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悦立马反驳:“不可能!我对师父向来忠心耿耿,绝不可能伤害师父!”
“前国师教了清瑜那么多,清瑜早将前国师当作了师父,你又凭什么说清瑜是凶手?”虞汐绾也立马回了过去。
霓悦一噎,又嘲讽的笑了起来:“你和沈清瑜是一伙的,自然有万千的道理,如今我是你的阶下囚,又怎么可能反驳得过你呢?”
虞汐绾觉得可笑:“如今我既没有封了你的嘴,又没有对你动刑,你分明是自己没了道理,却要怪到我的身上,你莫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脑子,所以才会觉得清瑜是凶手?”
霓悦的脸色变了变,垂下头一副不想再说话的样子。
虞汐绾倒也懒得再和她探讨这个问题,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冷声道:“既然你不想说这件事情了,那就来说说你给虞瑾下毒的事情吧。”
“没什么好说的,太子的毒确实是我下的,但这毒没有解药,要杀我就杀吧。”霓悦满不在意的说道。
虞汐绾看着她,上下将人打量了一番,突然转移了话题:“霓悦,我真的很好奇,你之前到底是怎么和虞瑾走到一起的?”
“如果殿下连这些都没有调查清楚,何必抓我过来?”霓悦抬头冷冷的看了眼虞汐绾,脸上虽然没什么波澜,但攥紧的双手却出卖了她的情绪。
虞汐绾挑了挑眉,好奇的向前倾身:“这事本殿还真的不知道,不如现在你同我说说?”
柳贵妃当年是以天下第一美女的称号进了宫,而虞汐绾完美的继承了柳贵妃所有的美貌优势。
霓悦看着她凑近自己还带着笑的脸,突然愣了一下,但又很快撇过头,冷声道:“我没什么好说的,殿下想怎样就怎样吧。”
虞汐绾靠回椅子上,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那把解药拿出来吧。”
“我都说没有解药,”霓悦不耐烦的瞪向她,“你觉得我是傻子吗?若是给虞瑾下的毒可以解,那我为什么浪费自己的时间?更何况你们应该感谢我吧?”
说着,霓悦又突然笑了起来,“虞汐绾,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二皇子去争皇位吧?如今我帮你们除掉了虞瑾,你们应该感谢我!”
看着她一会儿气一会儿笑的疯癫样子,虞汐绾拧紧了眉头:“霓悦,我们皇家的事情轮不到你来多嘴,也轮不到你来插手。”
“你每天跟在虞瑾身边,我不信你不怕他突然误伤了你,解药到底在哪里?”
霓悦翻了个白眼,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虞汐绾见她如此,也懒得再客气,看向绮阑,示意她动手。
绮阑微微颔首,走到霓悦面前,从腰间拿出一个瓷瓶,干脆利落的卸了霓悦的下巴,便掐着人的脸给她灌了下去。
虞汐绾挑了挑眉,绮阑动手倒是够狠,都不是先掰人嘴,是直接卸下巴。
等绮阑灌完,又速度的把人的下巴接了回去。
“啊!”
霓悦痛苦的嚎叫一声,怒瞪着面无表情回到虞汐绾身边的绮阑,咬牙切齿,“你给我喂了什么?!”
“这药是我特意为你们这种嘴硬的人做出来的,能够将人的痛感放大数倍,平常的一鞭会如同五十鞭,甚至一百鞭,有不少人都是痛死的,所以我劝你早些招了,也少受些皮肉之苦。”
绮阑冷冷的盯着她,语气平静又带着一丝恐怖。
霓悦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眼里又透着不敢置信:“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药!”
虞汐绾嗤笑一声,嘲讽道:“世上连噬骨这样灭绝人性的东西都有,怎么就不能有这个了?”
霓悦听完这话,看着两人的脸突然开始浑身发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气的。
虞汐绾也不想浪费时间,看向绮阑吩咐道:“动手吧。”
“是。”
绮岚从旁边的墙上取下一支蛇骨鞭,贴心的给霓悦解释,“这是用巨蛇骨做的,上一个用它的人,三鞭就死了,你猜猜你能受几鞭?”
