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闪过,司徒红及时出现。
“救我……”悲旭吐出半口血,声音微弱而绝望。“花公子的火器……”
司徒红神色冰冷,缓缓蹲下身子,指尖轻轻抚过他的伤口,指甲泛着青黑,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东方之魍的任务,是死在花宫。”
悲旭的瞳孔猛然收缩,他下意识地想举剑反抗,却发现右臂早已不听使唤,无力地耷拉在一旁。
司徒红的匕首刺入他心口时,他听到了她低哑的笑声。
“死人,是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的。”
司徒红低声说道,说罢,拔出匕首,任由悲旭的身体缓缓倒下。
司徒红未作片刻停留,提剑便往月宫赶去。
然而,当她来到本该通向月宫的道路时,却发现道路上突然多了很多手持山摧的侍卫。
司徒红方才见到了悲旭身上的伤口,深知那火器的厉害,略一思忖,果断闪身绕路而去。
转过山坳时,雪宫的飞檐已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踏入雪宫,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一场恶战正进行得如火如荼。
万俟哀的飞镰划过空气。链刃划破暮色的尖啸声里,雪长老的拂雪刀划出三道银弧。
凌霜的刀从斜刺里劈来,眼看就要斩到万俟哀。谁知万俟哀早有察觉,手腕一抖,飞镰如灵蛇般转向,链刃缠住少年的刀柄,镰头刺穿了凌霜的左肩,鲜血瞬间洇红了衣衫。
雪长老见状,大喝一声,不顾自身安危,硬生生用身体挡住飞镰。
飞镰嵌入他的血肉,疼得他脸色惨白,但他却咬着牙,运转真气,如汹涌怒涛般将万俟哀逼退。
凌霜趁此机会脱身,持刀猛扑过去,狠狠劈向万俟哀。
万俟哀的瞳孔骤缩,心中暗叫不好。他松开飞镰向后急退,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飞镰坠地的声音里,雪长老的身体缓缓倒在血泊中。
他的眼神中透着不甘与不舍,仿佛还有许多未竟之事。
雪长老摇摇欲坠,他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从怀中掏出宫门内外武库的密钥,递给凌霜,声音微弱却坚定:
“去找玉燕,带族人……走出后山……”
话刚说完,他的瞳孔渐渐涣散,指尖的钥匙滑落时,在雪地上划出一道血痕,仿佛是他生命最后的印记。
司徒红目睹雪宫这场惨烈厮杀,心中虽惊,却未多作停留,悄然隐入暗影,消失不见。
而此时的月宫内,寒衣客手持子母玄月刃,刃身流转着森冷的幽光。
月长老面色凝重,手中长刀划出凛冽刀芒,施展出斩月三式。
然而寒衣客身形灵动,如鬼魅穿梭,子母玄月刃上下翻飞,竟将月长老的斩月三式一一破尽。
月长老瞪大了双眼,满是惊愕与不甘。
他实在难以相信,自己苦练多年的绝学,竟在这寒衣客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寒衣客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残忍而又得意的笑,冷冷开口:
“你们以为我们大费周章,是为了那所谓的无量流火?什么别天真了,从一开始,我们的目标就只有你这条老命。
你们这些老家伙活着,实在太碍事了,只要你们一死,自然有人会乖乖把后山三宫的一切,包括那令无数人垂涎的无量流火,都乖乖地双手奉上。”
月长老心中一凛,他还欲再问个究竟,弄清楚这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寒衣客却不再给他机会。
子母玄月刃猛地一转,吸力顿生,月长老手中长刀瞬间脱手。
紧接着,寒衣客欺身上前,刃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过月长老的咽喉。
刹那间,温热的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溅落在寒衣客那冷酷的脸上。
寒衣客正欲抽身离开,忽觉背后一股劲风袭来。
他猛地转身,却见月公子不知何时已悄然返回,目光如炬。
“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寒衣客哪会多费唇舌,冷哼一声,直接提刃攻向月公子。
一时间,刀光刃影交错,寒衣客攻势迅猛如潮,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必杀之意,仿佛要将月公子置于死地而后快。
不多时,月公子身上便添了几道伤口,殷红的鲜血缓缓渗出,渐渐染红了他的衣衫。
寒衣客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弧度,手下招式不停,还不忘嘲讽道:
“哼,所谓后山刀法,也不过如此,你们固步自封,引以为傲,却不知早有真正的武学宗师,早就将你们后山刀法,逐一破尽。”
话毕,寒衣客攻势更猛,似要一举将月公子拿下。
然而,笑声未落,寒衣客身形陡然一顿,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硬生生地定在了原地。
他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神色,便捂住胸口,面露痛苦之色。
他不可置信地怒吼道:
“不可能!我怎么会中毒!”
月公子缓缓收刀而立,神色平静却又透着一丝冷峻。
“论武功,我不如你,论毒术,你不如我。只是我很好奇,为何你笃定自己不会中毒?”
毒气迅速攻心,寒衣客只觉五脏六腑仿佛都在被烈火焚烧,疼痛难忍。
他慌乱之中,急忙点住自己几处大穴,试图以此来延缓毒气的蔓延,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
慌乱中,他急忙从怀中掏出能够解百毒的百草萃,一把吞入腹中,随后不敢再多做停留,转身踉跄逃窜。
月公子望着寒衣客远去的背影,又缓缓低下头,看向寒衣客慌乱中遗落在地的百草萃,拾起一颗查看,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难怪寒衣客会觉得自己不会中毒,原来是有百草萃护体。
玉燕贩卖百草萃的事情他一直都知晓,只是如今他手中的这枚百草萃,无论是从色泽还是气息上判断,效力显然不是那些卖出去的水货能够相比。
月公子心中一凛,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藏着毒王圣水的玉瓶。
将月长老的双眼缓缓合上后,朝着前山纵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