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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h.A.N.d是五点下班。

夕阳西沉,星见雅还在和文件斗智斗勇,也许是为了给二人留足私人空间,月城柳叫着苍角一直在办公室的隔间里没出来。

洛宇有律无律地敲打着桌面,他的文件报告已经全部丢到了浅羽悠真的办公桌上,柳副课长昨天说他明天的工作要加倍,那让他再多干一点也无妨。

桌上的闹钟还在嘀嗒响着,目光不自觉地锁定了趴在桌上捣鼓纸笔的小狐狸,黯红的眼眸映着顶灯,清澈得不可思议。少女此刻正一脸愁容地盯着桌面…看来小狐狸现在并不在摸鱼。

六课的几个人里他只留意雅。当心无杂念地关注一人时,她(他)的细节往往是最容易被捕捉的。

悬停的钢笔迟迟未落,直至下班铃声响起,钢笔尖在纸面上洇开墨点时,星见雅才惊觉自己发怔了多久。

甜立的狐耳轻轻拂动着,平摊在桌上的文件还未动过一笔,星见雅也没有心思再去写了。

修行里,是没有加班这一项的。

办公室的隔间门突然被撞开,苍角张着双臂冲了出来,在空地上转了个圈又蹦回月城柳身边,拽着她的袖口晃了晃,眼睛亮晶晶的。

“柳姐!我要吃儿童套餐!”

月城柳推了推眼镜,眯起的眉睫下带着妈妈般的爱,她每天少不了的任务,就是满足这个鬼族小姑娘的胃。

“好~柳姐这就给你订。”

掏出手机时,余光不经意间捕捉到星见雅提着刀走向洛宇的身影。灯光为少女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颈侧那处暧昧的痕迹已被精心修饰,只在光影变换间若隐若现地透出极淡的绯色。

“老师,久等了。”星见雅的声音比往日轻软,如同羽毛落在黄昏里。

洛宇的目光在她颊间流连,唇角勾起一个心照不宣的弧度:“遮得真用心。”

星见雅微微偏头,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脸侧那抹几不可察的红晕。她抿了抿唇,声音里带着几分克制的认真:“…别再提这个了。”

“好。”洛宇眼底的笑意沉淀成温柔的妥协,像退潮后留在沙滩上的月光。

暮色四合时分,他们并肩走出总部大楼。初秋的晚风裹挟着银杏叶的清香拂过,星见雅深深吸气,紧绷了一整天的肩线终于缓缓舒展。

舌尖蠕动着,胃里的余温酝酿着下午月城柳给的红豆包的甜暖,此刻既无饥肠之感,回宿舍又显得为时过早,时间仿佛被晚风拉成了柔软的糖丝。她回首,看向洛宇。

洛宇似乎也察觉了这一点,将视线移向远处,两栋高楼衬着天边余晖落日,白鸽羽翼划破流云。

“出去走走?”他突然开口,两人之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却又在转角处不着痕迹地为她挡去迎面而来的夜风。

“嗯。”

“小雅想去哪里?”

“光映广场吧。”

清纯眼眸跟随汗湿的额角落下,犹豫的指尖慢慢向着青年张开,又几乎瞬间被握住。

“正好…我有些话想单独对您说。”

……

江堤上人不多,三三两两的市民在散步。远处已经开始有零散的碎星升空。

远离总部的喧嚣后,暮色中的江岸显得格外静谧。星见雅解开制服外套的纽扣,让微凉的晚风钻入衣领。脱下的深蓝色外套随意搭在臂弯,露出内里熨帖的白衬衫。

晚风撩动鬓角的碎发,狐绒包裹的耳尖还残留着未褪尽的薄红,悬挂的软糯雪白随着呼吸起伏,像是振翅欲飞的白蝶。

“小雅不冷吗?”洛宇解开身上的黑色风衣,衣料摩挲声惊动了沉思的少女,她摇头时发梢扫过衬衫领口,荡起一阵铃兰香气的涟漪。

洛宇黑色风衣的下摆被风掀起,猎猎作响的衣角像是有意识般拂过少女身侧。他不动声色地缩短了半步距离,风衣的阴影便温柔地笼罩住她单薄的肩线。少女轻轻一颤,想走开时,右肩已经触到栏杆。

“所以…小雅想说些什么?”

