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蓝色T恤衫 > 第105章 商人重利轻别离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湘潇本有沉浮不定的缺点,胡乱地舞了几天笔杆子,更是一个容易为一点细微的小事而动情的女孩子。听完冼锐那饱含深情的叙述,她又不认为他坏,他花心了。

相反,他在她面前本分得有点笨拙,自始至终,他都真挚地对她。因此,这段相处,即便是一段痛苦的回忆,也还值得她去回忆。

在发飙完了之后,在回归理智之后的那个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那个失去理智的自己,并不是真正的自己,也并不是真正的冼锐。

尚还有一点点情意,值得在回忆中去珍惜,那才是她曾经喜欢过的冼锐,而不是刻薄寡情的冼锐。这才是,人与动物的区别。

是呀,他从来都没有在热恋中昏过头。

第一任有才华,怕被她控制。

第二任漂亮,又怕她没有学历。

而现在,他把既不漂亮,又满口废话的她弄丢。那么,就一点也不意外了。也就没有,那么地伤心了。

正如她所见,果然是“商人重利轻别离。”这个“利”,不仅仅只是财物,而且是一切-切的利益与利害。只要与“利”相冲突,他就不会留一丝丝情义。

也正如她所见,也正如诗文所写,也正如世人所共知,从古到今,商人都没有在历史上留下过什么好名声。

至于修桥补路,那也仅仅只是银子花不完了,用少量的钱财,用以收买民心,赚取巨大的名声。

结果就是每一个人过一次桥就会想起他一次,过一次桥就会为他传播一次。而桥和路,是可以风吹雨打几十年的,比别的什么都强。结果就是,他又赚了一次。

可是,昨天晚上她却偏偏不相信,偏偏要与世俗相违抗,偏偏要来亲眼看看,他到底怎么样。

只是难过的是:下一次,再怎么开始,都不再是初恋了。初恋,就这么匆匆结束了,好心痛,好心疼,好迷茫。

那么,他到底想过没有呢?她其实既漂亮,而且还有那么一点点才华,而且对他比前两任,都还要更热爱,更迷恋,更真心,更会观察和发现他的优点。

她其实挺好的,只是她是一块璞玉,还没有被打磨和雕琢出来。

他是一个商人,而她就只是一个普通人,她的想法本来就不可能与他相同。

什么,她还有想法?她在学校里,在家里都不被容许有“想法”,她跟着他来这里,她居然还想有“想法”?

如果她高于他,哪怕是她跟得上他,那他也会欣赏。可是她远远都跟不上,她那像杂草一样的思维,居然也能够叫做“想法”?

既然有“想法”,那一定就很顽固不化,那一定就不愿意被打磨被雕琢,难以调教,算不得一块好玉。

她这一辈子,本来只打算一生一世只认识一个人,只谈一次恋爱的。她也多么想像老布什夫人一样,说:“我的初吻给了他,我嫁给了他。”这才是世界上最浪漫,最动人的情话。而不是其他。

她对猎艳,对男色毫无兴趣。因此在她周围人十二三岁,普遍开始初恋的时候,她却那么沉得住气。她的初恋,现在才刚刚开始。因为,她是有目标的,她一直都在痴心妄想地等待那个梦中的他。

但是现在,从他的身上不断地冲来一股强大的气流,将她推开,让她再也无法靠近他。她是无法回天,她是回天乏力了。初恋就这么匆匆结束了,好心痛,好心疼,好迷茫。

他为什么和第一任分手?因为他想找的是同类,是母狮子。能够和雄狮一起,护佑狮群,抚育小狮。

在所有的猛兽之中,只有狮子是全家在一起的,只有狮子是雄狮和母狮始终在一起的。而不是与雄狮争锋,或者直接把自己弄成了猎人。

像他这样的人谈恋爱,是在挑选一个合适的同类,一个能并肩前行的伴侣。而不是其他的“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分手只是因为不合适,而不是因为花心。

当初,他之所以选择她,他以为她爱好文学,她会有一个好的格局。没想到,她却是那样的琐碎,比婆婆妈妈还婆婆妈妈。

湘潇的心里也很委屈。她一个弱女子,她是婉约派,她怎么可能是豪放派?

