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泽聿起床,去找梁书韵。
果真打开门的是赵卫卿。
幸好陈泽聿早有心理准备,否则此时他真会想揍赵卫卿。
可哪怕即便有心理准备,他心里还是会不爽。
他面无表情问:“她呢?”
赵卫卿自然也不爽陈泽聿,他堵在门口,不让陈泽聿往里看,“陈先生一大早就来我老婆,有什么事?”
陈泽聿听着“我老婆”三个字,分外刺耳。
他压制住心头的火气。
没关系,想要一直待在她身边,他得习惯赵卫卿,他得习惯这些刺耳的称谓。
他不仅要习惯这些,他还要习惯他们在他面前卿卿我我。
想要松掉墙角的土,没有足够的耐力和异于常人的坚定心志,做不成这事。
陈泽聿勾唇浅笑,“阿韵昨晚说,我必须得吃完东西,否则她以后不理我。”
“我得来给她汇报情况。”
他也懂如何往赵卫卿心里扎刀。
那就是梁书韵也是有他的份的。
赵卫卿深深吸一口,压制住心火,冷声说:“陈泽聿,你别不要脸。”
陈泽聿冷笑,“赵先生误会。”
“阿韵只是作为朋友,关心生病的我。”
“你不会因为这样,就和阿韵生气吧?”
“如果是,赵先生未免过于小气。”
“但如果赵先生因为这些,就和阿韵生气闹掰,我自然也高兴欢迎。”
赵卫卿没等他说完,关上门,把他隔绝在外。
梁书韵昨晚累得很,现在还没醒。
赵卫卿昨晚并未餍足,加上刚才被陈泽聿一气,他捞起梁书韵,亲了又亲。
梁书韵被他亲醒,“卫卿哥,一大早我还没刷牙呢。”
赵卫卿搜寻她的唇,让她无路可退,“早上没刷牙我也要。昨晚那么晚才刷过,我的阿韵香香软软甜甜。早上没刷牙怎么了?”
他攻城掠地,梁书韵好不容易清醒一些,又被他亲得晕晕乎乎。
陈泽聿在门外又敲门,“阿韵,是我。”
梁书韵堵住赵卫卿的嘴,小声说:“外面有人。”
赵卫卿拨开她的手,在她的脖子侧面留下一颗红莓,“阿韵,别管他,他心眼坏,他不要脸。”
梁书韵被他亲出了娇娥声,他还要继续,梁书韵喊停,“卫卿哥不要,等下他会喊,他不会停。”
“到时整个楼道都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赵卫卿喘着性感的气,在她耳边喘着热气,“可是阿韵,他心坏。”
陈泽聿总是说让他难受的话。
他怕他定力不够,被陈泽聿离间。
梁书韵捧着他的脸,浅浅亲他一口,“我只爱我的卫卿哥,谁都无法替代。”
“我最爱我的卫卿哥。”
“没事的,好不好?”
赵卫卿刚才的紧张和不安,这才被安抚。
他平复心情,回亲她的唇一口,“好,阿韵不准骗我。”
梁书韵在心里扶额无奈。
她的卫卿哥平时冷静自持甜蜜。
但只要碰到陈泽聿,他就会变一个样,他会变得尤为敏感不安。
他仿佛就不再是平时的他。
梁书韵整理好着装,才去开门。
陈泽聿的敲门声不停。梁书韵打开门的一瞬,他正准备再叩响门。此时他的手指顿在上空。
梁书韵美眉微皱,“陈泽聿,这么一大早你不睡觉,你要别人也不睡觉?”
陈泽聿注意到她脖子上的红莓。
那颜色模样,当真刺眼。
赵卫卿这狗东西。
啃出这痕迹,来对他宣誓主权,给他看。
赵卫卿也想往他心里扎刀。
他确实被扎到。他恨不得拿刷子,把那刺眼的痕迹洗刷掉。
但他不能表现出来。
陈泽聿靠在门边,抿嘴委屈,“阿韵,对不起,吵到你休息。”
“阿韵,我想吃早饭,你陪我一起去吃,好不好?”
“你昨晚交代的吃完,我已经照做。”
梁书韵不耐烦,“你想去吃早饭,你自己去吃。”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
“你这么大个人,用餐不能自主?”
陈泽聿嘴角下瘪,眼帘垂下,“没有你,我就不吃,我没胃口。”
“阿韵,你见过的。不是我不吃,而是我咽不下去。哪怕咽下去了也吐出来。”
“阿韵,让我和你一起去吃早饭。我也想变好。”
他的这句他也想变好,戳中梁书韵的心。
对,他赶紧变好。
他变好,她的心理负担就能变小。
她就能功成身退,少处理这类事。
她望着他,欲言又止,最后说:“那你先等等。”
“我们还要收拾一会儿才能出门。”
梁书韵要关门,赵卫卿的声音在里头响起,“阿韵,你让他进来。”
陈泽聿原想抵住门的脚,停在半道。
他盯着梁书韵,浅笑说:“对啊阿韵,我在里面等呗。”
“省得你们还要再去找我。”
梁书韵回头望赵卫卿一眼。他叫陈泽聿进来,他想做什么?
梁书韵狐疑地让道,“那你进来。”
陈泽聿越过梁书韵,走到房间的玄关走道。
他并不直接进去,而是站在原地,等梁书韵关好门,她走进房间,他才和她并排走进去。
他走得不快不慢,刚好脚步和梁书韵一致。
从屋里赵卫卿的角度看,倒像陈泽聿和梁书韵是一起的,赵卫卿才是外人。
梁书韵住的房间,也是套房。
卧室在里头,外头是客厅。
客厅里有吧台,有西餐厨房,还有会客的沙发区。
她睡在卧室里。如果范思远和乔冲有工作需要和她商量,他们会统一在客厅里商量工作。
“外人”赵卫卿沉沉呼吸一口气。
陈泽聿走得和梁书韵近,唇角带笑,挑眉看赵卫卿。
陈泽聿哪里是在走路。他走的每一步,都是对赵卫卿的挑衅。
赵卫卿冷声,“陈总坐,阿韵收拾还要一些时间。麻烦你先等我们。”
陈泽聿想着,赵卫卿这是在宣誓主权呢?
可惜,他已经不是之前的他,这招对他没用。
陈泽聿浅笑落座,“阿韵是女孩子,出前门打扮很正常。”
他望向梁书韵,“不着急,慢慢来,我可以等。我乐意等。”
梁书韵头皮发麻。
这种情况属实过于抓马。
她冷下眉眼,“陈总,你最好不要阴阳怪气。”
“如果你再这么没边界感,我和卫卿哥以后不会再见你。”
陈泽聿垂下眼眸,眼底受伤,“好,对不起,我知道了。”
梁书韵警告地看他一眼,她才进入主卧里的洗手间,开始收拾。
客厅里,赵卫卿收起客套。
他周森气息森冷,“陈泽聿,你也看到,你的出现不受欢迎。你的出现除了给别人造成困扰,不会造成其他改变。”
“就算你再装可怜,也不会改变我和阿韵的夫妻关系。”
“你没有机会。”
“你何苦执着,紧抓不放?”
“你放手,放过你自己,不行吗?”
“执念不是好东西,放下执念,也放过你自己。”
陈泽聿在心里冷笑。
被舍弃的人不是他赵卫卿,他赵卫卿就能云淡风轻地劝别人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