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宁臣刚从宿舍出来,晨光透过窗帘洒在地板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
手机振动了一下,他扫了一眼屏幕,熟悉的号码映入眼帘。
\"赵力?\"宁臣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沉稳的声音,略带几分军人的硬朗与威严:“宁臣,我听说你最近在京城的动静不小啊。”
宁臣嘴角一扬,语气轻松:“消息倒是挺灵通的,怎么,又想劝我去部队?”
赵力沉默片刻,声音低沉却坚定:“京城那地方,不是你该待的地方,水太深,哪怕你聪明绝顶,也难逃那些老狐狸的算计。你就听哥一句劝,趁早抽身,来部队,咱们的世界干净得多。”
宁臣笑了笑,望向窗外高楼林立,目光幽远:“我知道京城是龙潭虎穴,可你不觉得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有挑战吗?”
赵力叹了口气:“你这家伙,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听哥一句,像你这样的好苗子,来部队,踢球或者参军,未来不一定能混个将军当当,何必在商场上跟那些老狐狸斗智斗勇?”
赵力突然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豪迈:“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小子不错,值得信赖。你哥我也还是有点背景的,就京城四少那几个软蛋,我一拳就能崩碎了!你如果那里实在混不下去,或者遇到什么危险,直接来找我,我罩着你。”
宁臣轻笑:“将军?听起来是挺有诱惑力的,不过,我更喜欢在这里建造属于自己的江山。”
赵力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无奈:“你自己多保重吧,别走得太深,免得到时候想回头都难了。”
挂断电话后,宁臣目光微敛,心头泛起一丝涟漪。京城的水确实深,但他又怎么会是个轻易退缩的人呢?
与此同时,宓涵月站在家族会议厅的中央,面对着家族长辈们犀利的目光。
“涵月,你这次太过分了!”家族大伯脸色阴沉,语气中满是压迫,“不当参与京城四少的纷争,居然夜不归宿,这像什么话?”
宓涵月挺直了背脊,眼神坚定,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锋芒:“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的。”
“你此刻正身处高墙之内,家族的这层阴影始终笼罩在我们头上。难道你就不知道收敛吗?”
家族二叔怒气上头,冷冷地道:“涵月,我们家族一直在隐忍,面对朱家,我们没有胜算,你这样做,无异于火上浇油。”
宓涵月毫不退让,微微抬起下巴:“您还记得当年父亲是如何被他们逼入绝境的吗?如果我们一直退让,难道就不会有下一次吗?”
大伯冷哼一声:“那是大人的世界,你一个小姑娘,掺和什么?”
宓涵月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低沉却透着坚定:“我不是在掺和,我是在为自己的未来铺路,我不想成为被安排命运的傀儡。”
会议室一片寂静,长辈们彼此交换眼神,带着复杂的情绪。
二叔阴沉着脸最终摆了摆手,沉声道:“你自己好好考虑,家族的底线不能触碰。”
宓涵月看着众人,轻声说道:“我知道您们的难处,但请相信我,我有分寸。”
宓涵月走出家族大宅,迎着初晨的阳光,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透着一丝坚定。会议室内,家族的争论仍在继续,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压迫感。
长辈们的目光锐利如刀,而在这种场合,宓涵月这样的晚辈本无插嘴的余地。然而,就在场面僵持不下之际,一个低沉而坚定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各位长辈,我知道你们一直想把涵月当做家族联姻的筹码,说得冠冕堂皇是为了家族利益,但归根结底,不还是为了你们自己?”宓异和缓缓起身,眉眼间透着难得一见的倔强,语气不卑不亢,却带着丝丝怒火,“你们能为自己考虑,难道就不能为她考虑?她就不是人吗?我和大哥只有这么一个妹妹,我们不会任由你们随意摆布。”
话音未落,三叔猛地一拍桌子,脸色铁青,手里的拐杖高高举起,厉声怒道:“孽子!你懂什么家族大义!家族的利益,是你这等后生能置喙的?”
宓异和却站得笔直,毫不退缩,脖颈微扬,目光坚定而直视三叔:“三叔,您一直教我要隐忍,我已经忍了这么多年,忍到自己快成废物了。可涵月呢?她要忍到什么时候?她凭什么得把自己的一生搭进去?!”
“大逆不道!”三叔气得浑身发抖,旁边的大伯连忙拉住了他,出声打圆场:“好了,异和,三叔也是为了家族好,你可不能乱说话。”
宓异和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地扫过在座的长辈,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锋芒:“为了家族好?如果真的为了家族,为什么我们不能走自己的路?为什么一代代人必须被困在旧有的规则里,束缚自己的未来?”
短暂的沉默蔓延,长辈们的脸色微微变幻,带着难以掩饰的不悦。
宓异和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也是京城大学的毕业生,曾是学生会主席,在学生圈子里有一定的影响力。过去,我被猪油蒙了心,觉得那穷小子配不上我妹妹,所以按照你们的安排,我做了很多事。”
他的声音透着些许苦涩与自嘲,眼神却愈发坚定:“我打压他,让他失去斗志,陷入低谷。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亲手毁掉了一个有梦想的少年,把一个充满希望的年轻人逼成了行尸走肉。”
他停顿了一下,眸光沉冷:“可上天自有安排,他像觉醒了一样,奋起反击。尤其是当我得知他默默为家乡捐款时,我才明白,他不是穷,他是连穷都没有,他是真的一无所有,有的只是勇气,隐忍,善良和感恩之心。但他凭借自己的力量,在最短的时间内崛起。而我——竟然被他震撼到了。”
宓异和目光直视众人,语调低沉却掷地有声:“你们之前对他处处打压,试图抓住他的小辫子,给他设局,想要让他倒下,可他呢?他不仅没倒,还愈战愈勇,甚至在这次朱奇兵的事件中,他敢于站出来,为红颜怒而争锋。这一点,已经让不少京城的世家子弟,对他另眼相看。”
他扫视在场长辈,声音更深沉:“或许你们依旧不屑一顾,觉得他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但你们可曾认真算过,从一无所有到如今,他的企业估值已过亿——仅仅用了不到一年时间!”
会议室陷入一片死寂,长辈们的神色复杂,或震惊,或难以置信。
宓异和缓缓环视一圈,嘴角泛起一丝淡然的笑意,声音铿锵:“我们家族的辉煌固然高不可攀,可再给他两年、三年,你们是否有信心,我们还能与他相提并论?甚至……我们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空气凝固,所有人脸上的骄傲被撕裂出一道裂痕,所有人的目光在此刻变得深沉。
宓异和语气更加深沉,话语犹如沉雷:“世界在变,京城在变,而我们的家族,还要固守那些早已过时的规则吗?”
话音落下,整个会议室沉入诡异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