江风掠过水面,将洛宇的声音揉碎成细碎的涟漪。少女脚步停滞,双手攀上栏杆斑驳的锈迹,倒映在江水中的身影被朝霞剪成摇曳的金箔。

“最近工作有点忙…”她顿了顿,高跟鞋尖轻轻点破水面晃动的光影,“等季度报告结束…上面会放一个月的假期下来…”

细碎风浪轻拍水岸,节奏如同她此刻不稳的心跳。江水将最后一缕夕阳揉碎成千万片金鳞,映在她微微颤动的睫毛上。

“所以…我想带老师您…回星见家。”

洛宇沉默,江风突然变得凛冽,额前雷打不动的碎发此刻竟吹散了些许,遮住了他瞬间晦暗的眼神。

星见雅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继续说着:“星见家重建后您还没去过吧?虽然规模小了很多,但父亲大人特意保留了原来的茶室和道场…”

“是没去过…”洛宇低头沉默着,记忆中那座朱漆回廊的宅邸,如今只是「零号」空洞里飘散的残影。

“确实没去过。”他声音里沉淀着星见雅听不懂的重量,“现在的新宅…和以前很不一样吧?”

钥匙在她掌心翻了个面,月光在鎏金家纹上流动。重建后的星见家缩水了近半,星见宗一郎终日奔波在市政厅与屋敷之间。那些曾经端着漆盘穿梭的侍女,如今只剩下两三个老仆还守着空荡荡的茶室。

“他们…还记得我吗?”

洛宇凝视着两人交叠的手,她一向冰冷的手心此刻却是温热的,和触摸烈霜的时候很像。

“他们记得的…只是以为你永远留在了旧都的废墟里。”

远处渡轮的汽笛声撕开夜幕,惊起一群夜鹭。洛宇——或者说,那个本该葬身在「零号」空洞的星见宇,静静地贴上了小狐狸的耳朵。

“小雅,现在站在这里的…是连户籍档案都查无此人的洛宇。”

“而且一个‘战死者’突然出现在门口…”他突然开玩笑似的说道:“你的父亲大人,会不会先用太刀招呼我?”

星见雅突然踮起脚尖。带着橙花香气的手帕擦过他眼角时,洛宇才意识到那里泛着湿意。少女的拇指按在他唇上,力道重得像是要烙下印记:

“宇。”她眼中跳动着灼人的光,“您不是什么亡灵。”

“你是星见宇。”她的声音突然哽咽,“是我的剑道老师,是…”

最后一个称谓消散在相贴的额间,江风突然转向,将她的低语吹进他耳中:

“是我,也是星见家等了很多年的人。”

“那…”他的拇指轻轻蹭过她泛红的眼尾,眼中笑意更甚,“他们会吓到的。”

“那就吓到好了。”星见雅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却字字清晰,“反正…我不会再让您一个人了。”

洛宇忽然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衣料传来,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将那个被风吹乱的发旋藏进掌心:“这是课长大人下的命令么?那在下不得不遵守了。”

“不,是约定。”她抬起脸,初升月光在眼中凝成两泓清泉,“用您教我的剑道起誓。”

洛宇忽然低笑,指尖抚过她紧绷的下颌线:“好。”他俯身时,风衣下摆扫过少女颤抖的膝头,“这就是小雅和为师之间的约定了。”

远处灯塔的光柱扫过,照亮他眼底翻涌的暗潮。他忽然贴近她泛红的耳尖,呼吸灼热:“只是不知道…”尾音故意拖长,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她耳后的敏感带,“我亲爱的小狐狸…”

“什么时候愿意嫁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