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鄞川挖墙脚挖得嚣张,栀栀也无所顾忌地表示她喜欢上了司鄞川,让温叙安识趣点别再缠着她不放。
“你要是继续纠缠,我不介意来个婚外情,给你戴几顶绿帽子。”
不是玩笑。
她的耐心有限。
要是温叙安一直拖着不愿意离婚,为了气死温叙安,她真的会给他戴绿帽子的,还是带回家的那种。
更别说,“你外面的小情人都找到我面前了,我要是不礼尚往来一番,也太对不起你给我的这份礼物了。”
栀栀现在都嫌弃死温叙安了。
嘴上说着之前委屈她了,实际上一点作为都没有。
既不去帮她找回公道,哪怕回去痛骂父母一顿,揍那两个白眼狼养子女一顿,再给他们断一年生活费也行。
这人愣是一点不做,天天死皮赖脸赖在这儿,企图打感情牌让她回心转意。
真是美不死他。
现在更过分,连鹏城的相好都找过来了。
栀栀心里这么想着,也这么说出来了,完事儿还警告他。
“你别想再拿瑶瑶做借口,我这个人恨屋及乌的很,大不了我不要孩子了,你带回去自己养着。”
“一想到她身上流着你的血,我就觉得膈应。”
温叙安没想到栀栀竟然这么狠。
因为他,连一手带大的女儿瑶瑶都厌恶上了。
他的精气神一瞬间泄了个干净,勾起唇自嘲一笑,“我都不知道,原来你竟这么厌烦我了。”
“好,我同意离婚。”
“只是瑶瑶是我的女儿,自有我这个父亲养她,就不劳烦别的男人供她吃喝花用了。”
与他这个当大老板父亲相比,司鄞川只是个拿死工资的,根本给不了瑶瑶优渥的生活,他要将瑶瑶留在身边。
而且,他潜意识里并不相信栀栀真这么绝情,会因为他的原因对女儿产生隔阂。
他之所以这么迫切的索要女儿的抚养权,也是期盼着有瑶瑶这个桥梁,栀栀将来能回心转意。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
栀栀对瑶瑶的感情全赖从原主那儿继承来的记忆,根本不是出自她本心。
她对这个女儿还真没太多感情,只是习惯性地按原主的习惯做事,对瑶瑶也只是尽到养育责任。
现在听到温叙安说要女儿的抚养权,她不仅没觉得失落,反而还松了一口气。
“行,你赚得钱多,我相信你能养好瑶瑶的。”
没有拖累,她将来就能更方便地开展自己的事业了。
司鄞川侧头看了眼栀栀,见其没有一点勉强,眼中闪过错愕,不过很快隐没不见,唇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样也好。
他虽然爱屋及乌挺喜欢瑶瑶的,但她到底是栀栀和别的男人生的,每次想到这一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愉。
尤其是瑶瑶长得和温叙安十分相似。
既然温叙安强烈要求索要瑶瑶的抚养权,栀栀也没有一点不愿意,很痛快就同意了。
你好我好大家好,皆大欢喜。
一旁当透明人的庄颜连大气都不敢喘,把脸埋在饭碗里疯狂扒拉着米饭。
啧啧,夏栀栀可真不是一般人啊。
女儿说不要就不要。
一点不像小说里那些白莲花女主女配似的,为了展示自己的善良有情义,做一些假惺惺挽留的行为。
她心里默默佩服着夏栀栀的直率坦然。
栀栀不知道庄颜心中所想,见温叙安终于同意离婚,脸上不禁露出如释重负的笑,然后看向司鄞川。
“你……”
“我……”
司鄞川无视温叙安含酸带恨的眼神,笑着揉揉她的干爽蓬松头发。
“栀栀你先说。”
栀栀摇头,“还是你先说吧,等你说完我再酌情考虑说不说。”
这男人就差把‘想告白’三个字挂脸上了,她就给他个当面表白的机会,毕竟她也挺喜欢司鄞川……的权势的。
咔嚓!
