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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近唱音阁,就听到里面传来咿咿呀呀的戏曲声音。

承业刚从里面出来,估计也是刚向黎昱汇报完,远远地看到我以后,快步迎了上来:“娘娘可是来寻皇上的?”

那必然是来找他的啊,不然我跑唱音阁来干嘛?

我探头探脑地向承业打听:“皇上现在……心情怎么样?”

趁他心情好的时候认错,后果应该不会那么严重吧。

“心情极佳。”承业笑眯眯道:“皇上说了,若是您来了,便直接请进去。”

我愣了一秒:“他知道我会过来?”

“那倒没有,只是皇上吩咐过,除了碧霄宫,这宫中娘娘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何时去便何时去,娘娘位同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也太客气了,还把我抬得这么高,他难道不知道站的越高摔得越痛这个道理吗。

唱音阁的戏台子上,打扮各异的戏子各种走位,卖力地演绎着剧情,我只是匆匆瞥了一眼,满脑子都是坐在戏台子对面摇头晃脑的黎昱,心情果然还不错。

难以直视他顶着一张男女不辨,秀色可餐的脸在这儿津津有味地观赏现代社会老大爷才会看的戏曲。

减分,减大分,差评!

“还不过来。”

没见他眼睛的余光有过转移,他都知道我已经进来了。

我挪到他身边去,他示意我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坐下以后,我张了张口,没说出什么话来,他立起食指放在自己的嘴边,又指了指戏台子,这是让我也好好看戏?

我又不是过来看戏的,而且我对戏曲没兴趣啊大哥!

算了算了,顺着他点吧,谁叫我理亏呢。

不知道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演的,当我注意力放上去的时候,台上的刀马旦正在上演一出杀人夺子的剧情。杀的是一位刚生产完的产妇,夺的是一对双生子,后来,其中一个男婴先是被灌药后又被活埋,另一个锦衣玉食,安然成长。

戏看到这儿的时候,我已经开始觉得不对劲了,仅这部分剧情而言,怎么这么熟悉……。

“这戏……。”

我欲言又止,哪个戏班子的人不要命了,敢在黎昱面前演这么敏感的题材。

黎昱抬了抬手,戏曲中止,戏子退场,整个唱音阁不到半分钟就只剩我和他,连宫人都没留一个。

“这戏瞧着眼熟吗?”黎昱似是不经意间问我。

“有一点点吧。”他都问我了,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合理,就这么回答吧,我又接道:“可能就是凑巧,这戏叫什么名字?”

真的只有一点点眼熟,只眼熟后面双生子被迫分离的剧情,“夺子”那部分就扯淡了。

黎昱语气沉沉道:“这出戏叫《宫墙乱》,可还精彩?”

宫墙乱,宫墙里确实挺乱的,名字取的这么形象,不要命啦!

“宫墙乱……我看这戏本子写得也一般,没什么好看的,下次换个本子。”

我张口回答,下一秒,我就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并且原地消失。

他转头看向我:“这戏本子,是朕写的。”

我的表情管理瞬间失控,僵硬地笑着鼓掌:“精彩纷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哎哟,挖这么大个坑看着我跳,我还真跳了,我熬夜帮他批奏折,他竟然在写戏本子!

寂静的唱音阁里,我的掌声异常突兀,拍着拍着,就渐渐停了下来,我满脸尴尬,手足无措。

“我不是故意给差评的,只是觉得有些情节和事实高度相似,对你来说太敏感了,没想到是你自己写的戏本,当我没说……。”

自己给自己做脱敏训练可还行?

“不是有些相似。”黎昱对我的话进行了部分否定,我还没来得及疑惑,他又接着说:“戏本写了四年,这台戏却演了十九年,到如今结局仍未可知。”

“什么意思?”

每个字都能听懂,组合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四年,十九年,不正好是他登基至今的年岁和他们兄弟俩的年龄吗?

“没什么。”他温柔地笑了笑:“以后你就明白了。”

我还是不明白的好,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在这儿耽搁这么半天,我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战术性地清了清嗓子,试探着问他:“今天早上那些从凤寰宫收走的折子你都看了哦?”

黎昱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水:“嗯,看了。”

我提起一口气正想承认错误,哪知他又说话了:“批得不错,文言简练,应对之策亦是一针见血。”

啥?

我的话一时间卡在了嗓子眼,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差点被呛到,他是不是气急了,在挖苦我,那他就太不耿直了,咱们就事论事,阴阳怪气的谁受得了啊。

“我知道奏折没按时批完是我的错,我认罚,这样讽刺挖苦的,倒显得皇上格局小了。”

我白眼一翻就摆烂,起身站在他面前就要跪下去,却被他一把捞住了。

“没人叫你跪,也没人对你讽刺挖苦,几本无关紧要的折子,没批便没批,哪值得你下跪请罪。”

几本没批?

我应该是只批了几本吧,他怕不是气傻了,说胡话呢。

“你真没在因为奏折的事生气?”

“批红这事,你完成得比我想象中更好,我为何要生气?”

天啊,有他这句话我更不踏实了,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也没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他确认。只能怀疑自己梦游的时候不仅会下意识走回房间,还会无意识批阅奏折?

不管他是真坦然还是假坦然,至少表面上没有生气,既然如此,我就顺杆往上爬了。

我嬉皮笑脸对他挥挥手:“没事没事,不为何,我说梦话呢,既然你对批红还满意,我就先回去继续用功了啊,再见。”

说着就准备撤退了。

哪知黎昱却在这个时候突然伸手拉住了我的垂下的手腕,稍稍一扯,我就被扯到了他的怀里,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腿上,惊慌失措地对上他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