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是锋利刀刃刺入血肉里的声音。
鲜红的血迹从胸口喷涌而出，心脏仿佛被搅烂，虞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力倒在地上。
这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他他们，没想杀人......
刀拿不稳，落在地上，那些男人惊恐想要逃窜，彦鹤声拼命阻拦，尚存一丝理智，他知道，这些人若真跑了，最后责任一定会落到他头上。
小巷被堵死，尽头陷入一片混乱。
唯独虞茵这边安静极了，周围像布下一层透明的结界，将所有声音阻隔。
鲜血蜿蜒流淌在地面，形成一条小河。
少年颤颤巍巍拨打急救电话，伸手捂住她胸口，想阻止血液涌出，可一切都是徒劳，世界被更多的红浸染，无力，恐慌，心痛到无以复加。
贺时堰跪在地上，握紧她的手，眼泪模糊了视线，却冲刷不掉那片刺眼的红。
他颤声问：“为什么......”
出校园时贺时堰就敏锐察觉到了不对。
——有人在暗处跟踪他。
这样的情况并不罕见，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遇到虞茵之前，打架是家常便饭。
但他稍稍有些疑惑，已经有将近大半年的时间没有惹事生非了。
会是谁。
还没等思索出来结果，他就看到了等在不远处的虞茵。
没想到她会来接他。
少年止不住雀跃，下一秒就清醒过来。
今晚的情况，并不适合两人一起回家。
于是他找借口支走了虞茵。
但她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那一刀，本该是刺向他的...
女生倒在血泊里，漂亮的脸苍白至极，失了血色，像个破碎的娃娃，看不出一丝生机。
指尖蜷缩。
她想开口，安慰贺时堰，没关系的。
她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挡下这一刀，也许不会死，会回家。
即使回不去，也没关系的。
她从来。
都不怕死。
可太疼了。
疼到说不出话。
疼到连睁着眼睛，都是一种痛苦。
隐约间，虞茵感到眼皮落下一点冰凉，恍惚记起天气预报今晚有雪，她想睁开眼睛瞧瞧，但做不到，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血液粘稠，被他紧握的手，下一秒轻易滑落，重重砸到地上。
少年呼吸一窒。
不给他反应的机会，血泊中的人身子逐渐变得透明，然后化作莹莹光点，消散，寂无。
只有身上沾染的血在提醒他，虞茵刚才，分明是存在的。
亲眼看着她消失。
浑身血液逆流般，贺时堰僵直着身子，感到了刺骨的冷，大脑一片空白，受到重创。
他不可置信看向自己的手，看向满是血迹的地面。
人、呢。
这不符合常理。
眼底一片猩红。
他要疯了。
不知过了多久，混乱声好像牵回了他一丝的理智。
少年捡起地上的刀，朝人群走去。
脸上闪过疯狂之色。
噗呲——
一人被抹了脖子，血迹喷溅几米远。
场面静了一瞬，旋即响起吼声，“杀了他！然后毁尸灭迹！老子带你们出国避风头！”
闻言，一群人捡起地上的棍子，朝贺时堰冲了过去。
地上已经见了好几个人的血。
少年眼神狠戾，身形极快，不顾一切挥动着手里的刀，对面人多，不可避免会给对方可乘之机，一股重力狠狠落在后脑勺上，那一刻耳朵嗡鸣，滋啦声在脑海里拉成一道直线，贺时堰没感觉似的，转身给那人一刀。
刀在他手里。
刀刀见血，刀刀致命。
少年彻底疯了，他像索命的鬼，这里的所有人都要死。
包括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