说什么呢,人死不能复生,我知道爹爹的死让你打击很大,但是这不是你造成的吗?”

“你要怨只能怨自己,可怪不得我。”

陶母抬头看向她,满目震惊,神色不可置信,心中更加确信眼前的人不可能是自己那乖巧凡事都听自己话的女儿。

冷乔望着母女俩对峙的模样,有些无措,倘若是别人伤害小姐,她大可以直接杀了,可眼前的人是小姐的母亲。

一时间,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陶桃看向冷乔,轻声道:“你先出去吧,我没事的。”

在她的再三催促下,冷乔还是退了出去。

“你到底是什么妖物!?你绝对不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不会像你这般居然对母亲动手!你就是个没有人性良知的妖物!”

她捂住血流不止的脖子,对着陶桃怒吼,全然没有了以往温柔亲切地模样。

面目狰狞地样子,到底谁更可怕……

陶桃在心里说道。

“我的母亲也不会像你这样,如此心狠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动手。”

她眼圈微红,清澈的泪珠默默划过莹白的脸颊,露出哀伤恸哭的神色。

“桃儿不知道您从哪里听到这么荒谬的话,但是我一直在尽全力改变我们的困境,没想到我在母亲心里竟变成利欲熏心、充满算计的人。”

“退一万步说,就算我变成了这样的人,那也是因为这个家,当初我们孤立无援,赌坊的人要来封了我们的铺子,还想把我卖进青楼抵债,有谁站出来帮我们了吗?”

“没有吧?即便是你这个母亲,好像也没有解决过问题,全都是仰仗着我,陶家才能过上如今的好日子,陶良才能上应天书院。”

“你觉着我说的对吗?娘亲?”

在一声声质问下,她顿时变得哑口无言,如今能过上好日子确实是因为陶桃。

但若是没有陶家的铺子,她也不可能会赚到钱,所以归根究底还是因为有陶家在,有之前陶远累计下来的人脉,不然她怎么可能接到生意。

陶母这般想着,怔怔地望着她朝着自己走过来,而后半蹲下,看着那张和自己相似又不相似的脸。

越看越觉得这张脸陌生,仿佛从前的女儿已经不复存在,而站在她面前的人是全新的陶桃。

“是你动手杀了你的丈夫,反过来说我是个没有人性的妖物,说到没有人性,你也不逞多让,下雨天还专门跑过去再次掩埋,不就是怕被人发现吗?”

“我、我没有……”陶母有些底气不足。

“有没有只有你自己知道,反正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他都已经死了还纠结这个做什么。”

陶桃无所谓地说着,伸手在她晃神的声音,直接拔出她颈侧的簪子,一瞬间血流成注。

她面露痛苦,失声惨叫,额头汗湿湿的,汗水和泪水同时涌了出来,浑身都在哆嗦,衣襟都被血染透。

她睫毛颤抖,努力睁开被汗珠糊住的眼睛,面前朦胧一片,依稀可见上方那张冷漠无情的脸。

琥珀色的眼珠冰冷地光,直勾勾地俯视着她。

顿时让她对眼前的少女心生恐惧,忍不住往后退去,不管陶桃先前说什么,心里越发的笃定她不是自己的女儿。

“娘亲,还是先止血吧,你留了好多血,万一死之前连故乡都没看上一眼,没见到真正想见到的人,岂非太过遗憾。”

陶桃蹙起眉,心疼的看着她。

她拿出手帕,轻轻擦拭着陶母脖子上的血迹,唉声叹气的,完全无视手底下颤抖的身躯。

“在我这个女儿看来,好似娘亲才是真的表里不一的人,明明那样懦弱胆小,却能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情。”

“你、你别再说了……”陶母抱住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为什么不能说?我说的都是实话。”

她低头瞥向被撒了一半茶水,拿起来一口饮尽,冰凉清爽的茶水滑过干涩的喉咙,瞬间让她好受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