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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师很善解人意,她并没有立刻要求云雾给出答案,而是告诉他绣学的地址,说若是他愿意,三日之后可以去那里找她。

这样的退让对于一个长辈来说已经非常难得,如果云雾再不知趣,恐怕就要自讨没趣了,他当即点头应了下来。

沈师看着他微微一笑,确实是个好孩子,只是尚且稚嫩还需要成长,她并非蛮横不讲理之人,不会硬要云雾留下来强迫他做什么十三代传人,即使云雾坚决拒绝,认为自己无法胜任,她也不会多说什么,而是打心眼的觉得惋惜。

沈师的高看叫云雾受宠若惊,他有些犹豫唯恐自己不能胜任,但又不想辜负沈师的期望。好在面前的贵夫人并没有为难他,还给了他三日做决定的时间,他坐下来之后心底仍然有些激动和忧愁,这该如何是好。

在楼羽眠的院子中一待就是一下午,和云雾讲话很是舒服,沈师愈发喜欢面前这个知礼懂礼的小弟子。下人过来通报说楼司业回来了,夫人邀请云雾留下一起吃顿晚饭。

“多谢夫人好意,只是我出门之时未与家中相公说要留在贵府用晚膳。”云雾委婉地说道:“恐怕他会担心。”

楼夫人身边的丫鬟抿唇笑了一下,轻声道:“这好办,奴婢遣人去通报一声便好,夫郎您就安心留下来用晚膳吧,老爷和夫人都可想见您了!”

盛情难却,云雾见他们思虑的如此周到,加上楼羽眠扑闪着大眼睛看着他,只好点头应下。

沈师见状便起身说道:“想来他们也有许多话要讲,我先走了,挽车该等急了。”

楼羽眠和云雾也急忙起身送沈师离开。

楼家的晚膳餐桌上,下人们精心布置好菜色后,便全部悄然退下,并顺手将房门紧紧关闭。楼司业端坐在主位上,云雾则紧挨着楼羽眠入座。

楼司业不愧是久居司业之职的人物,历经数年,周身弥漫着一种严肃的气息,即使在家中,脸上也依然保持着不苟言笑的神情。他那威严的目光直视云雾,云雾不禁挺直脊梁,心中弥漫出一些紧张。

反观楼夫人显得十分和蔼可亲,保养得宜,气质温婉。她察觉到云雾在楼司业的注视下有些不自在,于是微笑着,轻轻拍了一下楼司业的手,转头对云雾温和地说:“雾哥儿啊,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可以的,夫人。”云雾恭敬地回答道。

“好孩子,不要太过拘谨,羽眠的阿爹在司业这个职位上已经太久了,不摆出严肃的面容,恐怕难以镇住那些顽劣的学生。今晚只是一顿家常饭,我们一起吃吃饭聊聊天,你不必惧怕他。”

楼司业盯着云雾的面庞眉间微皱,听到夫人的话后楼司业瞬间舒展开眉心,点了点头,然后挤出了一个很怪异的和蔼笑容。

云雾:“……”要不您还是板着脸吧。

楼夫人的话语如春风般柔和,效果奇快地缓解了云雾的紧张情绪,他轻轻点了点头。楼夫人亲自为他盛了一碗汤,他赶紧起身双手接过向她道了谢。

云雾吃东西的姿态很自然,没有刻意得去做作装优雅,一小口一小口的幅度很小,闭着嘴咀嚼,等口中食物完全咽下去之后才去吃下一口。

楼夫人打量着他,心中满意。听羽眠说他和他相公都是从那偏僻的小山村里走出来的,可这样的容貌姿态,这样的行为举止,真真是如那山间的清泉,钟灵毓秀,温润而泽。

楼司业“咯噔”一声,放下了筷子,云雾听到声音后指尖动了动,也慢慢放下手中杯盏。他不傻,这么大的一个餐厅却把下人都遣散出去,就只有他们四个人坐在桌子边上,一看就是要说事情。

只见楼司业清了清嗓子,对着云雾说道:“老夫听说你相公参加科举一路斩获了小三元,还拿到了青州郡的解元名号?”

云雾抬起头,看着楼司业,礼貌地回答道:“是的。”

楼司业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你们是哪里的人士?”

云雾虽然不明白楼司业为何要问祖籍,但瞧他模样好像也只是随口一问,于是回答道:“晚辈与相公都是青州郡松水县人士。”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但楼司业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他微微张了张嘴巴,努力遏制住自己的情绪。一旁的楼夫人察觉到身侧之人的颤抖,不禁心中生起一丝疑虑。

云雾瞧他有些欣喜的表情,问道:“司业大人可是有相熟之人与晚辈出自同一处家乡?”

