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0日,李杰到镇江城之后,没有过问省长何庆元当地的民政事情。
他的中心任务就是现场勘查一下镇江城周围的地形,以顾问的身份帮助军区司令解天培再训练一个营的民兵,加强这里的防务力量。
这几年达科达发展得太顺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顺利得让他感觉不大真实。
虽说河对岸的麦力哥前几年折戟麦西哥,损失不小,但是它毕竟是北麦的巨无霸,有两千万以上的人口,6万以上的陆军,还有一支强大的海军……
麦力哥海军的强大不仅在于有强大的工业基础和舰船制造能力,还在于它们这时出了斯托尔顿和达尔格伦这两个妖孽般的军工天才。
麦力哥整个精英阶层对海权的重要性都有超出同期世界各国的认识。
在总统和军方的支持下,斯托尔顿和达尔格伦这两个天才不停地在“普林斯顿号”铁壳战舰上做实验,研发最新的舰炮和旋转炮塔,使达尔格伦巨炮提前九年搬上战舰,也使铁壳战舰日渐完美。
哪怕他们在实验中炸死了国务卿,炸死了海军部长,差点炸死约翰?泰勒总统和斯托尔顿本人,也不曾停止前进的脚步……
5月20日,李杰正在亲自勘测南风江的水文情况。
麦力哥军方派人乘坐一艘小型蒸汽船送来一份通牒,要求华人于10日之内撤出堪萨斯河也就是南风江沿岸各城。
这是西方人宣战的前奏。
李杰立即让人找来当地几个军政要员商量如何应对。
省长何庆元和军区司令解天培都学当年李杰接待麦力哥特使时的屌样,说了个“屌”字,把它当作和以前一样的威胁。
李杰望着蒸汽船扬长而去的浪花,忧心忡忡。
他记得,阴国老牌政客帕麦斯有句名言,假如阴国和发国同时喜欢上同一个漂亮女人,冲突就不可避免。深谙此道又自信心爆棚的麦力哥人绝对不允许达科达在米西河边洗脚。
而且,他最近又了解到一些情况,红云这个狂徒近几年比较嚣张,在密苏江两岸往来如风,抢的马匹不下一万,杀的麦力哥正规军不下一千,至于民兵、牛仔更是多了去了,麦力哥绝对不会忍气吞声。
南风江的南边还有一个骁勇善战而又桀骜不驯的科帕奇部落,也跟在达科达部落后面起哄,隔三差五地跑到米西河东岸杀人放火。这账很可能也要算在达科达身上。
如果麦力哥忍气吞声,后面绝对有冲天怒火。
当晚,解天培请李杰喝酒,又谈到麦力哥的通牒一事。
黄杰夫等几个连长都对此嗤之以鼻。
李杰只好耐心地将自己最近的担心给大家讲了一遍。
他说道:“各位,我还是要 提醒你们,麦力哥虽然是世界上第一个民主国家,但只是在他们白人内部实行的民主,他们不会容忍华人和土着人在这里做大做强,和他们平起平坐的。”
解天培霸气地说道:“我们本来就没打算和他们平起平坐。他们算个鸟。”
李杰又说道:“麦力哥的实力也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
一个苏族连长红雷马上拍马屁道:“大总统的实力更超乎我们的想象。”
李杰再次提醒道:“希望大家还是小心为上,最好将医院、学校提前向后方转移,免得开战的时候,措手不及。”
解天培等人不是劝酒,就是打哈哈。
在他们看来,曾经百战百胜的战神总统在退休之后已经多了些暮气。
李杰也没有办法,他现在的身份既然是顾问,就不能代替对方决策,否则就是越俎代庖。
黄杰夫一直没有作声,在酒后很谦虚地向李杰请教了一会儿应对之策。
“总统,万一麦力哥利用舰炮优势攻城怎么办?”
“我这次从鹏城带来了3门最新的75毫米山炮,就是口径小了点,对付大军舰没有太大的把握,但是对付一些小炮艇应该没有问题。不过,我们的战线实在是太长了,你还是将炮兵主要兵力先藏到西边400多里的南风城。必要时咱们退守南风城。”
“总统,咱们一仗不打就撤退,也不好向乡亲们交待吧?”
“那好,你在城外找两处隐蔽的地方,预先设好炮兵阵地,等对方军舰靠近后,咬一口就跑,千万不要硬抗。”
哪怕是面对自己曾经的徒弟,李杰现在也尽量以商量的口气进行沟通。
“轰轰……”
6月1日凌晨,麦力哥3艘排水量有一千吨的炮舰突然从南风江下游开来,对着河边的镇江城就是一阵炮击。
麦军显然有备而来。250毫米舰炮炮弹有两百斤重,凶猛的火力打得解天培和黄杰夫一个措手不及。
也就是半天的时间,河边的码头、仓库和城墙几乎全部被焚毁。仓促应战的3门老式克虏伯4磅滑膛炮没发射两发炮弹,就被炸毁。居民死于炮火之中的多达1千余人。
镇江城一片哭爹喊娘之声。
“总统,国难思良将,还是由你来统帅我们吧。”
人心惶惶之下,解天培和黄杰夫等人也有些慌了。他们都诚恳地请李杰出山,全面主持反击麦力哥入侵的工作。
李杰也当仁不让,接过指挥权,开始调兵遣将:
“解司令,麦力哥此次是有备而来,非同小可,但他们的优势在海军,你速速派人向圣马丁总统报告,请他加强沿海防务,小心麦力哥偷袭西部沿海城市。”
“黄杰夫,敌军来势汹汹,以现有的一营正规军和一营民兵难以抵挡。为以防万一,你明天带领1个连的民兵护送镇江城的剩余居民西撤400里外的南风城,防止对方利用海军优势在南风城登陆,断了我们的退路。”
李杰也给自己安排了活,准备亲自指挥剩下的人马阴一把对方后再徐徐后退,负责垫后。
好多年没有打仗了,他很期待,很兴奋。
同样因为好多年没打仗了,他也很紧张,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