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的雨丝斜斜地打在废弃工厂斑驳的墙面上,欧诺的身体倒在那锈迹斑斑的机器旁,数颗子弹穿透他的身体,干枯的血染红了他身下的碎石与枯叶。
警戒线内,法医简单检查后确认了他的死亡,随后,冰冷的尸体被抬上担架,送往太平间,裹尸袋拉上的瞬间,仿佛隔绝了他所有的秘密与过往。
刑侦大队第一时间联系上了欧诺的家属欧娅。欧娅赶到警局时,神情恍惚,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怎么也不敢相信相依为命的弟弟就这样没了。
面对警方的询问,她颤抖着声音,不断重复:“他怎么会……他一直都是个善良的孩子啊。”
另一边,侦查员在欧诺最后入住的酒店房间展开细致搜查。房间内整洁有序,唯有桌上的日记本和一具黑猫的标本显得格格不入。
翻开那本泛着陈旧气息的日记本,字迹工整却透露出一丝压抑,刑侦队员们的目光逐渐被其中的内容所吸引。
欧诺在日记中详细记录了恐怖密室逃脱馆十几具尸体的来源——每一个受害者的姓名、特征,以及被他杀害的经过,都被他像记录日常琐事一般写在纸上。
从诱骗到实施犯罪,再到将尸体运送到密室逃脱馆的每一个步骤,都被他毫无保留地呈现出来,字里行间透露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静与疯狂。
当侦查员翻到日记的最后,一张折起来的信纸滑落出来。展开一看,竟是一封写给萧逸的表白信。
信中的文字炽热而真挚,诉说着欧诺对萧逸长久以来的爱慕与眷恋。
他写道,每一次与萧逸的相遇都让他心跳加速,那些不敢宣之于口的情感,在心底不断发酵,最终化作了难以抑制的执念。
他承认,自己所犯下的一系列罪行,某种程度上是为了引起萧逸的注意,哪怕是以如此极端、错误的方式。
这意外发现的日记和表白信,让整个扑朔迷离的案件完成了闭环。
欧诺扭曲的爱意、残忍的罪行,都成为了此次恐怖密室逃脱馆十几具真尸体道具案的谜底……
冬天的雨丝裹着霓虹灯的光晕,在青石板路上蜿蜒成诡异的纹路。
刑侦副队长原昕把黑色风衣的领口又紧了紧,对讲机里沙沙的电流声混着远处救护车的鸣笛,让这场本就棘手的狙击手追捕行动愈发压抑。
他攥着那张标满红点的地图,指尖不自觉摩挲着其中一个特殊标记——\"迷雾\"同志酒吧。
推开酒吧厚重的雕花木门,暖橙色灯光裹挟着震耳欲聋的电子乐扑面而来。
吧台后调酒师警惕的眼神、卡座区零星闪烁的手机屏幕,都在诉说着这个夜晚的不寻常。
原昕带着一名队员佯装成普通顾客,在角落里观察着四周。
半小时后,一个戴着金丝眼镜、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酒吧,目光在卡座区逡巡,最终锁定了独自饮酒的少年。
\"你今天一个人来的吗?新开的精酿要不要尝尝?\"男人笑容温和,从怀中掏出一瓶特制酒液。
少年犹豫片刻,接过酒杯轻抿一口,不到五分钟,眼神便开始涣散。
原昕和队员立即上前,却发现男人已消失在通往地下室的暗门后。
地下室里弥漫着刺鼻的化学气味,墙壁上密密麻麻贴着受害者的照片。
保险柜里,0号胶囊整整齐齐码成小山,旁边还摆放着用于迷奸的录像设备。
警方迅速控制现场,根据线索追踪到城郊的一家酒店。
破门而入时,浓烈的药物气味扑面而来,床上蜷缩着一名面色惨白的男生,手腕和脚踝上的勒痕触目惊心。
\"别怕,我们是警察。\"原昕轻轻握住男生颤抖的手,脱下外套裹住他瑟瑟发抖的身体。
男生瞳孔涣散,嘴角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喃喃自语:\"救我...救我...\"
