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被偷听
“帮我？”
宋序心生警惕，眼神中闪过一丝戒备，
“你我不过萍水相逢，你凭什么帮我？你究竟有何目的？”
他紧紧盯着陈以朝，想从对方的眼神中找出破绽。
陈以朝低声笑起来，“就凭我是个修仙之人。求仙问道之路艰难无比，需要各种天材地宝辅助修行。
而你的娘子身上，却有一物能够助我一臂之力。”
“什么东西？”
“她的本命内丹。”陈以朝缓缓说道，
“内丹里包含了她毕生法力和一身妖怪精血，是极为珍贵的修行资源。
只要将它取出来，你的娘子就会化为一个普通凡人。
到时候，你既能和她相守到老，我也能得到我想要的，岂不是两全其美？”
宋序闻言，心中大惊，
“我虽不了解妖族，但也知道妖的内丹对于妖怪来说肯定至关重要，就如同人的魂魄一样。
人少了三魂七魄便和死了没什么两样，妖一旦失去内丹，那岂不就是毁于一旦？”
“非也非也。”陈以朝连忙解释道，
“你想想，我一介修仙之人，若是真想得到她的内丹，直接杀了她明抢不就好了？
还与你白费口舌作甚？若不是看在你们真心相爱的份上，我才懒得多此一举。”
宋序的心开始动摇，他确实想和萝珠相守到老，但如果要牺牲萝珠的内丹来换取，他实在无法接受。
他犹豫了一下，问道：“当真不会对她产生伤害？”
“不会。”陈以朝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我自有办法在不伤害她的前提下取出内丹。
你只需要想办法让她服下这个，我自会来找你。”说着，他手掌一摊，手心浮现出一颗红色的丹药。
宋序接过丹药，拿在手里细细摩挲着，“再过一段日子，等我们赚够了下半辈子生活的银钱，我再与她商议。”
毕竟一旦萝珠成了凡人，养蚌或许难如登天，他要做好对日后的打算。
陈以朝挑了挑眉，明明身在福中，得到了许多人一辈子得不到的东西，却还不知足，甚至还想要更多，这便是凡人的劣根。
“好啊，随你。”
他似笑非笑地说道，
“我想说的就是这些，走了。”
说完，他直接消失在宋序眼前。
宋序看着陈以朝消失的地方，更加确信了他的本事。
……
天色慢慢黑了下来，饲养河蚌的小院灯火通明。
宋序一进屋，便看见萝珠满怀心事地倚靠在桌案旁。
“娘子，我回来了。”
萝珠起身相迎，两人之间却忽然变得尴尬起来。
谁也没有像往日一般热情相拥，好似有什么隔阂在他们之间悄然滋生。
萝珠犹豫了几瞬，终于鼓起勇气说道：“阿序，我有话想跟你说。”
屋外，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摸了进来。
他听见说话的声音，便偷偷躲在萝珠他们看不见的地方。
他蹲在角落，心里暗中嘀咕：他不过是问自己为什么不如宋序，不知道陈仙师打的什么哑谜，非让他过来。
“阿序，其实我…”萝珠紧咬嘴唇，下定了决心，
“其实我不是凡人，我是妖，是生活在珍玉河底的河蚌。”
宋序本已知晓她的身份，但亲耳听到她承认，还是免不了惊讶万分。
躲在屋外的人惊恐地捂住嘴巴，心中暗自惊叹：河蚌妖怪？！难怪他们家珍珠跟流水似的往外卖。
自己明明偷偷学着养蚌，三年来却一无所获，原来症结竟在此！
赖麻子咽了口口水，心中对陈仙师更加敬畏。
一定要紧跟陈仙师，说不定哪天自己也能修成正果。
他更加贴近窗户，仔细听着里面的对话。
“阿珠，你…”
“阿序，你听我说。”萝珠打断了他的话，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你可还记得你六七岁那年在河边放生了一只河蚌吗？你抱着它十分吃力，还让它小心别再被抓住。”
宋序想起来了，“阿珠，难道那只河蚌莫不是…”
“对，是我。”萝珠点了点头，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宋序。
她讲述了自己如何修炼成妖，如何为了报答宋序的救命之恩而来到他身边，以及如何努力养蚌来维持他们的生活。
宋序听完，心中生出窃喜。
原来阿珠是特地为了他来的，宋序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满足感。
他紧紧握住萝珠的手，“阿珠，谢谢你。无论你是人是妖，我都不在意。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萝珠眼眶微热，感动得热泪盈眶。
她紧紧依偎在宋序怀里，说道：“是我要谢谢你。”
“娘子，既然郡安城是假的，珍玉河底才是你的家，那我就算还没有正式上门拜访过岳父。
我能去吗？我也很好奇阿珠真正的家是何模样。”
萝珠想了想，手心出现一个透明的珠子。
她递给宋序说道：“此乃避水珠，将它放在舌下，就可以在水中呼吸自如。明日，你便含着着它，我们一起去河底找我爹。”
宋序接过避水珠，感觉到掌心传来了丝丝凉意。
他惊叹道：“真是玄妙。”
窗外的赖麻子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羡慕。
他捶了捶有些发麻的腿，悄摸摸离开。
……
“陈仙师！陈仙师！”赖麻子连滚带爬地来到了楚府。
陈以朝正好从府中出来，他睨了赖麻子一眼，问道：“如何？可还满意？”
赖麻子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满意满意！陈仙师您当真是神仙！”
赖麻子将所见所闻一股脑说了出来。
陈以朝抓住了重点，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
避水珠？
这可真是意外的收获，他原本打算将萝珠制成避水符以此进入河底，没想到现在有现成的了。
“陈仙师，现在该怎么办？您去把那妖怪收了如何？”
他看了赖麻子一眼，说道，“收自然是要收的。不过在此之前，你得给我做另外一件事。”
……
第二日清晨，阳光刚洒满小院，宋序和萝珠刚收拾好小院，正准备前往珍玉河，门外却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喧嚣声。
“宋序的娘子萝珠是妖怪！我昨晚亲耳听到她承认自己是河蚌妖！”
赖麻子的声音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刺耳，他一脸得意，继续宣扬，
“这也就能够说明为什么我们大家同样是养河蚌，我们养不出来珍珠。”
周围的人群闻言，开始议论纷纷，眼神中充满了嫉妒。
“既然是妖怪，就不配和人生活在一起！妖都是害人的东西，我们要将妖怪杀死！”
一个声音在人群中响起，立刻得到了不少人的响应。
挤在他们院门口的人都是平日里眼红萝珠生意的人，他们早就对萝珠的珍珠生意心生不满，如今抓住这个把柄，自然是要趁机闹事。
“诛杀妖怪！还我齐洲清明！诛杀妖怪，还我齐洲清明！”口号声此起彼伏，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这场闹剧。
萝珠对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感到不知所措。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会突然对她如此仇恨，她是妖没错，可她从未伤害过任何人。
宋序站了出来，他挡在萝珠身前，愤怒地喊道：“你们胡说什么，我娘子不是妖！她是个好人！”
赖麻子躲在人群中冷笑，“昨晚我可是亲耳听到的，你这般嘴硬，不如我将陈仙师请来，一看便知！”
“你与妖怪为伍，赚着黑心钱，你也不是好东西！”
不少人手上拿着农具，
“有陈仙师在，大家别怕！大家抄家伙，给我拆了他们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