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大红袍从底下随便抽了四张照片,然后道:
“这个男人,曾经杀过自己的妻子,但是两个月前就已经死了。还有这个老人,曾经把自己邻居家的夫妻给毒死了,但是也已经被我给处死了。还有剩下的两张照片,其中一个开车撞人逃逸,撞死过五个人,也被死了,另外一个,是大学生,曾经在去年疫情期间毒杀了自己的老师,也是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犯,你的这些照片里,八成都是已经死了的人,其中不少甚至是我杀死的……”
“好了,差不多可以了。”张不易打断了大红袍的叙述,脸上却是浮现出了一丝让人琢磨不吐的玩味表情。
大红袍错愕地看着张不易,不解地歪了歪脖颈,道:
“承认自己是个骗子了?”
“是啊,我是个骗子。”张不易笑着转动着手中的照片,光滑的照片在他的右手食指尖上像是二人转的手绢一样飞速地转动着,“不过,我已经清楚你的套路了。通过你刚才在不同人的照片上停顿的时间和显露出来的微表情变化,我已经知道了你是怎么‘诅咒杀人’的了。”
听到张不易的话,大红袍的脸色顿时一白。
张不易笑道:
“我这些照片上死去的罪犯,都是特地选了时间段的,而且是按照顺序排列的。你刚才翻看照片的时候,在某一段时间里,表情变化不大,显然没有认出来,但是在那之后,表情变得猜忌了起来,显然已经发现了我对你的欺骗。所以,你的两个微表情变化期间的那张照片所代表的时间,就是你初次施展能力的时候。那么……那是哪张照片呢?你又是在什么时候真正获得你的‘特殊能力’的呢?我想,你一定很清楚吧。”
大红袍抿了抿嘴,一双如水晶般的灵动眼睛定定地看着张不易,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张不易嘴角微微抽笑了一记,然后他突然站起身来,绕到了大红袍的身后,然后猛地一拉她那鲜红的圣诞老人服装的后领,用力向下一拉,使得大红袍那白嫩细腻的肌肤暴露在了审讯室的强光灯下。
借着强光灯炫目的光芒,一道虽已愈合但仍有迹可循的蜈蚣状疤痕暴露无遗。
“你的疤痕可比你们茶馆其他人要清晰多了。”在迅速缩回手的同时,张不易冷哼一声,“这几天我约你们茶馆的姐妹去酒店脱衣服的时候,她们身上可没有这么明显的疤痕。”
大红袍似有明悟地看着张不易,道:
“原来你这几天故意找我姐姐们的茬,是为了看她们身上的疤痕吗?”
“那只是顺便的事嘛。”张不易依然一脸的不正经,“破案的同时又能欣赏一番人间春光,那自然是更加赏心悦目之事了。”
“所以呢?我们身上有疤,那又如何了?”大红袍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
“你们的体内植入了不得了的东西吧。”张不易笑呵呵地道。
“嗯?”大红袍红唇微撅,“什么植入?植入什么?”
“应该是类似于可以远程操控人的纳米机器或者微电子元件之类的东西。”张不易笑呵呵地道,“而且,那些被你杀死的人的体内也都植入了可以被你们所远程操控的纳米器件吧。你所认识的那些死者,都是在不久前的疫情爆发之后的。而疫情爆发之前死人的那些人,你都不认识。而且,你也不认识外地人。因为外地人注射疫苗的地点可和本地人完全不同。因此,我估摸着吧,你们茶馆组织在疫情爆发后不久,就暗中打通了疫苗的运输通道,并且把你们自制的纳米器件混合在了疫苗之中,然后借着国家号召注射疫苗的机会,把你们的纳米器件注入了大量公民的体内,纳米异物进入血管绝大多数情况无法排除,而是会经过血管的运行沉积在肺部或者肾组织内,甚至还会随着静脉进入心脏最后经过右心室区域,虽然心脏是泵血器官很难让异物停留。我想你们的这些器件是可以进行远程操控的,近距离的情况下甚至可以确定纳米器件在人体内具体的附着位置。虽然功能不复杂,但你们应该可以控制它们的溶解或者膨胀。一旦膨胀,体积就会大幅度增加,轻则会造成受害者血管供血不足身体半残,重则会造成被器件植入者的心脏栓塞或肺栓塞而死亡,又或者是异物引起脑死亡。而这……也就是你们杀死于警官的手段。”
说到此处,张不易顿了顿,然后轻轻拍了拍大红袍削圆的肩膀,道:
“而且,你们用来操控纳米器件的主控芯片,早已植入了你们茶馆所有核心成员的体内。”
说到了这里,大红袍那张略显清嫩的俏脸已是僵如石雕。而张不易也是点到为止,不再多说什么了,他轻轻拍了拍大红袍的肩膀,然后缓缓地朝着审讯室的门口走去。
“我呢,就言尽于此。”
张不易在门口微微站定,甩了甩手背,然后拧开了审讯室的门把手。不过,就在他想要迈步出门时,大红袍的声音终究还是响了起来:
“你为什么这么针对我们?”大红袍的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颤音,但更多的,还是那无法掩饰的怨意。
听到大红袍的提问,张不易的身体微微僵滞,两秒后,他缓缓拉开了审讯室的门,他的半个身子被审讯室的强光灯照得通亮,另外半个身子却沉浸在了外界的黑暗之中。
然后,张不易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地转过了脸,那被以门框为中间线划分出来的一黑一白两边半脸居然显露出一种阴森诡异的味道。
“因为我喜欢美女。”张不易邪异地笑道。
“那为……”
“但我,更喜欢看到美女痛苦的样子。”张不易恶意满满地道,说出这话时,他的嘴角居然以一种夸张的弧度缓缓拉开,就好像在极力克制着他内心的某种疯狂情绪一般。
被张不易侧首时那恐怖的眼神刺到,大红袍的娇躯也是微微一颤,直到张不易夺门而出,大步离去时,大红袍才眯起了眼睛,喃喃自语道:
“你为什么……对女人有这么深的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