急救车的鸣笛声划破夜空,警灯与月光交织,将少年苍白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医院走廊里,原昕盯着刚从手术室出来的顾野,\"患者身体多处软组织挫伤,药物残留量已经超出安全范围。\"
顾野摘下口罩,神情凝重,\"更严重的是,他的精神状态极差,需要专业心理干预。\"
心理诊疗室里,咨询师轻声安抚着蜷缩在沙发角落的男生。
\"我叫小周,本来只是想放松一下……\"男生哽咽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喝了那杯酒后,我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再醒来就在酒店了……\"
与此同时,缉毒科传来消息:在酒吧地下室查获的0号胶囊中检测出新成分,药效更强、成瘾性更高。
这意味着,这起案件背后很可能隐藏着更大的毒品网络。
原昕立刻召集其他队员,目光坚定:\"那个狙击手要抓,这些恶魔更不能放过!\"
警方迅速成立专案组,一边通过酒吧监控和受害者记忆锁定犯罪嫌疑人,一边联合市场监管、文化执法等部门开展专项整治行动。
在酒吧附近的出租屋内,警方抓获了以金丝眼镜男为首的犯罪团伙,搜出大量毒品和作案工具。
新闻发布会上,原昕神情严肃:\"我们绝不允许任何形式的犯罪逍遥法外。同时提醒广大市民,在娱乐场所务必提高警惕,发现可疑情况及时报警。\"
镜头外,心理医生正在给获救男生做疏导,窗外的阳光终于穿透阴霾,洒在这座城市的角落。
萧逸死亡的消息通过媒体公布的第五天,审讯室里的蔡鹏突然开始频繁舔舐干裂的嘴唇。
这个细微的动作被刑侦队长沈严敏锐捕捉,他示意技术人员调出监控回放——在萧逸“死亡”前,蔡鹏曾用戴着手铐的手反复摩挲审讯椅的金属边缘,留下三道浅淡的抓痕。
“听说你和林庆常去‘迷雾’酒吧?”沈严突然将一叠照片拍在桌上,最上面那张正是眼镜男给受害者递酒的瞬间。
蔡鹏瞳孔骤缩,喉结剧烈滚动,原本坚称“不认识”的供词开始出现裂痕:“我…我只是偶尔去喝酒。”
当物证科将从酒吧暗格中查获的0号胶囊检测报告摆在他面前时,蔡鹏的防线彻底崩溃。
这些标注着“进口原料”的透明胶囊,其化学分子式竟与境外走私到国内的狙击枪运输单据上的加密代码完全吻合。
更令人震惊的是,通过对酒吧监控的深度分析,林庆曾多次出现在眼镜男交易现场,看似不经意的擦肩,实则是用暗语传递货物信息。
“他说只是做些小生意……”蔡鹏抱头蜷缩在椅子里,“那些枪和药……真的不是我做的。”
审讯录像显示,他在提到“林庆”名字时,右手小指不自觉地轻敲桌面——这是两人恋爱初期约定的“安全信号”。
专案组迅速调取两人近三年的通讯记录,发现每逢重大交易,蔡鹏手机里都会出现一首名为《荆棘鸟》的冷门歌曲,而这首歌的播放时长,恰好对应货物交接的时间点。
更令人心惊的是,在林庆名下废弃仓库的暗格里,警方不仅查获了未组装的狙击枪部件。
还有尚未分销的5000余粒0号胶囊,其包装上的编号与萧逸案现场发现的弹壳编号形成完整闭环。
“他们用同志酒吧作掩护,把迷奸药物和军火走私捆绑交易。”
原昕在案情分析会上指着投影,“蔡鹏想杀萧逸只是多年的私人恩怨,没想到他还留了狙击手这一招……而经过调查,林庆更大的可能是他的帮凶。”
当特警冲进林庆藏身的山间别墅时,这个穿着定制西装的男人正在擦拭一把雕花手枪。
面对荷枪实弹的警员,他嘴角扬起诡异的微笑:“阿鹏还在等我接他回家吧?告诉他,荆棘鸟的歌声,永远不会停止。”
“全都是我干的,不关他的事。”随着银色手铐锁上,这个藏在犯罪深处的男人,最终在物证与供词的双重铁证下,为这场血色羁绊画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