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盼着人烧傻的。”
三奶奶是哭笑不得,
“梅村医见情况紧急,就打了一支退烧针,花了五毛钱,可把潭小草心痛坏了。
今天清晨还没睁开眼,这小子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像见鬼了似的,闭着眼睛在床上鬼喊鬼叫的,一个劲的在喊:别打我,别打我!
家里也不留个人照顾,任梅芒种喊,我家隔得有五十米远,都能听到,我看啊,肯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左右看了看,手罩在嘴边,小声道:
“所以才被脏东西缠上。”
梅谷雨听得是哭笑不得,任百秋更是笑了起来,
“三奶奶,梅大柱他们就没说什么?”
王婆婆一拍任百秋的手道:
“可不是说了,他们还找了大队长,说人有打了梅芒种,才这样的。”
梅谷雨听到这里多少明白了些,肯定是梅芒种醒了过来,家里人问,他就回答说自己被人打了,至于打的人,以她昨天的手段,这小子肯定不敢说出口。
以至于梅大柱他们只能求助到了梅大队长那里,本来管打架应该是村长的事情,但这位前段时间梅石头不是得罪狠了么,梅大柱哪敢去找。
想通后梅谷雨暗暗打定主意,今后对付不要脸的梅大柱一家人,她就把昨天用在梅芒种身上的那一套,全用到不长眼的人头上,争取一次性吓住,免得一次又一次的来烦她。
任百秋聪明,很快猜到梅芒种不敢说的原因,想到昨天那恐怖现场,换她她也不说,要把人供出来,回来找个偏僻角落,再来一次,那真是有苦说不出了。
“那梅队长如何说呢?”
“还能如何,凉拌呗,也不看看时候,大伙都在收粮呢,谁有功夫管那一家子闲事,再说了,说是打人,身上又没青又伤的,就发个烧,说出来谁信啊!
我看啊就是补破锅的揽瓷器活 ——没事找事。”
三奶奶说得神清气爽,顺便叮嘱一下梅谷雨,
“雨丫头,我早上出门时,还听到李红花说要来找你干活呢,你可不能心软啊!”
任百秋一听,眉毛都竖起来了,
“敢,我三嫂都跟他们断亲了,有什么脸找过来,三奶奶你放心,我看着呢,若找过来我就打跑他们。”
三奶奶拍着任百秋的手,一脸严肃着道:
“那这事交给你了,你三嫂心软,盯着些,别又让那群懒货又缠上来。”
正说着,一行人走了过来,其中还有两个熟人,正是原主养母李红花和她白眼狼女儿梅立夏。
母女二人看到梅谷雨还有闲情坐在树下休息,心里就不平衡。
李红花想过来教训一下,但还是忍住了,一是打不过,二是她心里清楚,梅谷雨断亲了,而且还不是自己生的,可以说她们之间没一点母女情份。
自己过来不但不能教训,说不定受教训的人会变成自己。
大的有理智,小的就冲动,这不,看到从前的家奴转过身就跑过来,指着梅谷雨就骂,
“死嘛的懒货,你既然做完了,为什么不帮着我们做,如今还有空坐在这里偷闲,你迟早会——”
话还没说完,不被任百秋一拳头就给打得倒在地上。
梅立夏脾气像潭小草,又狠又毒,爬起来就还手,最后跟任百秋打在一起。
因为体型原因,任百秋占了上风,李红花一看女儿吃亏了,对着梅谷雨就开骂,
“贱人,竟敢和着外人打你妹,你是不是连我也要打啊?”
边说捡起地上一根棍子,就朝梅谷雨打过来,
“老娘就算没生你,也养了你,你打啊,有本事你打啊!吐沫星子都要把你个贱人给淹死,扫把星。”
李红花她是又打又骂,完全忘记了先前对梅谷雨的顾虑。
梅谷雨却被李红花的反应气笑了,李红花是要把她放在道德至高点在烤啊!
但她是谁,她是梅谷雨,是只活了三千年的大妖,一个小小人类她一只手就能捏死。
可这是人界,天道在看着呢,玩归玩,闹归闹,打归打,要人命是阎王该做的事情,她如果杀人那就是孽,会遭雷避的。
眼看着棍子朝梅谷雨身上落下,本人手一伸。
这边的任百秋正打得起劲,可一晃眼,对手消失了,人呢,等她再回神,只听到:
“啊——”
一声惨叫,众人只看到梅立夏不知什么时候,被梅谷雨一手抓着挡在前面,她的屁股完美接下了李红花手上砸过来的棍子。
这一下打得不轻啊,众人看得是倒抽了一口气,任百秋知道三嫂要出手了,连忙往边上躲,别影响三嫂发挥。
梅立夏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哭喊着:
“娘啊,你看清楚再打行不行?”
李红花是又气又心虚,拿着棍子指着梅谷雨命令,
“贱人,把我女儿放下!”
梅谷雨一挑眉,
“梅立夏刚才骂我懒货,你刚才骂了我两声贱人,一声扫把星,我们已经断了,好的断亲者,就应该像死了一样,消失在我的世界。
我从来没去招惹你们,而你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招惹我。”
梅谷雨冰冷一笑,把梅立夏放下来,一手抓着前襟,一手举起来,
啪啪啪啪!
四个耳光,打得梅立夏叫得更惨了,李红花气结,
“贱人,你怎么可以打她?”
举起棍子又打过来,梅谷雨又拿梅立夏一挡,这一下再次正中屁股,可怜的小丫头还没从前面的耳光中回神,小屁股又被娘打了。
先前那一下打的是左屁,这一下打的是右屁,痛得梅立夏想死的心都有了。
暗暗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忍着点,梅谷雨这贱人完全是翻脸不认人,她又打不过,何苦来招惹她。
眼角看了梅谷雨一眼,对方朝着自己的另一边没被打的脸在看,心里警铃大响。
贱人她为什么要这么看?正疑惑,任百秋声音传来,
“三嫂,打梅立夏另一边脸四下,她屁股打对衬了,脸也要打对衬。”
梅立夏突然明白了,原来梅谷雨这贱人打人还想打均对衬。
她既然还不了手,又报不了手,最后只能将恨一收,哭着求,
“大姐,饶狗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