温叙安手里的筷子折断了。
不过桌上没人理他,埋头吃饭的吃饭,含情对视的含情对视。
司鄞川:“栀栀你应该知道的,我打从第一次遇见你,就喜欢上了你,当时连咱们以后生的孩子叫什么名都想好了。”
“只是那会儿你身上还背负着一段不堪的婚姻,我担心你不会接受我的爱意,一直没敢表白。”
啦擦!
温叙安又折断一根筷子,心中愤恨:司鄞川你个狗贼,你tm说谁不堪呢,回答我!
庄颜偷感十足地觑了眼脸冒绿光的温叙安,又瞄了眼对面旁若无人的狗男女……啊呸,是有情人。
心中暗道:谁说老一辈的人淳朴的,这不比他们二十一世纪的人开放?
前脚刚和前夫哥商议好离婚,后脚就有男小三当着还没完全退位的前夫哥的面表白,完全不顾其他人死活。
嗯,这个其他人就是她。
天天跟着夏栀栀吃一嘴好瓜,这几人也完全不拿她当外人,啥话都敢当着她的面秃噜。
“现在你终于从这段不好的婚姻中解放出来,我由衷的为你高兴,也由衷的为自己高兴,高兴自己终于能光明正大的追求心爱之人。”
司鄞川完全不顾在场温叙安和庄颜的死活,表白的话说得要多肉麻就有多肉麻。
言语之间还表示自己以后一定以前夫哥的经历为鉴,以后坚决不叫栀栀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就算他的父母家人也不行。
又给温叙安气得掰断一根筷子。
栀栀很心水司鄞川优越的家世、地位和长相,觉得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做她老公,只稍微矜持了一会儿,就同意做司鄞川的对象。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要是你父母也和温叙安父母似的,敢欺负我,我一定不会忍气吞声的。”
她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司鄞川宠溺笑着抓住她的小拳头:“放心,有我在,他们不敢欺负你的。”
接着,他看了眼温叙安一眼,状似无意道:
“其实婚姻关系中,妻子之所以会被公婆欺负,追根究底还是丈夫不在乎,没在家人面前释放自己很爱妻子很在乎妻子的信号。”
“要不然他的家人是不敢欺负他的妻子的。”
很好,这家伙又开始踩一捧一了。
栀栀装作没听出这人指桑骂槐的样子,重重点头。
“你说的没错,也不知道某些男人怎么有脸一直为自己为父母辩解的,还说什么他父母不容易。”
“他父母的不容易又不是我造成的,和我说这个干嘛。”
“指望我同情他们原谅他们吗?”
“真是搞笑。”
温叙安听不下去了,扔掉手中断成两截的筷子,倏地站起身。
“我想起我还有一些正事没办,就先告辞了。”
他走到包厢门口时,栀栀轻灵悦耳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温叙安,别忘了明天一起坐火车回老家办离婚手续哦,还有你说给我的补偿费也别忘了拿。”
至于净身出户。
哼,她永远不可能净身出户的。
温叙安赚的钱本来就应该有她的一半,脑残才净身出户。
温叙安心里这个难受啊,闷闷留下句“知道了”,就飞快打开门出了包厢,离开前还不忘将饭钱给结了。
这是他最后的倔强。
坚决不能在司鄞川那个狗贼面前露一点怯。
饭桌上只剩下栀栀庄颜司鄞川三人。
庄颜一边炫饭,一边吃狗粮,成功把自己给吃撑了,离开的时候是扶着肚子走的。
司鄞川担心栀栀回到老家后会被那对恶公婆和继子女欺负,特意请了两天陪栀栀一起回去办离婚手续。
一路上温叙安对司鄞川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想和栀栀说句话都插不进嘴。
等下了火车,栀栀不愿意在这边耽搁时间,随便找一家小饭馆对付了一口,就拉着温叙安马不停蹄的前往民政局。
“啊啊啊,我终于恢复单身啦!”
栀栀激动地捧着离婚证么么了两口,笑得眉眼弯弯。
一旁的司鄞川看得不禁莞尔。
“这么开心啊。”
栀栀勾唇,“那当然,这顿婚姻对我来说完全是一场噩梦,终于从噩梦中跳出去能不开心吗?”
