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覃念带着齐思雨一路往底层深处突进,赶来阻止的赐福者有一小部分被齐思雨的赐福控制,互相纠缠在一起。
魏覃念心里纳闷,什么时候这下面负责安保的赐福者变得这么菜了?但最终他还是带着齐思雨来到了巢的门口。
钢铁铸成的大门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幽幽白光,魏覃念对着门前的机器扫了一下脸,“哐当”一声,门缓缓打开。
鲜血的腥味扑面而来,门后是阴森的幽暗。
齐思雨疑惑道:“这里面没工作人员?”
“现在是志愿者们自我反省的时间,只有几个工作人员留在监控室观察他们的行为。”
“他们自我反省什么?”
魏覃念笑道:“反省自己的一生为何这样的痛苦且平庸。”
“我发现你们这里的人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们凭什么把别人的人生批判的一文不值?”
“可是他们自己就是这样觉得的,如果不是对自己的人生不满意又何必来这里遭受折磨,这里面的所有人目的只有一个,希望得到主的垂青改变自己废物的人生。”
对于魏覃念的说法齐思雨并不认可,“胡言乱语,你们绝对是诓骗了这些志愿者,赶紧带我进去找他们。”
“走吧走吧。”
进入铁门,齐思雨便看见高耸的天花板上粘着一个造型恶心的巨大肉球,就像个肿瘤,血管般的纹路覆盖了整层天花板。
“那是什么?”
“别问东问西了,还想不想找魏家三兄弟了?”
宽阔的空间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是边缘排着一扇扇铁门。
魏覃念直接走到一处铁门前把手掌盖在门上的机器上,“喏,人就在里面。”
铁门应声打开,狭窄潮湿的的房间里只有一张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被镣铐固定四肢的男人。
这男人垂着头,衣衫褴褛,露出的皮肤上全是纵横交错的伤痕。
齐思雨注意到男人手掌上没有手指,赶紧冲了进去,“魏浅,魏浅你醒醒。”
魏浅从昏迷中醒来,他看见眼前的齐思雨微微一愣,口齿不清地说道:“梦...吗?”
这才短短几日,魏浅就变成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齐思雨心疼道:“不是梦,我就在这里。”
齐思雨一边解除魏浅身上的镣铐,一边对魏覃念吼道:“另外两个人呢?!”
“吼什么,他们俩就在旁边的房间。”
“把他们带出来。”
“你可想好哦,你如果把他们三兄弟带走,苦难圣堂降于你的惩罚你可受不了。”
“去你妈的苦难圣堂,赶紧把他们带出来!”
齐思雨背着魏浅走出房间,魏覃念扶着同样没有人形的魏莱和魏觉走了出来。
“现在带我们离开这里。”
魏覃念无奈的扶着老二老三在前面引路,奇怪的是路上一片畅通,互相争斗的赐福者们都消失不见。
魏覃念没有多嘴,精神高度紧张的齐思雨也没有注意这个变故,几人顺利的坐上电梯离开了苦难圣堂。
监控室内,王涵易的父亲王允其端坐在椅子上,他看着地下停车场撬车的几人眼神冰冷,等到几人驾车离去,他才对一旁的安羽砂说道:“是你把巢的位置告诉的齐思雨?”
安羽砂含着棒棒糖娇笑道:“我可没说巢的位置,我只是告诉了他魏家三兄弟在总部的最底层。”
“你最好是给我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因为你的计划我们死了一个赐福者。”
“别这么严肃嘛,我专门把厉害的安保撤走就是为了让他们顺利的逃走。”
“为什么?”
“为了让你出手。”
王允其皱起了眉头。
安羽砂搬了张椅子坐在王允其旁边,撑着下巴说道:“最近有一股实力正在快速崛起,他们的老大似乎在试炼里得到了一个神明道具,可以阻断赐福。”
“所以呢?”
“我知道你和那个老大有来往,希望你可以借用一下那个道具。”
“你这么大费周章是想用那个道具阻断谁的赐福?”
“齐思雨。”
“为什么是他?”
安羽砂收起了慵懒的表情,认真地说道:“我们的研究自从顽童跑后一直停滞不前,主再也没有看过我们,那些志愿者甚至都挺不过最基础的痛苦,我们需要一个新的顽童。齐思雨刚才的能力你也看见了,他不仅仅只是言出法随,他拥有五个赐福,分别对应着人类的五感,相应的他遭受着痛苦也会被数倍放大,他是顽童的最佳人选。
王允其沉吟道:“你确定是五个赐福?”
“当然。”
“这可是人才,上面允许你这样做?”
安羽砂摇头道:“上面还不知道,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一切都是为了苦难圣堂的未来,如果他真成为了顽童,那么一切都好说。”
“看来你没有信心拿下他。”
“必须阻断掉他的赐福,他才会切身感受到痛苦。”
王允其不解道:“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的让他去底层解救魏家三兄弟?”
安羽砂勾起嘴角,“总要师出有名嘛,而且最重要的不是肉体受难,是精神。”
安羽砂的话饱含深意,看着安羽砂闪着别样光彩的双眸,王允其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最亲近的人捅的刀子,才是最疼的,不管是肉体还是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