说完,绮岚也没给她思考的时间,直接一鞭抽了下去。
“啊——!”
霓悦猛地抬起头,撕心裂肺的喊叫了起来,身体也抖的更严重了。
虞汐绾有些看不下去,将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垂下眼眸揉着自己的眉心。
绮阑等霓悦缓过来一些,提醒道:“你身上的痛感只会持续变大,你还不说吗?”
霓悦恶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冷笑;“那你们有本事就打死我,到时候虞瑾的毒解不了,沈清瑜照样也会遭殃!谋害太子,又成了个疯子,到时候圣上还会重用她,还能保得住你吗!?”
绮阑皱了皱眉,再次挥动手腕甩了一鞭子下去。
霓悦的痛苦的哀嚎再次响起,但这次她的声音弱了许多,眼前也开始变的模糊,疼痛在她的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像是一把钝刀在一片片的将她的肉割下来。
“接下来的一鞭,你会晕过去,但我会用针把你扎醒,到时候你的痛感会在你醒来的一瞬间,让你同时感受到,你确定还要硬撑?”
绮阑面不改色的站在她面前,脸上没什么表情。
霓悦是视线模糊,却还是咬着下唇,撑着一口气嘲讽道:“那你们有本事就打死我,看我会不会说好了……”
“不识好歹。”
绮阑冷脸骂了句,抬手准备再次抽下去。
“绮阑,”虞汐绾叫住了她的脸上,看了眼霓悦身上血液直流的伤口,淡声道,“用药吧。”
这么打下去不会有结果,与其让霓悦就这么死了,不如让她更痛苦一些,求着她要活下去。
绮阑愣了一下,但也立马应了下来;“是。”
霓悦看着两人的样子,攥紧了拳头,心底升起浓烈的不安。
绮阑打开了暗室的门,让门口的人进去后,便又进了另一间密室。
进来的人向虞汐绾行了礼后,便站在虞汐绾身边,替她端茶倒水。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刑架上的铁链突然发出巨大的声响,霓悦整个人都在疯狂的挣扎着,嘴里还不断大喊:“放开我!放开我!”
虞汐绾微微蹙眉,看向身边的人:“她这是怎么了?”
“那药每隔一炷香的功夫,便会让人身上的痛感突然放大一次,让受刑者时刻处于痛苦的时候。”暗卫认真的解释道。
虞汐绾抿了抿唇,倒也没说什么。
这药虽然恶毒了一些,但霓悦比起这药,倒也算是毫不逊色了。
绮阑很快回来,见霓悦浑身都在抽搐,便让暗卫将人按住,再次将药给人灌了下去。
暗卫朝虞汐绾行了礼,便又离开了。
霓悦眼前的视线更加模糊,可身上的痛感却减少了不少,心中刚升起疑惑,绮阑便开口了。
“这也是我亲自为你们这种人配出来的药,这药能让人如万蚁噬心般难受,比起你刚刚的痛苦,只会更强不会减少,用了这药的人都被撬开了嘴,所以我奉劝你还是早些交代清楚,也能少受些苦头。”
霓悦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坐在旁边的虞汐绾,咬紧了牙关:“虞汐绾,我本以为你是天真无邪,却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恶毒,若是沈清瑜发现你的这一面,她会不会被吓死啊?”
虞汐绾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心中毫无波澜。
这里是母妃留给她的地方,也是以绮阑为首的暗卫的根据地。
关于这里的事情,绮阑也早在回京城的时候就告诉了她,她更是毫无保留的告诉了清瑜,清瑜可没霓悦想的这么脆弱。
霓悦见她不说话,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心底突然涌上一股被灼烧的痛苦,她的面目瞬间变的狰狞,惨叫声比之前的还要大。
虞汐绾面无表情的垂眸喝茶,耳边满是铁链响动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霓悦终究还是撑不住了,猛地加大了铁链的响动声。
绮阑看出她的目的,上前封了她几个穴,又给她灌了些东西进去,冷声道:“想说什么赶紧说吧。”
霓悦浑身都没了力气,身上早已被汗水和血水浸湿,声音也弱了许多。
“这毒确实有解药,但这毒是一个男人给我的,解药在他那里,我没有解药也不知道解法。”
虞汐绾微微蹙眉:“这个男人长什么样?”
