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夜晚,容悠看着站在璇玑花海中的云怜雪,知道她还在担心云清荷:“清荷公主也许再过几日就能醒来,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去魔界,否则,云灵宫与魔界又该如何?”
这话在云怜雪听来是若有似无,觉醒永恒之灵后,冥王,魔煌都皆可一战,六界里也没人能说三道四,只是……
“我知道你们不希望我去魔界,这毕竟是清荷与魔煌之间的事情,就像灵玉与长亭,可是容悠,你们真的不知道云倾颜这个名字吗?”
“没有,我们同第零任四灵诞生于六界,云倾颜这个名字从来没有听说过。”
明白问不出什么,云怜雪也只能回主殿,而容悠,栀宁以及思韵只能守在玉华宫的三个方位,同过去一样,可是一切却已经变了。
很快云怜雪坠入梦境,可她的梦境与云傲霜截然不同,那个背影,她太熟悉了——是云若雪。
梦境里,六界山河破碎,所有的生灵都死去,怨灵覆盖了整个六界,灵魂之流也不复存在,而引动这个灾难的便是长亭公主云若雨,她就那样漂浮在空中,仿佛在欣赏着自己这个杰作,所有的哀嚎都映衬着她疯狂的笑声。
“从今以后,在无六界,在无至纯之灵与至邪之灵,云灵与血灵,同整个六界一起陪葬,哈哈。”云若雨的笑声,是那种完成多年心愿的情绪释放,可云怜雪看的太清楚,这是整个六界都毁灭,归于混沌。
可是灵玉,穹苍,璇玑,又或者她们其中没有任何一人来阻止,而是看着一切不可挽回,云怜雪清楚,那不是云若雨,是雨蝶,是青蝶口中,掌控同化的血灵,她到底是怎么借云若雨现世的?
“云倾颜,云倾灵,你们最想而又不敢做的事情,今日我雨蝶做到了,没了六界,那一切都不重要,没有云灵,没有灵魂之流,死了就是死了,永远不会在有轮回,这个世界,不需要云灵与不需要血灵,你们生前没有达成的心愿此刻终于完成了。”
而那冰柱下,是她们三人的尸身。云怜雪这才惊讶,她们是为了阻止雨蝶才身陨的吗?那为什么她们三人都没办法唤醒云若雨,这不可能啊。
“这个世界,本就没有至纯,至邪,所有人都应该为自己做出的事付出代价,没有人有资格去评判别人对错,如此才清静。”
六界归于混沌,云怜雪也惊醒了,可睁开眼看见的是云清荷。
“清荷你终于从魔界回来了?”
“是的怜雪,我回来了,就像以前一样,你我守着玉华宫与瑶华宫。”
抱着云清荷,刚才梦境中的情景阴霾才散去一些,而璇玑与穹苍的守护者也明白她们有话要说,因此都守在殿外。
“清荷,你知道云倾颜,云倾灵吗?”直接问出最关键的名字,可云清荷在听见之后,也只能回答道:“我曾在历任穹苍公主的梦境之中听过这个名字,她是云灵公主,四灵便是由她的云灵之灵而来,可其它的就不知道,可刚才你说的云倾灵,从来没有。”
“我怀疑,她们是云倾颜的灵魂碎片所化,没有其它更合理的解释了,可云倾灵,听着就太像血灵了。”
“可这两个名字本身也很接近啊。”
“可血灵难道同四灵会是一个人吗?你我都亲眼讲过,她们同每一任的四灵长得一模一样,但所掌控的灵力却完全相反,这本身就很奇怪,如果一定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只有云倾颜的云灵和云倾灵的血灵才是最初的四灵与血灵,那场大战,是云倾颜与云倾灵的大战,最后的结果是同归,而她们的灵魂碎片与灵力才化成了最初的四灵与血灵,只有这样才是最合理的。”
这个推断很符合目前的情况,也能更好的解释为何青蝶她们对于至纯之灵,四灵都抱有着强烈的怨恨,可刚才梦境中,云若,不,是雨蝶所做的那些,是不久之后会发生的,那到底怎么阻止?
将梦境与云清荷说了一遍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何况云若雨现在同凌清天尊在魂灭天,她们也想不明白雨蝶能用何种方式在 魂灭天尊手上抢人。
“既然你我都没有办法继续猜测下去,也就没必要了,清荷你从魔界回来,魔煌他,没拦着你?”
“我与他打了一场。”轻描淡写,云清荷似乎不在意,只是平静的将这个结果说了出来,但在云怜雪心中,云清荷其实也真的不好受吧。
“那魔煌他,怎么样?”
“打成重伤,被玄影救了。”
“啊,清荷你真的能下这么重的手?”
“怎么不能,欠魔界的已经还清,阿舒与上一世的云清荷都死了,现在的我与他本就没有任何关系,难道你不是这样的吗?”
好吧,她的确也是这样,但不得不说,云怜雪真没看云清荷这样,也就玄霖能做到,虽然下场真的很惨。
没有再说下去,两人一起睡下,期待能有一个好梦。
而魔界,魔域花海。
玄霖看着再次绽放的花海,云清荷决绝离开的背影与这魔域花很相配,都是看一眼就难以忘记的红色与朱红色,可是他却再也没办法留住了。
玄影明白她这个弟弟在想什么,可在看到云清荷拿出穹苍水晶的时候她才真的意识到,她与之前不一样。也对,四灵欠魔界的,早就还清了,无论还有什么理由,条件都不应该再由这一世的云清荷去承担。
看了很久,久到玄影以为玄霖不会去议事之时,他却突然转身回了魔宫,仿佛将那个自己停留在这里,而往后,不会再有那个自己了。
上一世的穹苍公主云清荷死了,可上一世的魔煌玄霖还没有死,是错过吗?
可接下来六界要面对的,是远比云怜刚才梦境中还要更加可怕的事情,救世与灭世,到底为什么,她们到底是谁,为什么云若雨梦见的救世与灭世,竟是同一个人,而那个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