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耀的心沉了下去,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新建的堤坝竟然出现了裂缝!
这可不是小问题,一旦决堤,后果不堪设想。
他快步上前,仔细查看,发现裂缝并非自然形成,而是人为破坏的!
好家伙,这是有人在故意搞鬼!
“怎么回事?!”钟耀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周围的灾民也纷纷围拢过来,议论纷纷。
“这……这好好的堤坝怎么裂了?”
“是不是豆腐渣工程啊?”
“别瞎说,钟公子办事我们放心!”
钟耀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说道:“大家不要慌,我会查清楚原因,尽快修复堤坝。现在,所有人立刻检查各自负责的区域,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问题!”
灾民们虽然心中忐忑,但还是按照钟耀的吩咐去做。
钟耀则开始暗中调查,究竟是谁在背后搞破坏。
他首先想到了李员外,但仔细想想,李员外虽然阴险,但应该不会蠢到在这个节骨眼上搞破坏,毕竟洪水来了,他也跑不了。
那么,会是谁呢?
钟耀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王工身上。
这个王工是负责技术指导的,对治水工程非常熟悉,而且……
钟耀想起之前几次偶遇王工和李员外的管家在一起,心中顿时有了怀疑。
他不动声色地走到王工身边,装作随意地问道:“王工,这堤坝的裂缝,你怎么看?”
王工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正常,说道:“这……可能是土质的问题吧,毕竟这里的土质比较疏松。”
“是吗?”钟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可我记得,我们用的可是‘神土’,号称能治百病,连土质都能改善的神土,怎么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呢?”
王工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闪烁,不敢直视钟耀的目光。
看到王工的反应,钟耀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他一把抓住王工的衣领,厉声喝道:“说!是不是你干的?!”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周围的工人都愣住了,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王工脸色煞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我…我没有…”
钟耀冷笑一声,“没有?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只有你负责的区域出现了裂缝?为什么你之前偷偷摸摸地和李员外的管家见面?”
王工的脸色更加难看,嘴唇颤抖着,却依然不肯承认。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钟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带下去!”
两个壮汉立刻上前,将王工架了起来。
“钟公子,你…你不能这样!我没有…”王工还在拼命挣扎,但他的声音却被钟耀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把他关起来,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钟耀的声音冰冷,不容置疑。
他转身看着奔涌的河水,眼神深邃, “看来,有些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钟耀一声令下,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直接把王工拖了下去,跟拖条死狗似的。
王工还在鬼哭狼嚎地喊冤,但周围的工人看向他的眼神已经充满了鄙夷。
“兄弟们,耽误大家宝贵时间了,咱们继续!”钟耀大手一挥,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豪迈。
他撸起袖子,亲自上阵,示范如何用一种新奇的材料修补堤坝。
这玩意儿是他从系统背包里掏出来的,名为“超级强力万能胶”,那粘合力,杠杠的!
“我去,这啥玩意儿,这么神奇!”
“钟公子真是神人啊,啥都会!”
“跟着钟公子干,准没错!”
工人们纷纷赞叹,干劲十足。
钟耀一边指导,一边暗中观察,很快就找到了几个技术过硬的工人,提拔他们代替王工的职位。
这波操作,叫一个赏罚分明,恩威并施,直接把人心给拿捏得死死的。
没过多久,原本岌岌可危的堤坝就被修补得结结实实,比之前还要牢固。
张大人闻讯赶来,看到这效率,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他原本是来兴师问罪的,这下好了,罪没问成,反而对钟耀更加刮目相看。
王工的事情就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湖中,激起一阵涟漪后,很快就归于平静。
但对贺诗诗来说,这平静之下却暗流涌动。
她最近总是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钟耀治水不利,贪污腐败,甚至还有人说他是灾星,走到哪里,哪里就遭殃。
这些流言蜚语像一根根细小的针,扎得她心痛。
她知道钟耀不是那样的人,可她又无力反驳,只能独自一人默默承受着这些压力。
夜深了,贺诗诗坐在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充满了迷茫和不安。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耀哥,你……还好吗?” 突然,院子里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贺诗诗听到脚步声,立刻警觉起来,抓起一根木棍,屏住呼吸。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她的房门外。
“诗诗,是我。”钟耀的声音传来,贺诗诗这才松了口气,放下木棍,连忙打开房门。
“耀哥,你回来了!” 贺诗诗看到钟耀平安无事,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看到他一脸疲惫,又忍不住心疼。
钟耀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就是那个李扒皮,又出来作妖了。”
“他……他又怎么了?” 贺诗诗担忧地问道。
“那老小子,趁着堤坝出事,又想克扣救灾物资,简直是丧心病狂!老子这次直接掏出朝廷的公文,怼得他哑口无言,灰溜溜地跑了,哈哈!” 钟耀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刚才的场景,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耀哥,你真厉害!”贺诗诗由衷地赞叹道。
虽然她不懂那些官场上的事情,但她知道,钟耀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百姓,为了这个家。
“嘿嘿,小意思啦!”钟耀摆了摆手,故作轻松,但眼底的疲惫却掩盖不住,“不过,这只是权宜之计,李扒皮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咱们还得小心提防。”
贺诗诗点点头,“耀哥,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家里的。”
钟耀握住她的手,“辛苦你了,诗诗。”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然而,钟耀心中却远没有表面那么轻松。
他知道,这场灾难远没有结束,甚至可以说,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朝廷的催逼越来越紧,而洪水……
他抬头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钟公子,不好了!出大事了!” 一个村民的声音在门外焦急地喊道。
钟耀脸色一变,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什么事?”
“洪……洪水……” 村民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恐惧。
钟耀猛地推开房门,朝着堤坝的方向奔去……
他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一眼贺诗诗,语气低沉地说:“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