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兔软软求生欲极强地摇头,“帝祁说的都对!白泽他……他确实有点不着调。”
她昧着良心,小小地“诋毁”了一下不在场的白泽,可她怎么都觉得这话说帝熙还差不多。
帝祁冷哼一声,显然对这个评价不置可否,但也没有继续追问。
他重新拿起勺子:“张嘴。”
兔软软乖乖张嘴。
一碗粥很快见了底,兔软软感觉浑身都暖洋洋的,力气也恢复了不少。
刚想动动,肚子传来一阵清晰的下坠感,虽然已经没有早上那么清晰了,让她还是忍不住哼哼唧唧。
帝祁皱眉,伸手扶住她的身子,扶着躺下,拉过兽皮被子盖住她圆润的肩头:“好好休息。”
兔软软乖巧地点点头,目送着帝祁的背影消失在洞口的光影。
洞府内再次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她一个人。
昨晚……确实有些疯狂。
想到帝祁被关在外面吹了一夜冷风,兔软软又忍不住想笑,但嘴角刚翘起来,就赶紧抿住。
唉,帝祁也挺可怜的。
不过,白泽也真是……胆子太大了。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白泽封住洞口时,那双总是带着温润笑意的眸子里,闪过的一丝狡黠和不容置疑。
在床上又躺了许久,兔软软感觉身体里的疲惫和酸痛渐渐消退了不少。
她睡了一个回笼觉,醒来时,精神好了许多。
不行,不能再躺着了。
昨天他们带回来的那些宝贝,还没来得及种下呢!
她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活动了一下`身体。
三年,只有三年时间。
不能再耽搁了。
安然的命,就系在那些花草上。
她赤着脚跳下床,穿上拖鞋,走到角落里堆放衣物的地方。
她挑拣了一下,选定了一套兽皮衣裳。
黑色的柔韧短裤,方便活动,上身则是一件层层叠叠的粉色蛋糕裙,裙摆蓬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倒是添了几分娇俏。
她走到镜子旁,一头银亮的长发如瀑般垂落。
她随手捞起脸颊两侧的两缕,向后拢起,在脑后挽成一个复古的丸子头,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纤细的脖颈。
她从旁边的小皮囊里摸出一枚簪子。
那是一枚骨簪,色泽温润,打磨得极为光滑。
这是帝熙前些日子送给她的。
她将骨簪稳稳插入发髻,剩下的银发便柔顺地披散在肩头和背后。
这样看起来,倒是利落了不少。
整理妥当,她深吸一口气,推开洞府的石门走了出去。
下午的阳光带着热意,洒落在洞外的空地上。
不远处的凉亭下,帝祁正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低头看着,侧脸线条在光影中显得格外柔和。
他似乎察觉到动静,抬起头,那双深邃的蓝眸准确地捕捉到了她的身影,目光在她身上那套粉色衣裙和发间的骨簪上顿了顿。
随后他起身,就朝着她走了过来。
“醒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听不出太多情绪。
襁褓里的小家伙似乎听到了母亲的声音,小手小脚在里面不安分地动了动,发出细细的咿呀声。
“嗯。”兔软软视线立刻被那个小小的襁褓吸引:“我起来种花,对了,花呢?”
帝祁见她的模样,将安然小心地递给她。
兔软软连忙伸手接过,熟练地抱在怀里。
小安然安静地躺在她臂弯里,小小的脸蛋有些苍白,呼吸微弱,但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却睁得大大的,好奇地望着她,小嘴巴无意识地咂摸着。
看着女儿这副模样,兔软软的心就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又酸又软。
帝祁看着她们母女,眸色深沉。
他转身走到早上他整理出来的一块地。
他轻轻抬手,下一刻,哗啦啦一阵响动,空地旁边瞬间堆满了各种奇花异草!
五颜六色,形态各异。
这些植物的数量之多,种类之奇,远超兔软软的想象!
“这……这么多?!”兔软软惊得瞪大了眼睛,抱着安然的手臂都紧了紧。
她原本以为昨晚收集到的已经不少,没想到帝祁这里竟然还有如此庞大的储备!
帝祁走到那堆植物旁边,语气平淡地解释:“用灵核换的,他们就给了那么多。”
兽世灵气匮乏,得到一枚灵核都极其不易。
尤其是看到帝祁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都震惊了,有些不怀好意的,不过想到他是八级,也打不过。
但一想到他要一些花草就能拿到灵核,何乐而不为呢?
为了能得到灵核,就使劲的找。
兔软软看着眼前的小山似的植物,心中百感交集。
这么多灵植,意味着更多的灵核,更多的积分,安然的希望就更大一分。
“太好了!”她抱着安然,高兴地说道。
帝祁点点头,他也开心,
他默默地开始动手,将那些花草分门别类地整理开。
兔软软将安然放在铺着柔软兽皮的摇篮里,让她能晒到一点温暖的阳光,然后撸起袖子,也加入了。
她的动作很慢,很仔细,每一株都像是对待稀世珍宝。
帝祁没有打扰她,只是在旁边默默地处理着那些相对皮实、不需要特殊照顾的品种,或者负责挖坑、搬运。
阳光下,一个高大沉默的身影,一个娇小专注的身影,还有一个躺在摇篮里安静酣睡的婴儿,构成了一副奇异而和谐的画面。
午后的阳光渐渐西斜,但热量依旧很大。
兔软软正将一株带着紫色荧光的藤蔓安置在挖好的土坑里,指尖沾满了湿润的泥土。
她动作轻柔,生怕稍有不慎就损伤了这娇贵的生命。
这些植物不仅仅是植物,它们是灵植的种子,是安然活下去的希望,更是沉甸甸的积分。
帝祁在她身旁不远处,沉默地开垦着新的土地。
他动作大开大合,却自有章法,坚硬的石块在他手中如同豆腐般被轻易挪开。
小安然躺在不远处的摇篮里,小小的身体裹在柔软的兽皮中,只露出巴掌大的脸蛋。
她已经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呼吸均匀而微弱,像一只易碎的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