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詹天佑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镜片后的双眼瞪得老大,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叶阳收回凑近詹天佑耳边说话的姿势,眼神中却满是凝重,语气低沉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但种种迹象表明,恐怕就是他……”他顿了顿,没有说出那个名字,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要把胸腔里的浊气全部吐出来。
凛冽的风依旧呼啸着,吹得叶阳的衣袍猎猎作响,也吹散了他口中吐出的白雾。
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最近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像一团乱麻,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钱老六的阴谋像一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他寝食难安;而现在,交通修复的资金缺口又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快要窒息。
“殿下,初步估算,修复被破坏的道路和桥梁,至少需要五万两白银。”詹天佑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也把叶阳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五万两?!”叶阳倒吸一口凉气,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五万两白银,这可不是个小数目,相当于燕国一年的税收了!
他原本以为,修修补补,顶多也就几千两银子,没想到竟然需要这么多!
“这……这也太多了吧?”叶阳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詹天佑扶了扶眼镜,无奈地解释道:“殿下,这些钱可不是白花的。你想啊,道路桥梁损坏了,货物运输不畅,商贸活动受阻,长此以往,国库收入也会减少。所以,这笔钱,我们必须得花!”
叶阳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问题是,现在上哪儿去找这么多钱呢?
燕国国库空虚,财政紧张,别说五万两了,就算五千两,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来啊!
正当叶阳愁眉苦脸之际,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赵国的商人代表,急匆匆地赶来求见叶阳。
“殿下,听说您在为修复交通的事发愁,我们愿意出资相助!”赵商人开门见山,语气诚恳。
叶阳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过望。
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连忙问道:“此话当真?”
赵商人拍着胸脯保证道:“千真万确!只要殿下能够尽快修复交通,保障我们的货物运输,我们愿意出资三万两白银!”
三万两!
虽然离五万两还有一定的差距,但至少解决了一大半的资金问题!
叶阳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连忙握住赵商人的手,连声道谢。
解决了资金问题,叶阳心情大好,立刻着手安排修复工作。
然而,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负责驿站管理的周站长,对叶阳提出的新制度十分抵触,百般阻挠,不愿意配合执行。
“殿下,这新制度太复杂了,我们这些老家伙搞不懂啊!”周站长一脸为难地对叶阳说道,语气里充满了抱怨。
叶阳耐心地解释道:“周站长,这新制度虽然看起来复杂,但实际上操作起来很简单。你看,我们把驿站的管理流程规范化,提高了效率,减少了出错率,这对大家都有好处啊!”
“殿下,您说的这些我们都懂,可这新制度,我们就是学不会啊!”周站长依旧推三阻四,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叶阳知道,周站长这是在故意刁难,他心里虽然有些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继续劝说道:“周站长,我知道你们习惯了旧有的管理方式,一时之间难以适应新的制度。但是,时代在进步,我们也要跟着进步才行啊!你放心,我会安排专人对你们进行培训,帮助你们尽快掌握新制度。”
然而,周站长却根本不听叶阳的解释,反而煽动其他驿站人员一起抵制新制度,这让叶阳感到十分头疼。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叶阳决定亲自前往驿站,与驿站人员进行面对面的沟通。
他详细地解释了新制度的好处,并展示了一些成功案例,让大家亲眼看到新制度带来的效益。
经过一番努力,大部分驿站人员开始理解并接受了新制度,但周站长依然顽固不化,坚持己见。
叶阳看着冥顽不灵的周站长,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周站长,我知道你对新制度有抵触情绪,但这是国家的政策,你必须无条件执行!如果你继续阻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周站长没想到叶阳会说出这么重的话,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如果你还不肯配合,就卷铺盖走人!”叶阳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留下周站长一个人站在原地,脸色煞白,浑身颤抖……他望着叶阳远去的背影,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叶阳走出驿站,深吸一口气,燕国凛冽的空气灌入肺腑,却没能吹散心头那股挥之不去的烦躁。
三万两白银,总算解了燃眉之急,可这钱怎么花,还得好好琢磨琢磨。
这帮赵国商人,一个个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交通一日不恢复,他们的钱袋子就一日捂得紧紧的。
叶阳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这周站长,真是个老顽固!
叶阳想起他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嘴脸,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老头,明摆着是被人当枪使了,就是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
难不成又是钱老六那老小子搞的鬼?
叶阳眯起眼睛,一丝寒芒闪过。
他可不相信这老家伙会乖乖地束手就擒。
“殿下,”詹天佑快步跟了上来,镜片上闪过一丝担忧,“这周站长,恐怕不好对付啊……”
叶阳冷笑一声:“哼,他要是识相,乖乖配合也就罢了。要是再敢搞什么幺蛾子,老子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时,一个驿卒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脸色煞白,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殿下!不好了!周……周站长他……”
“他怎么了?!”叶阳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驿卒颤抖着声音说道:“他……他带着人,把刚修好的桥……给拆了!”
“什么?!”叶阳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这老匹夫,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