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腰?”帝熙的眉头皱得死紧,他知道她的腰不舒服,顿时心疼极了。
“还疼不疼了?”
“不疼了!”
他从随身的兽皮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竹筒,里面装着温热的、用奶粉冲泡好的兽奶。
“走,我带了奶粉,给安然喂奶去。”
“嗯。”
帝熙拉起兔软软的手,转身就要走。
经过白泽和阿洛身边时,他脚步一顿,又瞪了两人一眼。
然后极不情愿地从另一个小袋子里拿出两个水囊,像是丢烫手山芋一样塞给他们,语气硬邦邦的:“给你们的!”
说完,也不等两人反应,便拉着兔软软,护着围上来的小崽子们,朝着不远处那个用树枝和兽皮临时搭起来的小帐篷走去。
大树底下,光线透过茂密的枝叶筛落下来,形成斑驳的光影。
安然依旧安静地睡在柔软的兽皮襁褓里,小小的脸蛋粉粉嫩嫩,呼吸均匀而微弱。
长时间的沉睡让她看起来像个精致易碎的娃娃。
“嘘……”帝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围过来的小崽子们安静些,别吵醒妹妹。
星澜最懂事,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还拉了拉旁边想往前凑的逸尘。
其他几个小家伙虽然不太明白,但看到阿父严肃的表情和星澜哥哥的动作,也都安静了下来,只是好奇地睁大眼睛看着襁褓里的小妹妹。
兔软软小心翼翼地坐下,从帝熙手里接过泡好的奶粉,轻轻凑到安然的小嘴边。
安然似乎在睡梦中感觉到了什么,小小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小嘴终于无意识地张开,含住了奶嘴,下一秒就已经睁开了眼睛。
兔软软看着安然,心都要融化了。
过了一会儿,安然终于喝完了小半筒兽奶,又沉沉睡去。
兔软软小心地将她放回襁褓里,替她掖好兽皮。
随后她就坐在安然的旁边看着他们又开垦土地了,她没有动,他们不许她动。
下午的时候崽崽们累了,兔软软带他们睡觉,外面不安全,回去后她自己也睡了一觉。
夜里。
安然已经被帝祁抱回了属于她的小小角落,用最柔软的兽皮包裹着,确保她温暖舒适。
其他几个精力旺盛的小崽子们,在外面疯玩了一天,又围着兔软软闹腾了好一阵后,终于抵挡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然后兔软软把五个伴侣聚集了。
她清了清嗓子,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目光扫过每一位伴侣的脸庞。
“那个……我有件事想跟大家商量一下。”她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山洞里显得格外清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帝熙立刻凑近了些,蓝眸里带着询问:“兔子,什么事?”
居然连狐狸和千臣都叫来了。
兔软软摇了摇头,迎着他关切的目光,鼓起勇气说道:“不是不舒服……是关于……我们以后相处的时间安排。”
“时间安排?”白泽紫眸深邃,带着疑惑。
阿洛银色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
帝祁和千臣也专注地望着她,等待下文。
额,好安静……不过要说。
“我知道大家都很关心我,也想多陪陪我,我很开心,也很感激,所以……”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们的表情,尤其是帝熙,他的眉头已经开始微微蹙起。
“所以……我想……我们能不能换一种方式?”兔软软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丝不确定:“比如说……嗯……一人一晚?”
帝熙几乎是立刻就炸了毛,漂亮的蓝眸瞬间瞪圆,里面翻涌着惊愕、不解。
“兔子,你什么意思?!”他猛地攥紧了兔软软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微微蹙眉:“你要把我们分开安排?!”
接着又继续道:“你是不是……是不是嫌弃我们了?嫌弃我们晚上缠着你?”
兔软软被他这激烈的反应弄得心头一跳,连忙摇头:“不是!帝熙,你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帝熙不依不饶,蓝眸里已经隐隐泛起了水光,配上他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杀伤力十足:“我们住在一起不好吗?我天天晚上我抱着你睡,你为什么要分开?!”
白泽在兔软软开口的瞬间,周身的气压却明显沉了下来。
“软软,”白泽的声音低沉,严肃他顿了顿:“你的提议……我不接受,”
一天两天可以,但是要六天不能抱着软软睡,绝不可能。
“我不同意。”帝祁道。
“……”其实她已经猜到了。
兔软软感觉头皮有点发麻,手腕被帝熙捏得生疼。
“放手,帝熙。”兔软软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坚持。
帝熙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却还是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
兔软软揉了揉发红的手腕,目光依次扫过眼前神色各异的伴侣们,深吸了口气,将那点因为他们的强烈反对而升起的退缩压了下去。
“我知道你们怎么想。”她开口,声音比刚才更清晰,也更坚定:“但你们都是我的伴侣,我很在乎你们每一个人。”
她顿了顿,迎上帝熙的目光,又看向白泽和帝祁:“可是,我只有一个。”
“公平一点,对大家都好。”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而且,师父和千臣,我也想多陪陪他们。”
千臣猛地抬起头,褐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错愕,为了陪他吗?
“所以,”她不再看他们的反应,做出了最后的决定:“这事就这么定了,轮流来,一人一天。”
“兔子!”帝熙几乎要跳起来,声音尖锐,“我不要!我一天都不要跟你分开睡。”
白泽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紫眸中酝酿着风暴:“软软,这不一样。”
兔软软没理会他们的抗议,目光转向阿洛:“师父,今晚……我跟你。”
此言一出,山洞里静得落针可闻。
帝熙眼睛瞬间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兔软软,然后猛地转向阿洛。
如果眼神能杀人,阿洛恐怕已经被他剜了千百遍。
白泽的呼吸明显一滞,周身寒气四溢,那双深邃的紫眸如同结了冰,冷冷地射向阿洛。
“软软!”帝祁声音低沉了,他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