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边真大,什么会客厅,书房,棋牌室,台球厅,应有尽有。
窗外还有超大的无边游泳池,让我的眼睛应接不暇,忍不住多看几眼。
我被带着拐拐绕绕最后进入了一间卧室,原本这间卧室的床被移动到了一边。
靠近窗户的那侧,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躺在一张看护床上。
这个人我还真认识,他就是张梅的爹,刘文革的老丈人张老爷子。
在我进来时,原本有一个女人坐在他旁边,给他喂粥糊糊。
张老爷子看到我进来后,直接摆摆手,让他们都出去了。
我看着头发花白的张老爷子,上一次和他见面还是2004年。
因为我穿梭于各个空间,导致我的时间紊乱。
对他来说已经过了20年,对我来说并没有过去多少时间。眼看着一个人突然在我面前苍老成这样,还是挺让人难以接受的。
回来到现在我一直没有去见我的母亲,一是时间紧确实没有时间,二是怕突然见到自己的母亲苍老成这样,我可能会绷不住哭出来,我真的……太不孝了。
张老爷子盯着我的脸,我不敢先开口说话,怕穿帮。一直等他先开口问我。
半晌,张老爷子有气无力的说:“怎么样了……我这个月底……能进行试验了不?我……怕我……这副身体……快要撑不下去了。”
“嗯,差不多。”我快速说完这句话后,双手插兜看向窗外,尽量不与他对视。
“你……怎么比我……上次……见到你时……又年轻了许多……”张老爷子死死盯着我的脸,我的余光都有些不自在。
“我肯定是要先在我身上做实验的,再给我一些时间,就快了。”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只想赶紧把他应付过去。
“如果……再早些年……我能……投资这个实验……我的……女儿就……咳咳……就不会死了……唉……”张老爷子说完就拼命咳嗽起来。
我连忙跑过去打开门,让刚才那个给他喂粥的女人进来。
张梅已经死了,这是我得到的重要信息。
我正想着组织几句安慰他的话,张老爷子一边板着不让自己咳,一边又说:“你们挖出来的……那个棺材……怎么样了。”
“还在研究中。”因为不知道他们挖出来里边有什么,我只能尽量简短的应付他的话,心里一直在祈祷他不要再问了。
“我给你……找了一个……小助理,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助理?是我想的那种吗?不愧是张老爷子啊,要不这个世界的我会跟他一起共事呢,嘿嘿嘿嘿。
意识到自己想跑偏了,我立马严肃起来。
张老爷子被那个女人又喂了两口水,才呼吸平复下来:“一会……让秘书领你过去……给他……带走吧,他应该……可以帮你忙的……咳咳。”
“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啊,没有别的事,我先回去了。”我对着张老爷子微微鞠了一下躬。
张老爷子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他的身体太差了,一说话就咳嗽,于是他点点头,对我摆了一下手。
我如释重负,转身离去,将门带上后,我长舒一口气。
这时过来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我一看,这不就是当年陪在张老爷子身边的那个秘书吗?
只不过过了这么多年,他人发福了,留起了胡子我第一眼没有认出来。
“边先生,老爷子给你找了一个特助,他在楼下,你跟我来。”
我嗯了一声,跟着他走出了总统套房。我们没有坐电梯,而是直接从楼梯下了两层,他敲了敲2803的房间门。
门开了一道缝隙,一只非常漂亮的眼睛透过门缝看向我们。
在看到秘书后,他打开了门,是一位看上去跟我差不多年纪的男人(注:以主角那个年代感觉两人年纪差不多,如果放在2025年主角已经快要50岁了)。
“这位就是边先生,你的上司。这位呢,就是老爷子给你安排的人,你可以叫他小薛。
人我已经带到了,你们聊你们聊,一会要走的时候往前台打个电话,我给你们约车。”
说完,张老爷子的秘书就离开了,整条走廊里,只剩下我和这个1米93的大小伙子。
“请进。”他的态度很冷漠,脸比我第一次见到边昱哲的脸还要臭。
好歹我也是他的上司,他就这样给我甩脸子看?
我这个暴脾气。不过转念一想,外一他是张老爷子,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咋整,所以我决定还是先忍忍。
陪着笑脸跟他进了房间,他给我倒了一杯热茶放在茶几上。
我浅尝了一小口,说不出来这是什么茶,但是挺香的。
见他半天不开口,我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小薛是吧,你以前在哪高就啊?我叫边策,对了你全名叫什么?”
“来这里之前,无业游民。”他冷冷的看着我。
“哦……”心想真是被自己蠢死了,我问这个做什么。得,现在把天聊死了,算了算了还是赶紧叫车回地下实验室吧。
我又端起茶杯,想一口气将杯子里的茶喝光走人,谁知他居然在此时幽幽的开口说道:“全名叫薛自谦。”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直接把茶水喷出来了。
薛自谦?薛阳的儿子?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长这么大了?
意识到自己失态后,我连忙抽出几张纸巾盒里的纸,胡乱的擦着四处喷溅的茶水。
“额……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试图给自己找补,可是嘴越说越乱,脑袋里一片浆糊。
“不用解释我知道你,边策叔叔,以前经常听我爸提起你。”他依旧是非常平淡的神情,还伸手将整个纸巾盒递到我面前。
“你爸……”我的大脑待机中,我在等他说话。
“我8岁之后就没见过我爸了,不过我爸留下皮夹里有你的照片。”
说着他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个皮夹,打开放到了茶几上。
那是一张黑白照片,是我和薛阳在超常儿童培训班,毕业的时候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