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有没有想我?
细汗从额角滑下,司徒佑灵尬笑着,连连摆手:“殿下莫折煞我了,我与公主殿下清清白白,并无私情的。”
“怎么,难道你觉得我家婧儿还配不上你?”
难道你觉得我家霓儿还配不上你?
两句话莫名重叠在一起,炸得司徒佑灵一阵懵。
他怎么觉得,四殿下意有所指呢?
“不是……”双唇嗫嚅,他试探着说:“是我配不上公主……”
“婧儿喜欢就好。”
安崇邺步步紧逼,并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儿女姻缘,父皇一向大度,更何况你长得仪表堂堂,与我家婧儿也十分相配。”
昭阳公主安如婧,启安帝膝下最小的女儿,被娇惯了十八年的掌上明珠,贵女圈里赫赫有名、飞扬跋扈的代名词。
司徒佑灵光是想起她,脑袋都止不住一阵发晕,更何况是娶回来,祖宗都没她难伺候。
“殿下,您饶了我吧。”
再顾不得去游说宁绝,司徒佑灵拱手求饶,脸都揪成了苦瓜样:“佑灵福薄,承受不起公主殿下的厚爱啊。”
“你一个大男人,说得出这种话?”
安崇邺一个冷眼投过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婧儿有多难伺候呢。”
那何止是难伺候啊,简直是磨人精。
想到自己在安如婧手里吃的亏,司徒佑灵满腹憋屈,自己好歹也是陪着他们一起长大的玩伴,这四殿下怎么老戳他痛处呢?
“我不娶公主,您要是逼我,我就出家当和尚去。”
仗着幼年交好的情谊,司徒佑灵耍起了赖:“这还没成亲呢,她就三番五次整我,要是成了亲,我非得被他玩死不可。”
那些年挨的揍,光是想想,他都头皮发麻。
“瞧你这怂样,孩子间的玩闹,你要记一辈子不成?”
安崇邺无情嗤笑,继续往他肺管子戳:“再说了,不是你自己承诺过长大了要娶婧儿的吗?怎么这会儿搞得好像谁勉强你似的?”
“五岁孩童的话,殿下怎可当真?”司徒佑灵眼都红了。
“君无戏言,你当我们是普通人家?”
安崇邺洒脱的喝了杯酒,看着对方郁闷又着急的模样,心里的燥气总算消减,舒服多了。
烦闷的人换成了司徒佑灵,从语气中,宁绝听出面前二人关系交好,有着自小的情谊,因此,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就不再从中说和,任由他们闹去。
“殿下自己也说了,孩童间的事情,用不着记这么久。”
司徒佑灵委屈道:“更何况那时陛下也没同意我的请求,一切做不得数的。”
“那我可管不着,反正婧儿说了,非你不嫁。”
非你不嫁,非你不嫁,非你不嫁……
这四个字仿若生了智的幽魂,久久盘旋在他脑海里,蚕食他的意志,吞噬了他的灵魂。
“我不要。”
乍然站起,司徒佑灵含泪大呼:“她敢进司徒府,我就外出流浪去。”
“混账东西,你在口出什么狂言?”
这边话音刚落,一道怒喝伴着脚步声一同传来。
几人寻声看去,只见司徒拓面带不悦,大步流星从拐角出现,长袖一拂就跨进了花榭内。
宁绝站起身正要行礼,司徒拓率先抬手制止,随后,他警告的眼神扫过司徒佑灵,在对上安崇邺时,恢复平静,拱手行礼。
“老臣见过四殿下。”
“尚书大人免礼。”
收起戏谑的表情,安崇邺颔首,又恢复成了高高在上的样子。
司徒拓知道对方与自家儿子交好,但双方身份有别,司徒佑灵方才那句话实在冒犯,若是传出去,或者被记下来,成了日后的把柄,那可就呜呼哀哉了。
思及此,他低头躬身,拧着眉头道:“佑灵所言,无意冒犯昭阳公主,还请殿下明鉴。”
“大人多虑了,本殿明白。”
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安崇邺并没有过多为难,捉弄司徒佑灵可以,戏耍吏部尚书,那可就容易上纲上线了。
双方各有各的担心,便各退一步,默契的揭过这一页。
碍于外人在场,司徒拓道:“臣书房中有一饼新茶,殿下可要去尝尝?”
安崇邺本就是打着来找他的名义,自然没理由拒绝。
“正好本殿渴了!”站起身,他走到司徒拓面前:“尚书大人,请吧。”
“殿下请。”
双方各自谦让着,循规蹈矩的笑掺着疏离感,最终还是安崇邺先抬脚,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花榭。
望着那背影消失的方向,本就空旷的地方更加寂寥了。
“宁绝,你与四殿下相熟吗?”
司徒佑灵走到他面前问,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两人零星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似真似假,欲语还休般……
宁绝沉默了一瞬,没把话说死:“我刚到京都那会儿,与四殿下喝过两次酒。”
哈……喝酒?
“你不是酒量不好吗?”司徒佑灵歪了歪头。
宁绝笑道:“是啊,正是因为和殿下喝的那两次,我才发现自己酒量不好的。”
这倒是稀奇。
“你以前没喝过酒?”
“嗯,母亲不允许喝。”
“为何?”
“大约是觉得对身体不好吧。”
又或者,是怕耽搁他的学业。
反正不管原因是什么,结果就是这样,他来京都之前,是没有沾过半点酒气的。
司徒佑灵了然,他不知道旁的事,单就喝酒这一点,他也觉得还是少喝为妙,毕竟不是什么很好的东西,没必要非去碰它。
莫名其妙,他的注意力被言语带偏,两人聊着,只记得喝酒这一事,完全忘了去思考宁绝与安崇邺的关系如何亲厚。
大约半个钟头后,残阳逐渐落下去,昏黄的云霞把白云涂成枫色,烙印出魔幻的形态。
宁绝跟司徒佑灵告辞后,带着天乾走出了尚书府的大门。
外面,阿七还老老实实坐在马车上等着,见二人出来,他急忙摆放好马凳,迎着宁绝上车。
夜晚,乌马巷小院里,安崇邺大摇大摆推开房门,看到那烛光摇曳下恬静柔和的身影,他展眉一笑,一个箭步冲上去,把人完完全全压在软榻上。
手里的长赋论掉落在地上,宁绝没有反抗,任由他抱着自己又啃又咬。
口中呼吸被剥夺,衣衫半解,发丝凌乱,待二人气喘吁吁,从榻上滚到床间后,安崇邺才仰着头问他。
“有没有想我?”
“想。”
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宁绝捧着他的脑袋,主动凑上去亲了一口。
安崇邺笑弯了眼,指尖轻抚他薄红的脸颊,俯身拉近二人距离,抱起他的腰肢,耕耘得更加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