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就是利用观察死角多的弱点了:直到后来微电子技术高度发达,车身上下密布高清摄像头之前,哪怕是最先进的三代主战坦克,视野范围也都是非常有限的,比如优秀的火控系统能看清数公里外篮球大小的东西却看不到摆在在车前的IEd。
这也是单兵在反坦克作战中最大的胜算,更是坦克在进攻时决不能脱离己方步兵掩护的原则来源。
当下,他回忆着在训练中关于这些老式型号观察窗视角的教学,再结合面前它们各自的站位,在一个确定都不会看到自己的机会时迅速从车底爬出来然后一路狂奔而去。
冲过50米的间隔,这次为了节省体力没有一步起跳,而是先踩履带做踏板然后踩车体,两步从侧面登上这辆t-55AmV,还是手榴弹招呼,不过这次没有铝热剂了,改用了进攻型;两枚从两个舱门里一齐丢下去,虽然不会产生巨大高温造成殉爆,但“砰砰”两声闷响后也足以将里面的人都杀死,一阵轻烟散去,炮塔里就彻底安静了。
项骜没有离开,戴上防毒面具钻进了车内,不过这当然不是为了开动坦克,因为车内设备已毁,失去了操作价值。
而还要来的目的,是从里面搞点弹药,比如里面还能使用的ZbK-5m型100毫米破甲弹。
除了这个,还有一件装甲兵常用的工具,也就是炮刷。
每次实弹射击后,装甲兵都需要对所驾坦克的炮管内部进行一次彻底清理,以防止有腐蚀性的发射药残留破坏内壁影响精度,而此物便是干这个用的,届时车组全体成员会一起上,将其捅进炮管里反复进行活塞运动直到擦拭干净。
这也就注定它的长度不会短,通常和所匹配坦克的主炮相当。
项骜用固定塑性炸弹的胶带将整枚破甲弹缠在了一起炮刷的头部,将其做成了一个类似二战时期日军“刺雷”的简易单兵反坦克武器。
后者是在专门设计过的锥形药罩里装填3公斤的高能炸药,头部固定有三根钉状物用于保证爆炸处于最佳高度好能发挥最大破甲深度,同时因为日本战略资源匮乏而只能用竹子做长柄,并在尾部安装拉环,使用前先拉动拉环打开引信,然后由士兵端着这个冲上去怼在坦克身上,最终贯穿中空手柄的导线在引信作用下引爆锥形战斗部完成毁伤。
因此此物再怎么简陋也是一种制式武器,这边眼下没有这些条件获得一套完整的引爆装置,只能用更冒险更激进的方法。
这当然也是无奈之举,因为经过前面两个同类惨死的教训,让后两辆t-55AmV都学老实了,不仅关上了头顶的座舱盖,还将插销死死的拧住,没有绿巨人的力气反正是别想从外面强行拔开;而对于他们来说,被热死也总好过被烧死或者被炸死。
只见他离开坦克后也是端着带有破甲弹的炮刷,绕了一个大圈子,一直绕到了两辆坦克中的一辆斜后方后再全速冲刺,在即将抵达时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往前一戳。
炮刷头部太重导致的下垂正好配合了这个动作,让那枚破甲弹的弹头部分斜着抵在了装甲上,随后仍用右手举着杆子保持炮弹不会滚落,左手则撤出去来拔腰上的手枪,那也是目前身上唯一的一支枪了。
下一秒,子弹精准的射出,打在了弹壳后面的底火上。
强烈的高速撞击代替了撞针,引爆了发射药,没有炮管的束缚火药燃气朝着四周猛烈扩散,同时也将弹头向前挤压形变并到达了释放临界点,让其紧随其后也炸开并化作一道金属射流轻松击穿了t-55AmV薄弱的侧后装甲杀进了车内。
长杆的作用在此刻显露无余,如果没有它就得贴上去直接用手扶,那样的话等到了这一步,项骜一定会在坦克被摧毁前先被发射药崩飞,不死也不会差太多,而有了这几米的间隔,这便不是问题了。
而这辆坦克的成员们直到被炸上天也没有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但这不能怪他们放松警惕,不仅没有反而眼睛瞪的和铃铛一样,但奈何感知能力实在是太差,没有步兵充当眼睛的情况下,对一个腿迅脚快的人在前后左右跑来跑去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伴随着巨响,最后一辆坦克终于坐不住了,他们找不到项骜干脆放起了打击,一脚油门把速度加起来,想着我50公里每小时的越野速度,你总不能徒步楞追上来吧?
