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凤鸣一般的长啸划破天际。x喷的身形就像是离弦的弓箭在爆燃的火焰中猛的射向下面那个粉色身影。
伴随着x喷长啸的刹那,周身黑焰尽数坍缩入灰黑皮肤的缝隙,脊背猛然螺旋着绽放出十二道赤金火柱。火柱在半空绞缠成翼展百丈的朱雀幻形,每一根尾翎都翻涌着莲花与黑炎残留而出的火焰纹路。
“呼!!”
龙拳裹着沸腾的日冕光晕轰然下砸,朱雀虚影随之收拢成钻头状螺旋火锥。拳锋突破音速的瞬间,那一抹辉光先是寂静如深海,继而从撞击点绽开一圈赤金与玄黑交错的火环。
怔怔看着那个声势浩大的“朱雀”正如天堕大日一般渐渐在瞳孔中放大,即便是见过大世面的帕路奇亚也在此刻不由神色凝重起来。
若是放在平日里,以它全盛状态…区区火系…
可还没等这个念头在它的脑海里完全形成,那道宛若要把空气中所有水分蒸干的火光已然闪至身前。
蝼蚁!!
心中极为骄傲的帕路奇亚自是不肯示弱,当即双臂一振,再度凝聚出两道亚空裂斩。
给我死!!!
…
“轰隆!!!”
当两只精灵同时出手的一瞬,一阵让整片空间震颤的沉闷声响忽然响起,在那股让人内脏、骨骼都不由跟着一抖的巨大压迫感之中,一赤一紫两道攻击尽数被一道忽然出现的黑色生生隔开。
一瞬间,两道力量即将接触的交界突然坍缩出能够吞噬所有光线的奇点。六道蝠翼状骨刺撕裂虚空,每片翼膜都流淌着溶解空间的反物质黑潮。暗金躯干如被恒星坍缩而锻造出的铠甲,表面浮动着亿万颗微型星屑。龙首嵌着赤红血目,瞳孔深处倒映着不断崩坏与重组的平行世界残影。
脊骨节节凸起如断裂的时空锚链,末端垂落吞噬光线的虚无触须。身躯飘过的区域自动析出黑色结晶,那是被祂周身力场碾碎又重塑的法则残渣。胸腹间半透明的脏器里囚禁着压缩的星系团,每一次呼吸都泄露出令星辰熄灭的叹息。
见到那个浑身被黑金白构成的巨大身躯出现在此处,徐钰的瞳孔不由一缩,随后极快地驱使着x喷与其拉开距离。
“骑拉帝纳…”
脸色难看的徐钰口中不由呢喃出那只鬼龙的名字…
而也是在前者心悸之余,起源骑拉帝纳六翼鬼影已经完全从虚空中刺出,左翼缠绕的反物质黑潮吞没亚空裂斩,右翼黑色磷火锁链绞住x喷的释放出的赤红球体,胸口那黄金胸骨一般的金纹正迸发出镇压时空的嗡鸣。
两股凶悍的能量被强行拖入骑拉帝纳脊背的虚无旋涡,帕路奇亚的次元刃碎成冰紫晶尘,喷火龙的黑白焰核则坍缩成跳动的心脏状结晶体。六翼振颤间,被撕裂的苍穹如倒放影片般愈合,双方刚刚施展的所有痕迹都被径直拖进了无尽的虚空之中。
紧接着,那个就这么毫无征兆出现二者中央的鬼龙就那般将赤红的双眼盯在了x喷和徐钰身上。
徐钰顿觉浑身一颤,当即如临大敌地死死盯着对方。
她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在短时间内压制住帕路奇亚,除了吃到了朱雀遗藏的加持之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此之前,前者的实力已经被那赤色锁链给将镇压的十不存一的缘故。
如果这个时候再加上一个同级别的一级神…
也正是在徐钰这边心生退意之时,骑拉帝纳则是将目光收回,转而投在了那个已经伤痕累累的帕路奇亚身上。
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帕路奇亚当即转身飞去,仓皇逃窜的样子全然没有了刚刚那种不可一世的威严。
紧接着,那头骑拉帝纳则是猛的一个加速追了上去。
“诶?”
刚刚还准备背水一战的徐钰与x喷不由一怔,大眼瞪小眼起来。
而在望见了脚下被腐蚀了大片的小镇之时,徐钰的脑海里却是突然有了些许头绪。
难道说…
然而还没等徐钰过多地去思考,身后一阵破空声便打断了前者的思绪。
“老妈?”
听到动静回过头的徐钰当即就看见了那个乘着多龙巴鲁托飞来的倩影。
而后者则是微微颔首,随后在拽住徐钰的手仔细确认对方身上并没有什么残留的伤势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穆萱自是相当后悔的,明确的来说,是自从她答应了前者前去牵制那只粉色巨兽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后悔自己的决定。
当她亲眼目睹到一抹光刃砍在自己这个女儿身上的时候,她的心都快凉了。
失而复得,得而复失。
这种过程,就像是一种极度的绝望,如锥子一般深深凿进了她的心,让她深受折磨。
而此刻,被那双有些过重力道的手攥着的徐钰却是并未挣扎,只是有些无措地望着那个沉默不语的母亲。
“轰!”
远处,一阵急促的嗡鸣声打断了穆萱的沉默,令二人下意识张望过去。
而伴随着那个如同敲响青铜钟一般的声音之中,一道泛着不祥黑色缺口被凭空打开,就如同一个黑洞一般不断吞噬、撕扯着四周的色彩。
接下来,所有人便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一幕。
那个前一刻还将整座小镇的空间操弄于股掌间的粉色巨兽就像是被那道黑金色的“冥王”死死钳住一般,在不断挣扎中被拖进了深渊一样的泥潭中…
哀嚎,挣扎…可这一切都显得那般徒劳。
在这个鬼龙面前,本来就已是疲惫不堪的帕路奇亚简直毫无招架之力,就像是已经被鳄鱼撕咬住的瞪羚一般,逐渐下沉…直至被那“冥界的河水”完全吞没,消失。
这是…被拖进反转世界了啊..
见到那些崩坏的建筑和地面逐渐停止了消退,甚至开始有了恢复的痕迹。心中大定的徐钰当即玩梗似的双手合十,随后用右手在左右两肩还有头顶划了一个十字。
“阿门…”
穆萱见状在轻叹一声后,只是下意识拿着手掌抚平了前者有些缭乱的发丝: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一天到晚的还是没个正经样。”
徐钰则是吐了吐舌头,随后在稍稍犹豫后,还是选择主动抱住了那个浑身是伤的女人。
…
良久,那一声久违的娇嫩声音才缓缓在风中响起。
…
…
“妈,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