刚从民政局出来的温叙安听到这话脚步顿了顿,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痛楚。
他抿了抿唇,掏出一张存折递给栀栀。
“栀栀,这是我给你的补偿,里面是我这些年攒的三分之二的积蓄,这些年是我对不住你。”
没尽到一点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
这些钱他给的心甘情愿。
栀栀接过存折,翻开不经意看了眼,等等,她眼睛倏地睁大,个十百千万十万…里面整整有八十多万!
现在万元户都了不得,温叙安这家伙手上的钱竟然破百万了。
一瞬间,栀栀对温叙安的怨气都没了。
这么一看,前夫哥的人品也不是完全不可取,为人还是很大方的嘛。
她麻利收起存折,笑眯眯道:“温叙安,咱们之前的恩怨到此一笔勾销,以后就当朋友联系吧。”
温叙安这么有出息,她可不能叫他的钱便宜别的女人。
他赚的钱必须都得是瑶瑶的。
栀栀会盯着他,不叫他有机会偏心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的。
温家
“你说什么?你给了夏栀栀那个小贱人多少钱?”
温母还没来得及高兴儿子和夏栀栀离婚,接着就听到儿子说他将自己的大半积蓄都给了夏栀栀。
整个人差点没气死过去。
她手指重重戳了戳儿子的脑门,“温叙安,你是猪脑子吗,怎么想不开把钱全给了夏栀栀的。”
“是想叫她拿着你的钱养别的男人吗?”
“还有瑶瑶那个丫头片子,你留下她干嘛,为什么不把她扔给夏栀栀养?”
她儿子赚得钱只能由她的宝贝大孙子陵琰和宝贝大孙女陵珑花,瑶瑶那小丫头片子凭什么花她儿子的钱?
完全忘了温陵瑶才是温叙安的亲生女儿。
温父也被这蠢儿子气得不轻。
那可是八十多万,不是八万,也不是八千,更不是八百!
他这个当爹的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凭什么舍出去给了已经有了第二春的前儿媳妇。
“叙安,你要是还认我这个爹,就赶紧去找夏栀栀把钱要回来,我不同意你给她这么多钱!”
温父指着门的方向,催促他快去。
温陵琰和温陵珑也很不高兴。
“爸爸,你为什么要把钱都给了后妈,爷爷奶奶说你的钱应该都给我们花的,你快去找后妈把钱要回来。”
受重温父温母男轻女思想的影响,温陵琰尤为不悦。
他早忘了之前栀栀戳穿他非温叙安亲生子的事,一心想着他是温家长孙,温叙安赚的钱将来都是要给他的。
栀栀从温叙安手里拿走那么多钱,就相当于从他手里夺走的。
这叫他怎么不生气。
他这么想的,也这么说了出来。
引得温叙安眉头直皱。
“陵琰,什么叫我的钱都是你的,谁和你说的这种混账话?”
他压抑着怒气,道:“你只是我的外甥,不是我亲生的,我只是看在你们母亲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的份上抚养你长大。”
“你记住,我的钱我的产业将来只会留给我亲生的孩子。”
“你和陵珑以后别再听信你们爷爷奶奶的胡说八道,妄想不属于你们的东西了。”
他现在终于明白栀栀为什么这么厌恶他们了。
明明瑶瑶才是他的孩子,陵琰和玲珑却霸道地以为自己的一切都属于他们,作为他的妻子女儿被他们排斥在外。
温陵琰还是头一次见到神色如此严肃的温叙安,尤其对方的话还这么不留情面,一时间他难堪地眼眶红了起来。
“爸爸,是不是亲生的就那么重要吗?”
温叙安撇过头去。
“没错,血缘关系就是这么重要,我赚得钱理应留给我的孩子,你们想要钱想要财产应该找你们亲生父母要。”
而不是找他这个舅舅。
温陵珑也哭了。
“可是,我和哥哥跟爸爸你也是有血缘关系的,爸爸之前不是最喜欢我们了吗?为什么这次回来会变得这么冷酷。”
温叙安也十分后悔之前的行径。
“我的错,之前我是想着你们没有亲生父母照顾,担心你们在栀栀手底下受委屈,这才想着多照顾一下你们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