这个策略从逃生的角度讲没问题,可几个人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车内的气温这会儿已经因为关闭舱盖和发动机的全功率运行飙升至55+摄氏度了,大大超过了生理承受的极限,于是驾驶员最先歇菜,一头栽在操纵杆上不动弹了,炮塔里那仨稍微好一点,实在忍耐不了之下也管不了那么许多,直接打开舱盖钻出来准备跑回去。
这边一看心说终于等到了,一路飞奔跑回了之前扔枪的位置,端起pGm-2也不用趴,就这么站姿打大口径,三枪下去,三人应声倒下,每一个都是背部中弹,当弹丸从前胸射出时,都是一半以上的胸骨变成骨头渣子跟着一起飞出去的。
将mG-36也拿好,来到唯一一辆完好的t-55AmV跟前,先进去把只剩一口气的驾驶员拽出来一枪崩了,然后自己坐上了那个位置。
老式坦克性能落后不假,但也有一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操作简单,尤其是驾驶,对于手头这个型号来说,只要会开拖拉机,那开它在技术上便没有难题。
项骜拉动档位适应了一下油门,随即开着往回跑,目标是大使馆方向。
在抵近到一个相对有把握的位置后再停车,然后用他们的坦克打他们的坦克。
虽然火控和光学瞄具在这之前都被摧毁无法精确射击了,但他有办法——把整支pGm-2拿起来,架在了主炮根部正上方,同样是以胶带固定,在确定不会掉下来之后,再从车组工具箱里找出来一捆铁丝,用两根伸进去,一根绑在炮手击发手柄上,一根绑在炮塔转动手柄上,做完这些最后一步则是用狙击步枪朝着不远处一个土坡上开枪,紧接着拉动铁丝开炮,不断通过校正,最终让主炮的弹道与外面枪上的瞄准镜重合。
也就是说项骜此时可以通过pGm-2的12倍镜给坦克炮临时充当瞄具使用。
此种方法和各国军队的“枪代炮”训练在原理上很接近,后者的操作也是将步枪或机枪固定在需要使用火炮上打靶用。
这样做主要为了节约弹药成本,节约火炮寿命,并减小失误后的附带损伤。
只是想调教出一套合格的“枪代炮”教具并不是谁都行的,至少要很扎实的掌握“外弹道学”基础知识,而他正好就是这样一个人。
眼下唯一的问题是装弹需要人钻进去手动完成,开炮的时候再爬出来,这既费时又费力,不过为了能反败为胜,这点麻烦算不得什么。
再说对面,留下的1辆t-55AmV和一大帮山地旅特种兵、图阿雷格民兵对大使馆展开了疯狂强攻,那个装填手一个当四个用,他在使用100毫米高爆弹的反复贴脸射击后,已经成功在外墙上打出了数个可容纳单人同行的大洞,正门也被客串驾驶员时强行撞开,而这些导致院子失守。
黑枪,木乃伊,剩蛋,钢铁侠,还有陨铁以及那个线人,六个人全部守在仅存的主体建筑内,苦苦支撑下去全凭默契的配合,尤其是作为Gcp队员的前四个人,他们互相弥补各自的盲区,利用枪械、手榴弹,还有一些从尸体上缴获的武器拼死抵抗,总算赶在项骜单人歼灭一个坦克排后还没被干掉。
这边往炮闩里塞的是一枚3bm25型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这也是100毫米线膛炮能够使用的最新型动能反装甲弹药。
随后瞄准那辆还在朝着大使馆开火的t-55AmV便拉动了铁丝。
2000米内可击穿330-350毫米均质装甲的穿透力在1000米内打个结实,直接导致对方被打成了“一炮两洞”的对穿,那个在里面操作主炮的装填手则被高速掠过的弹芯斜着从躯干处透体而过,这次不是身上多个窟窿的问题了,而是中弹附近全部爆开,只剩下两条腿和一小截肚子留在原地,剩下的部分无不化作齑粉飞溅出去并糊满了炮塔内壁。
项骜打完马上钻回去退出弹壳换成高爆弹,接着爬出来拉动铁丝调整炮口指向,指到17山地旅特种兵和民兵最为密集的位置时发出第二炮。
随着那个光球在人群中爆炸,登时血肉横飞。
发现背后有坦克朝自己射击的他们又是故技重施四散而去,不过这次不是为了躲避狙击,乃是为了防止被面杀伤武器一锅端。
可怕什么来什么,狙击马上就到。
他见状知道再慢悠悠的开炮效率太低了,干脆拿出格斗刀切断胶带,将pGm-2拿下来,重新作为一支枪来使用。
接下来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狙杀,直到数十人倒下后,对方搬来了pm-37。
82毫米的炮弹呼啸着划出夸张的曲线在面前炸开。
不得不说,17旅的人对迫击炮这种山地常用武器的操作水准确实不低,对得起专业从事山地作战的名头。
因为只是第一发,弹着点便距离这边非常近,近到若不是有身下的坦克做掩护,就会必死无疑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