楼司业稳定着自己的情绪,回答道:“不错,松水县的汤县令正是老夫的学生。”

云雾有些惊讶道:“原来汤县令是您的学生,汤大人可是我家乡的救命父母官,颇得民心呢。”

“不错,老夫在京中也听说了松水县的事情,子杰做的很好。”楼司业赞许地点了点头,随即又轻轻叹了口气。

“此次会试汤公子也参加了,他和齐公子还有我相公都是一道从县里出来走到了京都,都没有落下。”

“哦?”听到“齐公子”楼司业眼睛顿时眯了眯,锐利地看向此间一直没说话的楼羽眠。

楼羽眠被他的司业父亲盯得浑身一颤,他悄悄咪咪抬头望向笑意柔和的母亲。

楼夫人朝他爱莫能助地眨了眨眼睛。

“自古英雄出少年,一代更比一代有风采,不知你相公师承何人?”楼司业放过了战战兢兢的楼羽眠,开口向云雾询问道。

听到这个问话云雾有些为难,奚昀说过他一路从县学到郡学所遇皆良师,却没有固定的一人。云雾便将他说过的话转述给了楼司业。

楼司业听后“嗯”了一声,所遇皆良师,这小子倒是豁达,有些意思,或许可以收为门下弟子。

后面楼司业没再说话,而是楼夫人一直在感谢云雾在青州郡帮忙照看楼羽眠,幸好羽眠遇上结识了这么个朋友。

云雾有些不好意思,他也没怎么照顾,都是齐鸿之照顾的,他也就在奚昀返乡的那段时间里和楼羽眠待在一块儿,相互解闷。不过这种话他要是说出来恐怕楼羽眠又要挨父亲好一顿瞪了。

席间去给席昀报信的下人回来,说道奚昀不在家,云雾听到后点了点头,想来相公也出去了。

留在楼府用了一顿晚膳,拒绝了楼夫人的盛情相送,云雾出了楼府的大门。

“常来呀,雾哥儿,我一个人在府里可无聊了。”

“好,我下次再做不一样的点心带过来。”

“嗯嗯!再见!”

目送云雾的背影离去,楼夫人站在楼司业身侧,回到里屋才开口问道:“方才怎么了?”

楼司业叹息一气,随即低头笑了笑,疲惫道:“故人之后啊。”

“十二年了,命运总是叫人琢磨不透。”

.

“公子,你家没人,您的夫郎不在家。”齐府的小厮返了回来。

奚昀点了点头,又举起酒杯和齐鸿之还有汤均益碰了一下。

汤均益年前就入了京都暂住于京都的族人家中,期间一直跟在大儒身边学习。齐鸿之和奚昀差不多时间到的京都,他舅舅大手一挥直接买了一座府邸给他住,从物件到仆从全部安排好了,他只管人进去就好。

太可恶了,只有奚昀蜗居在小院子中。

“两千两黄金这么快用掉了?”齐鸿之打趣道。

“少爷,京都物价这么高,房价能低到哪里去?要是买一座像你家这样气派的宅子手头里钱一半就没了,我和我夫郎还打算开间铺子的呢。”

“还是奚兄目光长远。”齐鸿之随口恭维道。

三个人在齐府小聚一顿,汤均益从怀里掏出一道题目拿给他们看,面色为难道:“这是那位大儒给我留的题目,我觉得有些困难,你们是怎么想的?”

“……”

奚昀被他勤奋好学的态度折服了,聚餐都带着题目,是个狠人。不过他还是放下酒杯凑了过去。

齐鸿之脑子灵活读了两遍题目很快就抓住了中心要领,奚昀跟着点了点头给出他独特的见解。

汤均益恍然大悟,有些激动但又夹杂着一些复杂的情绪,会试人才济济,群英荟萃,他早早来到京都开始复习却仍然比不上天资聪慧的他们二人。

奚昀不以为然,他现在心态放得很平,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压力,就是四殿下给他老婆砸了两千两黄金要求他考状元。

他就不信他考不到还能掉脑袋不成,反正钱都砸了。

眼看天色渐渐暗下,奚昀整整衣服起身告辞:“你们继续,我先走一步。”他可是有家室的人,虽然云雾不管他,但潜意识里出来没和云雾报备他心里难受。

说来也巧,两个各怀着快一点回家小心思的人分别从巷子的两头走过来,在大门口碰了面。

大眼瞪小眼,奚昀率先出声:“我晚上和均益兄一起去鸿之家中吃了顿饭。”

云雾柔柔的笑着:“嗯,我也在楼府用过晚膳了,小厮说你不在家我就猜你也出去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