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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俊奉官家之令,结合张俊谈成的条件,便开启了五升布购买高丽稻米等等一切能买到的海贸。

他的海船的目的地,则是京东东路的登州(威海港),济州岛距离此地只有二百公里。

海船尽管受季风影响,却也称得上是又近又快。

稻米一旦入港,便转为小船,囤进梁山和夏村,就能随时沿运河入汴京。

“买卖还能这么干?”

御营水军总都统张荣、看着运出去的劣质破布,回来都是白花花的稻米,还有老马和肉狗,不由得惊叹连连。

“海船只剩这一艘最大的,下次要运回战马,稻米只能先囤在外边了。”

李俊当然非常开心,一种干大事的感觉萦绕在身。

“不错,跟俺上山,晚上搞一大锅香肉,咱们好好喝几大碗。”

张荣还是老样子,身上披着夹袄,挽着裤腿,却穿着崭新的官靴,看起来不伦不类的样子。

“俺就知道跟着张总统肯定有肉吃。”

李俊是御营海军的统制官,抛开个人交情不谈,也要给张总统个面子的。

而第一次踏上梁山的李俊,看到总统衙署周围,却还都是什么忠义堂这样的字样,心下顿时明白官家为何器重张荣了。

因为丫忠义!

而且嫉恶如仇。

若非后期他的庇护,梁山一带恐怕也要遭到金人扫荡。

二人边走边聊,主要是张荣介绍哪里哪里开了地,哪里种了棉花,哪里是小麦之类的琐碎,却又不可忽视的东西。

如今梁山一带成了京东东路的典范,因为有山有水有田地,不少流民干脆就往这边聚集,开启新的生活。

一个凉亭下,穿着一身短打的妙龄女子,肩膀上挎着鱼篓,手里提着鱼叉,正跟面前一个老者怄气。

“你说俺张梨花将来的夫婿,会是个状元?”

老者抬眼看着对方一巴掌宽,呃,不是护心毛,是一巴掌宽的小脸,那对乌溜溜的眼珠里,满是精芒。

他按了按眼角的狗皮膏药,想要制止一下右眼的蹦跳,却又莫名的有种在青天白日要见血光之灾的念头。

于是,他下意识看了眼那足有一尺钢叉的鱼叉。

张梨花顿时眯眼一笑,将鱼叉往身后藏了藏,说道:“俺爹说了,要尊老爱幼,要向官家学习,所以只要你实话实说,别胡乱编造,俺这鱼叉就只是叉鱼的。”

老者一听来了精神,一拍大腿:“状元能娶了你,都是高攀啊,说不得就是探花。”

“嗯?”

张梨花有点小迷糊了:“话说,太学考试不是状元最大吗?”

“话是如此,状元、榜眼、探花,是为头三甲。”

老者竖起三根手指,指着第三根手指头:“但是,只有最为英俊的那位,才会被点为探花,状元郎是最大,却也只能望花兴叹,懂了么?”

张梨花扒拉着手指头,疑惑道:“也就是说,状元的才学,英俊的外貌,才能当探花?”

“对啊!”

老者顿时呲牙笑出了声,眼角的蹦跳也随之消失了。

“老先生,给您钱。”

张梨花从贴身的小荷包,数出十个铜钱,还说:“今日俺捕了不少鲜鱼,是地道的梁山肥鲤鱼,鱼肚子那里吃一口都满嘴流油的,可惜俺爹要招待客人,不能送你了,谢谢吉言。”

那你说这么多干嘛啊?!

老者抓着铜钱,嘴巴里已经蓄满了口水,还以为要有鲜鱼吃了呢。

他本想再忽悠一下这个小娘子,结果右眼又开始跳,不禁开始嘀咕:“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但如今换了新官家,都改朝换代了,应该反过来,嗯,没错,右眼跳财,左眼跳灾......”

老者正自娱自乐,就见那小娘子迎上了两个一看就是遮奢人物,虽然一个不怎么像样子,但谁好人家拿官靴配挽着裤脚的绸缎料子?

“爹爹。”

随着那清脆的声音,老者连忙稳坐钓鱼台,将铜钱藏在了衣角里,继续望向几乎看不到边际的水泊。

他王寅好歹曾经是方腊的兵部尚书,如何能骗孩子钱呢?

“大娘子捕鱼了?”

张荣眉开眼笑地看向李俊:“兄弟,你今日可有口福了,这鲜鱼着实够肥的。”

“多谢大娘子。”

李俊一抱拳,其人样貌俊朗,身形高挑,展颜一笑,倒也颇具豪气。

张梨花盯着李俊看了两眼,歪头却思考起来,把李俊晾在了一边。

“你这丫头......”

张荣刚想提起往日教诲,张梨花便看向了他:“爹爹,你说俺真能嫁给探花吗?”

“如何不能?”

张俊老神在在一笑:“你爹俺如今是官家的堂堂御营水军总都统,带水的就归俺管辖,探花咋了?俺家大娘子如何配不上一个探花?”

他一转头:“李俊兄弟,你来说,俺家大娘子差哪啦?”

“如何会差?便是那探花入赘进来,都是那探花烧了高香、积了德的。”

李俊很认真道:“不过,话说回来,官家赐了不少同进士出身,却还没有开太学殿试,俺猜测可能是要在殄灭西夏之后,到时候可就热闹了。不过,张总统还是要快点准备才行。”

“有什么说法?”

张荣连忙问,张梨花也跟着关注起来,毕竟事关终身大事呢。

“榜下捉婿。”

李俊笑道:“汴京那些个达官显贵们,历来都有榜下捉婿的习惯,还要带很多家丁助阵,免得被人抢了去。”

“还有这说法?”

张荣本来就是地方豪强出身的将官,进汴京也只是官家诏书喊去的一次。

汴京城里赏赐的宅子,都还没看过是什么样呢。

“大娘子,这事交给爹爹了,去煮鱼吧,少不得你那道浪里白条。”

张荣哈哈一笑,挥手赶走女儿,将榜下捉婿记在心中。

李俊倒是眼角一抽,“张总统,这浪里白条有什么说法?”

“自是水中煮鱼,加上猪油,那鱼汤越煮越白,肉又肥嫩,宛如在浪中翻滚的白条鱼。”

张荣拍了拍胸脯:“吃吧,保管你都香迷糊了,一吃一个不吱声。”

李俊这才安心下来,毕竟过去都说山东东路一带流行活人祭祀,浪里白条张顺又是他兄弟,他还真有点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