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蝉见势也连忙配合着解围,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他和我闹着玩呢,大家别当真,没事的。”
朋友们见他们都这样说了,便信以为真,气氛逐渐缓和下来,众人又开始继续吃喝谈笑,仿佛刚刚的小风波从未发生过。
等到聚会终于结束,文博与秋蝉回到家中。
一关起房门,文博立刻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
他眉头紧皱,眼神中带着不满与质问,大声说道:
“刚刚在聚会上叫你给我盛汤,你为什么不盛?你故意让我难堪是不是?”
秋蝉一边换着衣服,一边不耐烦地回应道:“不就一碗汤吗?刚刚在朋友面前都已经过去了,怎么现在又提?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的声音里也透着一丝疲惫与恼怒,对文博这没完没了的计较感到无比厌烦。
文博的眼神中燃烧起熊熊怒火,那火焰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掉。
他一言不发,只是缓缓地挽起自己的衣袖,那动作中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慑力,随后恶狠狠地说道:“你看着我。”
秋蝉换好衣服后,转过身来直面文博。
还未等她有所反应,只听“啪”的一声清脆响亮,文博的一巴掌已经重重地落在了秋蝉的脸上。
那股力量之大,使得秋蝉的脸瞬间偏向一侧,脸上随即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掌印,火辣辣的疼痛蔓延开来。
秋蝉捂着被打得生疼的脸,眼睛里满是震惊与愤怒,她瞪大了双眼,声音颤抖地质问:
“你竟敢打我?”在她的认知里,虽然他们的婚姻存在一些问题,但她从未想过文博会对她动手。
然而,文博根本容不下她的质疑与反抗。
他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一般,猛地伸出手,紧紧地扯住秋蝉的头发,用力一拉,秋蝉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
紧接着,他顺势用力一推,秋蝉整个人向后踉跄几步,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可文博并未就此罢休,他快步上前,再次扬起手,又狠狠地扇了秋蝉一巴掌。
这一巴掌下去,秋蝉只觉得眼前金星直冒,脑袋嗡嗡作响,心中的委屈、震惊与绝望交织在一起,泪水夺眶而出。
文博满脸狰狞,怒吼道:“以后叫你做什么,你就乖乖做什么,你倒好,还敢在我那么多朋友面前让我下不来台,简直是反了天!”
他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仿佛秋蝉是他的奴仆,只能无条件服从。
秋蝉也绝非逆来顺受之人,她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
她愤怒地抓起旁边的衣架,用尽全身力气抬手朝着文博的脸狠狠地打去,同时大声咒骂:
“不就是一碗汤吗?能丢你什么脸!你整天对自己老婆吆五喝六的,这就有脸了?你以为你是谁啊!”
那衣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在文博的脸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红印。
秋蝉的这一反击彻底激怒了文博,他像疯了一样,迅速夺过秋蝉手中的衣架,双手高高举起,不顾一切地朝着秋蝉的身上使劲抽打。
秋蝉躲避不及,身上多处被抽到,疼痛难忍。
她也不甘示弱,瞅准机会,猛地用脚踢向文博的肚子,文博“哎哟”一声,向后倒退了几步,双手捂着肚子,脸上露出痛苦又恼怒的表情。
两人就这样扭打在一起,房间里充满了愤怒的咆哮和痛苦的呼喊,曾经的夫妻情分在这一刻似乎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尽的伤害。
文博此时已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猛地扑向秋蝉,将她压倒在地,随后高高举起握紧的拳头,如雨点般朝着秋蝉的肚子狠狠地捶去。
秋蝉痛苦地挣扎着,发出凄惨的叫声,房间里充斥着混乱与绝望的气息。
这激烈的打斗声很快引起了杨父的注意。他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赶忙快步走上楼去。
当他走进房间时,发现声音正是从文博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他心里明白,自己那脾气暴躁的儿子肯定又在家暴了。
杨父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顾不上多想,急忙伸手去开门。
门被“砰”的一声推开,杨父冲了进去,用尽全身力气将文博从秋蝉身上拉开。
他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文博的鼻子大骂道:“你是不是疯了?你想死吗?你难道忘了你姐还在住院吗?你还在这给我闯祸!”
秋蝉躺在地上,头发凌乱,脸上满是泪痕与痛苦之色。
她的身体因刚刚的殴打而微微颤抖,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涌出,顺着脸颊滑落。
她用微弱却坚定的声音说道:“离婚。”
这两个字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在这混乱而压抑的房间里回荡。
有杨父在一旁阻拦,文博虽仍满脸怒容,但也不敢再贸然动手。
他转而向杨父告状,声音带着几分委屈与不满:“爸,您不知道,今天在饭桌上,当着我那么多朋友的面,她一点都不听话。
我就只是让她给我盛碗汤,她就跟我对着干,故意让我丢面子。”
杨父听后,眉头紧皱,转头对着秋蝉,用一种带着责怪的口吻说道: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懂事呢?男人出门在外,最重要的就是面子。
你作为人家的老婆,就应该学会给老公面子,这种事都处理不好,以后这日子还怎么过?”
他的话语中没有对文博家暴行为的斥责,却一味地指责秋蝉,似乎这场家庭闹剧的责任全在秋蝉一人身上。
杨父教训完秋蝉,脸色一沉,转而严肃地警告文博:
“我跟你说,不管怎样,你都不能动手打人。你要是一时冲动把人打死了,你让我和你妈怎么办?
难道要我们一把年纪了,还得去牢房里看你吗?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脾气,教育老婆也得讲究方法,动动脑子,别总是用这种暴力的手段。”
是的,他的前妻就是这样被他打跑了。
文博心中的怒火并未因父亲的话而平息,他依然满脸怒容,狠狠地瞪了秋蝉一眼,随后生气地转身,大步迈向姐姐文静的房间。
“砰”的一声,房门被他用力关上,那声响仿佛是他内心愤怒与不甘的宣泄,将自己与外界隔绝开来。
杨父站在原地,目光冷漠地扫过秋蝉那伤痕累累的身躯,却没有丝毫要搀扶她起来的意思。
他的嘴唇微微上扬,冷冷地吐出几个字:
“不要轻易说离婚,婚姻不是儿戏。男人有时候是需要女人去引导的,你要懂得调教自己的老公。
快去洗澡,洗完拿药酒擦擦吧,别整天弄得家里鸡飞狗跳的。”
说完,他不耐烦地摇摇头,嘴里嘟囔着:“真是没一个省心的。”便转身慢悠悠地下楼去了,留下秋蝉一个人躺在地上。
秋蝉听着杨父那凉薄的话语,心中满是悲凉。
她咬着下唇,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用手摸索着床边,一点点地努力撑起自己的身体。
每动一下,都牵扯到伤口,疼得她直冒冷汗,但她还是倔强地站了起来,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浴室。
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曾经结婚时的画面,那时的文博信誓旦旦地承诺会对她好,会呵护她一生一世。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仅仅因为在朋友面前的一点小事,为了所谓的面子,他今天居然会对自己大打出手。
这巨大的落差让她的内心充满了绝望与无助,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