沉默了片刻,冼锐看到了湘潇放在地上的行李,终于发觉自己伤了她。

他长吐了一口气,沉痛地说:“其实我这人很健谈的,但是跟你在一起,却找不到话说……”

虽然她的审美一般,但她穿衣打扮,很懂得简单,不繁复。倒还是不错的,倒也让他找不出什么毛病。但是这包,实在不敢恭维,有点太艳了,像大甩卖的时候买来的。

湘潇缄默不言,也将目光投到了行李包上。临行前,她和云都傻了,直将沉重的行李往楼上搬。然后他们三人,再一起下的楼。

谁也没有想到,她的宿舍是他们下楼的必经之路。他到她楼下的宿舍,比她到他楼上的房间,容易得多。时隔一日,果然是她高攀了。

而他,却是不肯有一点点屈就,不愿意走下楼去帮帮她的。他们明明可以,到宿舍去把包拿了,直接就下楼的。

顿了顿,冼锐又说:“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我,但是两个人要生活在一起,不仅仅只靠喜欢。我们两人的性格有很大的差异,我们不可能生活在一起。”

谈恋爱他是不太会去谈的,因为那些需要被人哄着的女孩子的智商,必定不会太高。

挑选他可是很会挑选的,并且他还很善于把自己从中脱离出来。他说的是“我们两人的性格有很大的差异,我们不可能生活在一起”,是很顾及了她的自尊的。

他并没有向她挑明他所发现的残酷真相:地位相差太大而导致观点相差太远,真的没法谈,而并非性格。他的所思所谈,是个高人。

湘潇仍然不言,双唇冷漠。男追女隔层纱,女追男隔层墙。他都这样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呢?遇到困难,更想退的是他,他就等着那个“天造一对,地设一双”的伴侣,从天而降。

她心里想的却是这些,她都不懂得问问他:“我们性格上的差异到底是什么?请说得具体一点。”那么他说的一定是:“我让你不要带那么多东西你偏要带。”“我不想听你那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你偏要问。”“你总是不听我的。”

他们的性格不是不同,而是太相同,他柔软的时候她柔软,他偏执的时候她偏执。而不是一个偏执的时候另一个仍然柔软,那才是真的性格不同。

在当时的语言环境之中,他也是模糊的,分不清楚的。绝大多数人的分手,都会说“性格不合”,有的是留面子,也有的是根本就是糊里又糊涂,说也说不清楚。

而有的也是像和冼锐一样,两个原因皆有。但是有多少成分是留面子,又有多少成分是说不清楚,却是未知。

一般人就只认得其中的一个原因,老人会很倔强,年轻有文化的一代也会承认自己说不清楚,这已经是一个飞跃式的进步。如果被明确地指出来,冼锐也是会承认自己的。

即便是有两个原因,一般人也是意识不到既有……又有……的。爱与憎要分明,黑与白要分明,不爱也不憎像什么样?不黑不白又像什么样?不爱不憎是平和,不黑不白是高级灰。

汉语的很多词语都具有模糊性,再加上不是汉语言专业毕业的一般人,在使用的时候更不那么追求精确。

至于“性格”这类希腊词语和很多很多改革开放以后才随着外文书籍一起进来的巨量的外来词语,更是由于学习的不透彻而糊里又糊涂。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就在你面前,却不能够与你在一起。爱情,就是神仙往两个凡人脸上撒了金粉,因神秘而美好。而今,金粉掉了,彼此都那么地不堪。

开心果是,腾王阁也是。

但是,在一个会背《滕王阁序》,会理解《滕王阁序》的人眼里,却不是。哪怕它只是一个重建的新楼,它也是一座与众不同的楼。

因为它的根就在那里,它的美名就该在它的根那里,流芳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