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朕旨意,将季墨玉封为太女侍君,此事无需再议,退朝!”说完,女皇一刻也没耽误,匆匆离开。
凌昭凤跪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个结果,是她早就想到的,唯一出乎意料的就是,今日萧丞相竟然站在了她这边?
站起身来,凌昭凤向一旁看去,见萧丞相正准备向殿外走去,匆忙跟上:“丞相大人请留步。”
“殿下有何吩咐?”萧丞相恭敬行了一礼。
凌昭凤还礼:“刚才,多谢萧丞相为孤说话。”
“殿下误会了,臣只是站在南楚的角度考虑问题,我南楚虽然不怕战争,但也不想因一些可避免的原因而挑起战争。”
“孤明白,但不管如何,还是谢谢丞相。”凌昭凤依然坚持道谢。
萧丞相摆了摆手,也没再与凌昭凤多说,行礼告退。
漪澜殿,兰贵君正摆弄着面前的花草,亲信进来将刚才殿上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兰贵君眉头轻皱:“请封季墨玉为侧君?半句也没提刺客之事?”
“是,半句也没提。”
“凌昭凤到底想要干什么?”兰贵君一脸疑惑,却也想不出所以然来,只能让亲信继续派人监视东宫。
紫宸宫,女皇听贴身女官说凌昭凤并没在宣政殿继续跪着,只觉得松了一口气。
凌昭凤这般相逼,她是气恼的,区区季墨玉,根本不配成为太女侧君。
可若是凌昭凤一直在宣政殿跪着,再跪出个好歹来,这事就不好办了。
东宫,凌昭凤此时舒服的躺在软榻上,看着季墨玉骨节分明的手指熟练的剥着橘子皮,只觉得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
有美男在旁伺候,又早就知道结果,傻子才会在宣政殿跪呢。
“妻主,张嘴,阿!”将橘瓣放在凌昭凤嘴边,季墨玉耐心的哄着。
凌昭凤差点没忍住翻白眼,她狠狠瞪了季墨玉一眼,直接将橘瓣抢过,塞到自己嘴里:“你哄小孩呢?”
“我这不是看妻主心不在焉的,提醒妻主一下嘛。”再次掰了一瓣橘子,季墨玉讨好的再次将橘瓣奉上。
凌昭凤却将橘瓣从他手中抢过,而后塞到了他的嘴里。
“今日朝上发生的事,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
“问什么?”季墨玉将橘子咽下,一脸不解的问道。
凌昭凤在他的脑门上狠狠敲了一下:
“别给我装,之前我可是答应了你,等回到凤陵城就封你为侧君,可如今母皇不同意,你心里就没有怪我吗?”
“妻主,我说过的,永远都不会怪您,不会怨您。”
跪坐在地,季墨玉一脸坚定的仰头望着软榻上的神明。
“其实我从来不在乎位份,我要的,是在姐姐心目中的地位,我想永远陪在您的身边,不管是何身份。”
“你呀!”无奈揉了揉小狼崽软乎乎的头发。
季墨玉笑着,他向前挪了两步,将下巴枕在软榻上,手指轻轻攥住了凌昭凤的衣角:
“而且我相信妻主的能力,妻主既然说要封我为侧君,就一定能办到。妻主之前可是还答应我了,将来让我做您的太女君,做您的君后。”
“所以,即使现在真的做不成您的侧君,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你小子,原来在这儿等着呢,野心够大啊!”
恶狠狠的拽住了季墨玉的耳朵,只是凌昭凤的眸中满是笑意。
季墨玉配合着她的动作,将脑袋向她的方向移着,只是嘴里一个劲的讨饶:
“疼,轻点,妻主轻点,疼疼疼……哎呦……唔……妻……”
……
第三日上朝时,女皇心里都有些发慌,只担心凌昭凤再提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请求。
好在,今日凌昭凤只是安静的站在下首,似乎并不准备开口。
可女皇的心还没完全放下,就见站在凌昭凤后面的兵部尚书贺之珠走至中央,拱手行礼:
“陛下,臣有本奏。”
“奏来。”
“启禀陛下,臣作为兵部尚书,却因监管不力将陛下专门给大皇女打造的兵器弄丢,这才引起一系列后续之事。”
“太女殿下遭遇刺杀,因兵器上的图案而对大皇女产生了怀疑,致使她们姐妹失合,心生嫌隙。”
“这些事发生后,臣惶惶不可终日,也一直在暗中调查此事,反复对那几日值守之人进行了审问,终于,让臣问出了一些线索。”
“喔?说来听听。”女皇这些日子也一直在为这件事烦忧。
她是相信凌昭紫的,但同时也想替凌昭凤揪出凶手。
可凌昭凤一直揪着凌昭紫不放,更让人无奈的是,那些兵器确实是她专门给凌昭紫打造的。
因为一批兵器闹得两姐妹心生隔阂,天天在朝堂上吵来吵去,并不是她乐于见到的。
“回陛下,有一名守卫在昨晚招供,兵器失窃的那晚,他并没晕倒,而是装晕,还听到那些偷盗兵器的窃贼提到了‘侯师爷’。
“侯师爷?凤陵城可有姓侯的师爷?”女皇皱眉问道。
贺之珠一脸愧意的跪了下来:“陛下恕罪,臣并没有查到凤陵城有哪位师爷姓侯,只是因此事关乎太女殿下被刺杀一案,所以臣才着急禀报。”
“无碍,这事好办。”
“张大人。”
张仁静张大人,现任南楚户部尚书。
“臣在。”
“朕要你立刻查出这位侯师爷是何许人也。”
“臣遵旨,臣立刻去查。”张仁静急忙躬身行礼,准备退下。
只是,不等她离开,凌昭凤突然转身朝她喊道:“张大人,且慢。”
“不知太女殿下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凌昭凤一脸谦逊的笑了笑,而后再次转身,朝女皇行礼。
“母皇,侯师爷到底是何许人,或许不需张大人来查。”
“为何?难不成你知道侯师爷是谁?”
“儿臣不知,但儿臣想……元大人或许知道。”
突然转身,凌昭凤犀利的目光落在表面平静,其实心里早已慌乱的元思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