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出院后,我们立即就去办离婚手续。而我也绝不会起诉余承亮,这场买卖对你来讲很公平。”
“什么?”
宋雅菲难以置信的站起身来,看着我的双眼甚至带着一丝看着背叛者的愤怒。
“你真的就这么想离开我吗?即便是余承亮差点害死你的命,但你不追究他,反而是要离开我,是吗?”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眼下,你最烦恼的不就是余承亮的自由?我给你想要的,你也给我想要的,真不是很好吗?”
“不,不好!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有你的真心。”
我冷笑一声,只觉得好笑。
“我早就同你讲过,不要纠缠。当你选择余承亮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我只会离你越来越远。”
“为什么你有了别人还不肯放过我?你就这么喜欢被男人捧着吗?”
即便我已经决定放手,势必要离婚,但是当说出这些话时,昔日的委屈就涌上心头。
我的眼眶还是忍不住的发涩,眼泪无声的滑落。冰凉的眼泪流进嘴里,一抹苦涩的味道在唇齿间流转。
宋雅菲见我这样,不禁伸手想要抚上我的脸。
我别过头拒绝。
她满眼伤痛,“我会救余承亮,那我欠他的,我自然会想办法。”
“但是我从未想过要和你分开,更没想过要你原谅他,我这一生的婚姻,只有你。”
我不以为意的冷哼道,“不要再找借口了!为什么你们之间的事情要连累我呢?我的手废了!”
“你知道对于设计师来说这意味着什么?这一次是抢救及时,下一次呢?下一次在我的生死面前,你还要袒护他吗?”
“不会的,再不会有下一次!我不可以失去你,不可以。”
宋雅菲终究是湿了眼眶,这是我没想到的。
也许她也意识到,有些事情终究是无法挽回的。
但是即便如此,我仍不会再改变自己的决定。
“我只是想要偿还欠他的,但是他欠你的,我也会让他付出代价,我从未想过让你原谅他。”
“重要吗?”
我看向宋雅菲,“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怎么想的根本都不重要。我遭受了他一次又一次的陷害,我现在只想安安生生的生活,同你分开。”
至于余承亮会得到什么结果,我根本不在乎,他的生与死于我而言,并不重要。
这时宋雅菲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打断了我们之间的争吵。
原本她是不想理会的,但是手机不停的搅合,最终她还是接通电话。
她边接电话边向外走。
我深吸了口气,因为刚才压抑的气氛。
我看向旁边的窗户,外面阳光明媚,不同于我的生活,似乎陷进沼泽之中,无比黑暗。
我几乎可以肯定宋雅菲应该会同意这件事情。
而眼下我最想做的便是离开这个医院。
在这一刻,只要同宋雅菲有关系的人和物,我都不想接触。
住在这个医院里,也莫名的觉得心烦。
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宋雅菲居然去而复返。
她神色紧张,眼眶通红的盯着我,突然莫名其妙的问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被他问得楞了一下,皱眉,不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
眼泪从她的脸上滑落,我心上一惊。
过了两分钟,她才大声的质问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病情?”
病情?
我的胃癌吗?
我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知道我的病。
原本我也是打算找个时间告诉她的,没想到最后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我冷笑,“告诉你,你会信吗?你仔细回想一下,我没说过吗?”
“如果不是你自己查到的,你会相信我才是那个命不久矣的人吗?”
“曾经我告诉你的时候,你不就是觉得,这是我为博取你眼球的一种手段吗?你根本就没有相信我说的是真的。”
也许她是真的想起了过去的事儿,发现我说的是事实后,瞬间她脱力的跌坐在地上。
如此的不雅观,还是头一次在宋雅菲的身上见到。
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如果放在几天前,也许我会想她是真的在意我的。
但是如果不是发生在她为余承亮求情的时候,或许我还会这么觉得。
可是她来到这个病房,完全是为了另一个男人,我还有什么可想的呢。
短暂的悲伤后,宋雅菲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她拿出手机,不断拨打电话。
我不知道她打给谁,不过眼下,我想她也许是在打给某个医生吧。
但是最好的医生已经在这家医院了,还会有比他们更好的医生吗?
我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她,然后又别过的视线。
很快,我想她心里应该有了答案,只是她不愿意相信罢了。
如果这家医院的医生都认为我无可救药,还有谁能救我呢?
我不知道她打了多少电话,但终于,等她停下时,她终于放弃了希望,颓废的坐在地上。
仍旧无法相信的直摇头,“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子?怎么会?”
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但是我已经在尝试着接受。
宋雅菲强撑着身体,来到我的床边,眼泪已经模糊了她的双眼,脏了她白皙的脸庞。
她抓住我那只没受伤的胳膊,紧紧的。
求证似得问我,“张天,是假的对不对?你只是为了离开我,编造的病情对不对?”
“没关系,你想要离开我也没关系,但是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好不好?”
不知情的人看到她这样,也许会以为她对我情根深种。
有那么一瞬间,我差点被感动,也误以为是这样的。
好在,我现在已经不会再被迷惑了。
“张天,不要拿这样的事情同我开玩笑,我承受不住!”
我深吸了口气,“我拿自己的命来同你开玩笑吗?事情是你自己查到的,不是吗?”
宋雅菲好看的脸庞瞬间变得煞白,血色全无。
“你不用为难,我想要的很简单,我只要离婚。”
“至于这些年从你手上得到的那些,冯叔当年给出的资助,足已抵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