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舅,这事我也在查,但在此之前,我想听听天谴到底是怎么回事?”
母亲去世多年,姜洛天把候府都重新建了,如今想借母亲的贴身之物寻踪,都借不到。
但是她想,外祖父和外祖母那么疼爱自己母亲,想必手上是有一两件的。
谢老将军叹了口气:“当年国师路过咱家,说你母亲命里犯煞,及笄之后必须要与家人不相见,才能化解,否则必遭天谴。”
外祖母急忙补充。
“染染,我谢家只有你娘一个女儿,国师说这话时我们是不信的,但偏偏你娘信了,并死活要嫁姜洛天,还从此以后,再也不和我们来往,要说这天谴是真的,那我们这些年,也没有相见啊,青诺的魂魄怎么就不在地府呢?”
姜云染便问外祖母娘亲的生辰八字。
掐指一算,还真是命中犯煞,但这个煞,并不冲谢家。
但她再把姜洛天的八字拿来一合,就察觉不太对劲了。
她母亲的命格配上姜洛天,竟然是难得一见的旺夫命。
哪怕母亲死了,只要灵位还在,就能保姜洛天一世富贵。
怎么会是这样呢。
“外祖母别急,这事有些蹊跷,你们可有我母亲的头发,或者贴身物件?”
外祖父想到那位白公子,急急道:“你是想招灵?”
“对,但需要母亲最贴身的东西,比如头发是最好的。”
外祖母道:“有有有,当年你母亲离家,我伤心欲绝,只能在你母亲闺房寻些青丝以作念想,如今我还收着呢。”
“那就再好不过了。”
她还想试一试给母亲招灵。
回头让谢澜准备好符纸,姜云染便在房间里摆了个聚灵阵,进行施法。
可没想到,这次还是把白无常给招了上来。
他也没想到,自己来人间来的这么频繁。
“姜小姐,我上次不是说了,你娘的魂魄不在地府么。”
姜云染有些沮丧,无奈只好打发了白无常。
可白无常又像上次那样,赖着不走,说什么别浪费了招他上来的法力,硬是要她问问,地府现在怎么样。
姜云染纳闷:“那你说,地府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白无常弹了弹袖子,还很拿乔:“我们阎君大人不见了。”
“嗯?”姜云染很吃惊:“那你们没有找吗?”
“找啊,怎么可能不找,但找到现在也没找到,姜小姐,你要不要试一试?”
姜云染心想,阎君不见了,她这残破的神魂怎么试?
只怕还没开始推演,神魂就要不稳了。
白无常见她一脸为难,便笑眯眯说:“别人不一定能找得着,但姜小姐是不一样的。”
姜云染好奇:“我怎么就不一样了?”
白无常卖了个关子:“这个我不能说,但是姜小姐天生凤命,又有龙气护体,稍微推算一下,问题应该是不大。”
姜云染想想还是算了,昨天才恢复过来,她就算要推演,最好也是薅寒王一些功德再说。
否则这天天吐血,她这身体也是吃不消的。
白无常见她有了打算,也不再劝说,坐了片刻便回地府了。
外祖母等她出来,见她一脸凝重,便知魂没招到,捂着嘴便哭了起来。
“我可怜的女儿,生前被人欺辱,死后也不得安宁,命怎么会那么苦呢。”
外祖父到底要理智些,寻思着问姜云染。
“去护国寺有没有用?听说尔弥大师佛法高深,或许他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准?”
姜云染惆怅,尔弥叫她师父,她都找不到娘亲的魂魄,尔弥怎么可能找得到。
这事恐怕还是和皇宫以及寒王有关。
可她不能说。
“外祖父不要着急,尔弥就在宫中,见他到是不难,但娘亲的事,他恐怕有心无力,还是让我想想办法吧。”
做功德耙,必须现在做,哪怕做个小的也行。
回到候府,姜云染就问绵绵:“我已经有多少黄金了?”
绵绵像个小财迷一样报数:“三千六百两。”
姜云染生气啊,如今她承了爵,可候府却被姜洛天挥霍没了,只剩下个空壳子,她想做个小功德耙,还差了四百两。
“把人都叫来,统统把各房值钱的东西,都拿去换黄金。”
绵绵说好勒,这事她早就想干了。
这些年小姐被候爷丢到道观自生自灭,候爷花的用的,就全是夫人的嫁妆,如今小姐承了爵,再不回些本,她都以为小姐不在乎夫人的嫁妆银子了。
绵绵叫上冷幽,一群人浩浩荡荡。
先是从柳姨娘屋里找起。
柳姨娘见她们把自己值钱的衣服和首饰全集中到一起,顿时慌了神,大喊大叫的要去找姜洛天。
冷幽也不惯着:“现在候府小姐说了算,姜洛天算什么?”
拿着东西就走,又到姜阮阮的院子。
姜阮阮打不过冷幽,实在是气急败坏,眼看自己的钱财就要保不住,便急忙去找陆景羽。
“景羽,这次你一定要帮我做主呀。”
陆景羽看到姜阮阮找来,实在不耐烦应对,但还得忍着,谁让他决定娶姜阮阮呢。
“你又怎么了?”
“是姜云染,她命人冲到我的院子,还有我娘的院子,把所有值钱的东西拿走了,说要典当了换黄金,她心里有气我理解,可那是我爹造的孽,我屋里那些东西,也不全是她母亲的嫁妆,里面还有你送我的玉佩和头面呀。”
姜阮阮哭得实在可怜,陆景羽想,这确实是太荒唐,哪有搜刮钱财,还搜到自己妹妹和姨娘头上的。
“景羽,她要钱财我不怪她,也不生气,可你送我的玉佩和头面,都是我心爱之物,也是咱俩的定情之物,她怎么可以都拿走呢?”
“这要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在京城做人啊,连景羽你送的东西,都保不住了。”
陆景羽黑了脸,知道姜阮阮说的没错,姜云染这样做,就是把他皇子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就算她是因为嫉妒自己娶了姜阮阮,也不能这样干呀。
“我去给你讨回来。”
姜阮阮松了口气,哭哭啼啼的便领着陆景羽回到候府。
姜云染还在计算着,差了多少黄金。
冷幽来报,说陆景羽来了。
“不见,告诉他不服,可以去皇上面前告我。”
有了前车之鉴,陆景羽这回不是单枪匹马的来,而是带了不少人手。
趁着下人和冷幽纠缠时,他溜进了琉璃阁。
“姜云染!我知道你心里喜欢的只有我,拿走我送给阮阮的东西,也只是为了出气,现在我来了,你把东西还给阮阮。”
姜云染无语:“你是病的真不轻啊,还是先回家找人看看脑子吧。”
陆景羽也不恼:“我知道你说的是气话,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那么难堪呢?”
“谁特么跟你是一家人。”
陆景羽便退而求其次。
“你和我皇叔订了婚,算起来我们也是一家人。”
“啧,我大舅舅刚刚进宫去见皇上,说是这些年紫国一直来犯,要我看,皇上也不用派我大舅舅出征,只要把你派到城墙下站一站,就能保我国万里江山。”
陆景羽没听懂,居然还问:“你什么意思,我又不会打仗,我是皇子,也是将来的太子,只要站在金銮殿,就能保江山无恙。”
姜云染都想吐了,实在想不通自己上辈子,得有多么眼瞎,才为了他这种草包,处处谋划,最后落了个命丧冷宫的下场。
“我说你脸皮厚得可以当城墙了,连人话都听不懂,还想当太子?快给我滚!”
多看他一眼,都嫌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