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豫力紧紧盯着苏朦月,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恍然大悟般的说道:“邓浩的猜测是对的?真的有两面铜镜?”
他的声音微微提高,带着一丝惊讶和探寻,眼神中透露出对真相的急切渴望,似乎想要从苏朦月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苏朦月站在原地,神色慌张,眼神四处游移,就是不敢与董豫力对视。
她紧咬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内心挣扎许久,终究还是在董豫力长久的凝视下,微微低下头,声音轻如蚊蝇却又清晰的承认了。
董豫力听到回答后,眼神变得深邃起来,静静地站在那里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他轻轻摇了摇头,仿佛在心里权衡着什么。
在他看来,即便存在另一面铜镜“厌心”,但目前也并未对现状造成明显的改变或阻碍,一切似乎仍然在可控的范围内。
苏朦月趁着董豫力陷入沉思、注意力分散的当口,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一点一点地靠近浅浅。
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董豫力的一举一动,生怕引起他的警觉。
此时,董豫力也像是还没有从思索中抽离出来,缓缓松开了原本拽着浅浅的手。
就在董豫力再次抬起头的瞬间,只见浅浅和苏朦月的身影如同一阵风般,迅速地从他眼前闪过,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
董豫力环顾了一下四周,原本就略显简陋的小屋此刻更显得空荡而寂静,没有了浅浅和苏朦月的身影,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袍,拿起邓浩的笔记,他也好奇邓浩在里面到底写了一些什么。
然后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了小屋。小屋的门在他身后轻轻晃动,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似乎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这一切。
浅浅带着苏朦月径直来到了之前警员们停留的那家医院。医院里人来人往,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因为浅浅的那张脸实在太过诡异,苏朦月害怕别人对她投来异样的目光,让她穿上兜帽长袍的话,在人群中又太过扎眼,于是苏朦月在医院买了一个口罩给浅浅带上。
苏朦月一进入医院,便急切地四处张望,眼神快速扫过各个角落。
终于,在长椅上,她发现了几个警员正无精打采的坐在那里,他们低垂着头,往日的精气神儿消失不见,脸上满是疲惫与忧虑。
苏朦月顾不上其他,疾步上前,来到警员们面前。
她的胸口微微起伏,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期待,开口便询问起李铭的情况:“李铭怎么样了?”
“他失血过多休克了,好在我们中有他对应的血型。”一个警员回答苏朦月。
在得知李铭没有生命危险之后,苏朦月走到一旁,拿出手机给霍辉阳打去电话。
霍辉阳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汗水不停的从额头滑落,整个人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冰冷坚硬的地上,一旁还躺着那具毫无生气的男尸。
就在这时,兜里的手机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尖锐的铃声在这寂静压抑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
霍辉阳的身体猛地一颤,过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他颤抖着伸出手,慢慢地将手机从兜里掏了出来,手指有些不听使唤地在屏幕上滑了几下,终于滑到了接听键。
在确认双方都已经脱离危险之后。
苏朦月率先将董豫力就是亡途教神使这一重磅消息说了出来。
她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每个字都说得格外清晰,在安静的房间里回响。
霍辉阳正专注地听着,当“董豫力”这几个字钻进耳朵的瞬间,他的身体猛地一僵,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他的思绪瞬间被强拉回到之前那个令他头皮发麻的场景。
在警局那略显昏暗的监控室里,闪烁的屏幕上清晰地呈现出一幅超乎想象的画面:一个早已被医护人员确认死亡的男尸,竟然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身体开始缓慢而僵硬地挪动起来。
他又看了看身旁的无头男尸,自嘲的笑了笑,这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紧接着,苏朦月艰难的吐出:“李铭他,身负重伤了。”声音里满是苦涩与自责。
要是自己当初能多考虑周全一些,或许这些警员就不用跟着她以身犯险去救陈倩,李铭也就不会遭受如此重伤。
霍辉阳听到这个消息,眉头立刻紧锁,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他开始在记忆中搜寻“李铭”这个名字,脑海里起初只是一片模糊的影像,毕竟警局人员众多,新警员又一批接着一批的加入。
他努力地回想着,片刻后,终于有了些许印象,想起李铭是那个前不久才从警校毕业、脸上还带着几分青涩的新警员,刚刚开始在警队崭露头角,却遭遇了这样的不幸。
医院内,在走廊尽头的阴影处,一双阴恻恻的眼睛隐藏其中,冰冷的目光如毒蛇一般紧紧地缠绕在苏朦月身上。
这双眼睛的主人身形隐匿在黑暗中,只有偶尔闪烁的幽光,透露出其阴森的气息。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宛如黑暗中潜伏的幽灵,全神贯注地窥视着苏朦月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时机。
浅浅她警惕地环顾四周,凭借着敏锐的直觉,大致锁定了那不怀好意目光的来源方向。
浅浅伸手拉了拉身旁正全神贯注打着电话的苏朦月。
此时的苏朦月,刚刚结束了与霍辉阳的信息交换。
她挂断电话,转过头看着浅浅,眼神中充满了询问与疑惑,静静地等待着浅浅开口,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被人盯上了。”浅浅的语气依然冷得没有一点的情绪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