霓悦轻轻摇了摇头,有气无力道:“我不知道,他一直以来都是戴着面具,我没见过他真正的样子。”
她的样子不像是说谎,虞汐绾抿了抿唇,又问道:“除了这些,没什么要说的了?”
霓悦自嘲的笑了笑:“殿下手段非凡,难道还有殿下不知道的事情吗?”
看她这个态度,虞汐绾也懒得再浪费时间,起身带着绮阑出去了。
霓悦听着暗室石门滚动的声音,眼睫颤了颤,晕了过去。
虞汐绾出了暗室,对之前的暗卫吩咐道:“将人医好再送回东宫。”
“是,”暗卫应了一声,想了想又问道,“主子,她脸上的毒可要解?”
虞汐绾默了默,眼底的情绪复杂:“解了吧。”
“是。”
门外,晚暮在虞汐绾出来的瞬间,便敏锐的闻到了虞汐绾身上的血腥味,连忙问道:“殿下,您受伤了?”
自从殿下进去便没有一点声音,现在身上还有这么浓烈的血腥味……
看着晚暮一脸焦急的样子,虞汐绾摆了摆手:“我没事,是别人的血,这件事情不要告诉清瑜,回去便忘了,明白吗?”
晚暮在心底纠结了一下,还是点了头:“是,属下明白。”
许容看了眼虞汐绾不知何时冻红的双手,赶紧递上一个手炉:“殿下,咱们快些回去吧。”
虞汐绾点了点头,带着人往外走。
-
上官府。
上官烈看着面前戴着面具的男人,微微蹙眉:“你这个时候来,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男人无所谓的笑了笑:“上官大人做了那么多的亏心事都没有心虚,我又怎么可能怕被人看到?”
上官烈黑了脸:“天山,我警告你,你现在有的一切,都是我帮你得来的,若是你再敢放肆,就别怪我无情了!”
“是吗?”男人挑了挑眉,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笑的吊儿郎当,
“上官大人,你也别忘了,现在你们上官家有的,也是有我一份功劳的,若是上官大人不管情分了,那我手上的东西,可就要到圣上的手上了。”
上官烈额头的青筋暴起:“你在威胁我?”
“不是大人先恐吓我的吗?”男人无辜的看着他。
上官烈的拳头紧了又松,最后只能咬牙问道:“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闻言,男人立马正了色,严肃道:“我的人被抓了,我需要你派人去帮我把你救出来。”
上官烈不解的看着他:“你以前向来不会在意手下的人,这次为何要救人?”
他和这人认识了这么多年,倒是第一次在男人这看到了一枚不可舍弃的棋子。
男人看出他的心思,嘲讽的嗤笑一声,漫不经心道:“上官大人,棋子自然是得到将价值用完后再丢,那人是我的一把好刀,我可舍不得在这个时候丢了呢。”
上官烈怀疑的盯着他,男人也无所谓的任他看。
半晌,上官烈移开目光冷声道:“人我可以借给你,但你打算用什么来还我这个人情?”
“人情?”男人再次嗤笑,嘲讽又不屑的看着他,“上官烈,你不会是忘了我以前都帮你做过什么吧?”
说着,男人突然靠近了上官烈, 在他耳边冷冷道,“上官烈,如果你十几年前做过的事情被暴露,你觉得你还能稳稳的坐在丞相的位置上吗?”
上官烈的瞳孔猛地一震,看着男人的眼里闪过一抹杀意,但又很快压了下去,咬牙道:“我会派人去找你,但之前的事情你最好也给我烂在肚子里,不然我一会儿杀了你!”
男人满意的笑了笑,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上官大人放心,只要上官大人好好的配合我,我这张嘴自然是不会乱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