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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蓝色T恤衫 > 第82章 他独特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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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来到大街上。

四个人的队伍拉得很开。

冼锐一个人冲在最前面,小王掉在最后面,湘潇和小李走在中间。湘潇见冼锐不理她,便回过头去跟小李讲话,一辆丰田车从她身旁悄无声息地轻轻擦过。

这时,冼锐也正站在马路中间,让相反方向的另外一辆车,离他们有一丈远。扭头见了,板着面孔,向湘潇和小李吼道:“你俩看着车呀,要过去就过去,别拦在路中间。”声音不算大,但是威力却不小。

湘潇一听,猛地痉挛,刚刚浮上去的心,又沉了下去。

小李也不再言语。

难道,遇到危险,不应该着急吗?难道,还应该和风细雨的,不温不火的,像个瘟神?

没有红绿灯,四人默默地穿过了马路,马路上安静得连掉根针都能够听见。

路上基本上就没有什么车,她就只停留了一下,怎么偏偏就让她撞上了?湘潇想。

自己确实不对,站在马路中间不对,冼锐在这里,还回过头去跟小李说话,而且还被撞见了,更不对。虽然仅仅只是正常的说话。

但是,他也太凶了吧?

并且,他说的是“你俩看着车呀”,明明是她回头跟小李说话的,可见他是介意的,他所敲打的是他们两个。是她连累了小李。

走到大街对面,冼锐却柔声对身旁的湘潇说:“今天你过生日,我本来想在大饭店里为你过的。”

就像刚才在房间里的那一句,“我和小王跑了许多商店都没有蛋糕卖,只好给你买了个小的,我本来想给你买个大的,买个最大最好的。”

一模一样。

不去就不去吧,没有必要画蛇添足地再补上一句。刚才听着还很好,而现在,她有些腻了。

“不用了,随便点吧。只要你有这份心,就够了。”湘潇立即就说,心有余悸。

她知道,她是纯得有点土了,难登大雅之堂。

初相识时,他请她吃火锅,她选了大厅,然后上楼去换衣服。等她下楼时,他已经搬到南亚式雅间里面去了,雅间费可是不便宜的。

也许,当时他认为她值得吧。

而现在,他只叫来小王和小李给她过生日,并没有叫他昨天在招待所里所说的“朋友”。就是因为那还不是时候,他还需要把她改造好了,才能够粉墨登场。他以为她不知道,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在西昌穿这一身衣服,她并不觉得自己土。可是一到昆明,连她自己都有感觉了。

这里的高楼不多,也就三四五六层,但是街道却比西昌宽阔整洁得多。西昌的街有点乱,从西昌来的她,是不是也有点乱呢?她想。

可能满街的稀稀拉拉的三轮车,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吧。可能在大城市的人眼里,三轮车是上不了台面的,并没有像她眼里的那样美好。

西昌只有三轮车和小中巴车,小轿车。没有出租车,也没有公交车。昆明满大街跑的是出租车和公交车。并且西昌的街上只有天然的遮天的大树,而昆明却有了绿化带。这就是10万人口的小城和100万人口的省城的区别吧?

西昌与昆明。

一个是只有10万人口的最落后的少数民族自治州州府,一个是拥有100万人口的边贸繁忙的省城。不仅仅只是人口相差十倍,无论在量级上,还是在等级上,全部都不在一个层次,肯定是不一样的。

当年的云南,因为旅游景点众多和烟草之王红塔山而走在全国前列。同时又有药品,鲜花,两个强硬的翅膀。昆明肯定是强过那时还比较封闭的成都,更别说西昌,很多很多倍的。

而西昌,只有靠衣食住行娱等等人的基本需求赚点小钱。

一,西昌的衣服在地摊上小摊上卖,没有像样的商场,更没有像昆明那样的批发市场,卖到全省,甚至缅甸,越南,老挝。

二,食,遍地都是小饭店小吃摊小药店,也没有形成大的市场。

三,住,房子都是小模小样的,属于各个单位,卖家电的也有几家不大不小的。酒店好像也有几家了,国营的邛海宾馆凉山宾馆航天宾馆一般般,最出名的就是台湾人新开的金桥大酒店。一开张,就几乎抢走了几家全部最好的生意。

四,行,一周各有两趟小航班飞往成都和昆明,有一条成昆铁路和到昆明的公路,通往周边县市有一些或好或烂的公路,到成都有一条泥巴公路,只有少量货车会在旱季勉强通行。

五,娱,城外八公里有泸山邛海,风景不错。歌舞厅确实不少。这只是她所略知的,未必如此。不过,大概也如此。

即便是这样的西昌,她都是够不到的,她也仅仅只是在城里打了一下工,见证了一下别人可以坐下来吃,别人可以坐下来唱,而她却不能——而已。

那时候的成都,人们最多只是模仿一下四川话。四川妹子,也不过是被别人玩笑一下:“幺妹,你好漂亮哟!”“重庆崽儿。”“山城棒棒军。”

那时候的四川妹子,身材矮矮的,眼睛大大的,脸蛋圆圆的,整个人都土土的,只是皮肤白里透红。

在这之前,当他们一起在楼梯上的时候,她一直以为除了钱之外,他们是平等的。而在忽然之间,她简直是这样没有底气的。她简直没有想到,因为金钱的不平等而带来了所有的一切的不平等。

因此,她只好观察他的心了,如果他实在是嫌弃她,那也无法,那也勉强不来。

她太弄不懂他了,心想:真是伴君如伴狼。与其跟你这样脾气暴躁,时喜时怒的千万富翁进大饭店,还不如找一个让人心仪的穷小子,跟他一起坐在路旁的小摊上啃烧饼呢。

她只是这样想想而已,她在家里都过上了有鱼有肉有水果的生活了。她会吗?

又也许,他们的关系与初相识的时候更近一点点了,既不用去包间,也还够不上大饭店吧?他惜字如金,又不会多说半个字,谁知道呢?

既然担心她,爱怜她,为何要孤立她,为何要一个人急匆匆地直往前冲呢?难道他不知道,她初来乍到,她很需要他的陪伴吗?

同是一个人,从小城到省城,肯定是不一样的,肯定是手脚都无措的。还好,他还是想到了要照顾到她,他还是很快地收住了他的暴脾气。

她在想什么呢?每时每刻都需要陪伴的那是小婴儿,即便是两三岁的小孩子,也知道自己玩耍。

而他却觉得自己的陪伴是多么地得体,他总是在最恰当的时候出现,他对她,已经足够关切。

她在想什么呢?明明只是因为担心她而发了一个小脾气,她却跳过这件具体的事情,去扯到了什么平等不平等。她真是枉负了他的爱。

明明是她自己做事不周,可她想的却不是以后怎样去周全,不是对事不对人,而是由事跳到人,毫无道理地怀疑上了他。

这个脾气如果是换了一个人来发,她又会是另外的一个想法。甚至是如果换了一个人,根本就不会发脾气,而只会关心她。

她都还来不及适应和接受,他的与众不同的,独特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