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熙听后,下意识地碰了碰鼻子,也意识到这件事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以海池南在金融领域的专业程度和敏锐直觉,他不可能察觉不到韩连溪在打压股价。
可明知道如此,海池南为什么还会去纵容韩家呢?
以景云熙对海池南的了解,海池南从未与韩家的人打过交道,或者说他们以前根本就不认识。
上次海池南出主意提到韩家二小姐,连她叫什么名字他都不清楚。
“我原本打算和监管机构联合起来,全力搜集证据,把韩连溪这种不法行为公之于众!可现在他这么一搅和,让我怎么办?”
路辰轩越琢磨越恼火,站起身,伸手拿过景云熙桌上的烟盒,取出一支烟,走到窗户边,一边抽一边说道。
景云熙刚想开口,“这件事……”话还没说完,就被路辰轩打断。
“操纵市场是违法的,他这是在助纣为虐,你看着办吧!”路辰轩语气强硬。
景云熙见状,没再出声反驳,默默拿出手机,拨通了海池南的电话。然而,电话响了几声后,竟被挂断了。
他没有犹豫,起身拿起外套,快步往外走,同时说道:“你先别着急,我现在就过去,他肯定是碰上什么麻烦事儿了。”
路辰轩没有回应,他来找景云熙本就是为了弄清楚状况。按理来说,海池南就算和自己交情不算深厚,也不至于做出这种事。
景云熙匆忙赶到海池南的公司,却得知海池南已经下班离开了。
他看着方一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些不悦,开口问道:“你们南总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
方一舟不太好对上司的事情妄加评论,只是委婉提醒道:“南总这两天情绪不太对劲,景总要多关心关心他。”
景云熙听了这话,满心疑惑。离开公司后,他拨通了海楚悦的电话。
“南儿回家了吗?”景云熙问道。
海楚悦正在公司开会,并不清楚情况,便如实回答:“我待会儿回去看看。”
景云熙揉了揉眉心,这才想起海楚悦还没下班,接着问道:“他这两天到底怎么回事?我这阵子不在国内,他怎么就和韩家牵扯到一块儿了?”
海楚悦猜到,景云熙是为了路辰轩的事儿打来的电话,便替海池南解释说:“听南南讲,韩家少爷以前帮过他忙!他可能……”
“韩连溪帮过他什么忙?”景云熙满腹狐疑地追问。
海楚悦无奈回应:“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他没跟我说,你还是亲自问他比较好。”
景云熙明白了海楚悦的意思,挂断电话后,又拨通了乔只只的电话。
从乔只只那里得知,海池南已经回了家,而且还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不愿出来。得知这一消息,他立刻朝着海家赶去。
刚到海家,乔只只便迎了上来,焦急地说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他情绪低落,我想陪他聊聊天,可不管我怎么说,他就是不给我开门。”
景云熙站在紧闭的房门前,抬手用力敲门,屋内却毫无回应。
一种难以抑制的心慌瞬间攥紧了他的心,他再也顾不上许多,急忙叫来管家,让管家拿来备用钥匙。
钥匙一到手,他迅速打开房门。
屋内窗帘紧闭,漆黑一片,光线被严严实实地挡在外面。
他的目光急切地在屋内搜寻,床上空空如也,直到最后,才发现海池南正蜷缩在角落里,小小的一团,像被世界遗忘。
他几步冲上前,将海池南紧紧抱住,声音里满是焦急与关切:“南儿,这到底是怎么了?”
海池南只是红着眼眶,脑袋低垂着,一声不吭。
景云熙心疼不已,将海池南轻轻抱到沙发上,紧紧握住他的手,自己蹲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询问,可换来的依旧是沉默。
看着海池南糟糕透顶的状态,景云熙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以前的某个场景,心猛地一揪,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拨通了曲易之的电话。
此时,海春并不在家。乔只只心急如焚,第一时间把家里发生的事情告知了海楚悦和海卓灵。
接到消息后,两人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放下手头的事情,朝着家中赶去。
景云熙站在一旁,满心懊悔。
都怪自己太大意,竟然没有察觉到海池南最近的反常。这几天晚上,海池南拒绝和自己打电话,他还傻乎乎以为海池南只是在耍小性子,催他快点回国。
没过多久,曲易之匆匆赶到,同样接到电话的舒羽书也在第一时间抵达。在管家的引领下,两人快步走上二楼。
只见海池南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面对围在身边的众人,仿佛置身事外,对旁人的询问也置若罔闻。
曲易之见状,先是让围着的人散开,随后便和舒羽书一起,为海池南做了一番简单的检查。
检查完毕,曲易之神情凝重,对着众人开口说道:“他现在的状态,和那次对景总失控的情况极为相似!我必须知道他这两天到底遭遇了什么事。”
见大家都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曲易之接着补充解释道:“就是那种对他心理造成极大打击的事。”
“据我初步判断,他现在处于极度的应激状态。在这种强烈的情绪冲击下,大脑功能很可能受到影响,进而引发一种转换障碍。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大脑的语言功能便会受到抑制,所以他才会出现失语症状。”
景云熙闻言,急忙望向海楚悦,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线索。
海楚悦无奈地摇了摇头:“南南最近的生活很规律,除了工作就是下班回家,根本没有机会经历什么重大打击啊!”
这时,舒羽书插话道:“他没有什么外伤,就是情绪不对,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
景云熙听完,立刻联系了方一舟和喻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