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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早瞥了李大妈一眼,没拒绝。

她走到饭桌前,还没坐下,许琴一个白眼儿就偷摸着瞪了过来。

当然,因为急着上班,她没敢说啥不好听的,一眼过后,就皱眉吃起了自己的开水泡馒头。

一大早的,池早也懒得搭理许琴,自顾端起了面前的饭碗。

但馒头才入口,她动作就停了下来。

池早看了眼自己跟许琴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开水泡馒头,慢慢把刚吃的咽下去。

就许琴那边吃边嫌弃的表情,怕不是没放糖,就纯开水泡的吧。

是的,馒头一入口,池早就尝到了甜味儿,显然里面加了白糖。

她朝李大妈看过去,果然见人叽咕着绿豆眼,贼兮兮的笑。

还无声吐出两个字问她——甜不?

甜不?

那自然是甜的。

池早勾了下唇,低头快速吃起来。

而旁边,可能真是害怕会迟到,许琴已经几口吃完放下了碗。

“我走了!”她拿起围巾,丢下一句就往外走去。

房门一开,寒风就卷着雪往里钻。

许琴打了抖,却也只能一头扎进了纷飞的雪花里。

好在池家条件好,她棉衣棉裤都厚实,脚上也穿着棉皮鞋,还不是太冷。

但北方的天气,尤其这种扬风搅雪的天,那雪被风刮着兜头扑来,真是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是啥滋味儿。

冷就不说了,雪还迷眼睛,一个不注意脚下打滑,立刻就能给摔个大马趴。

因为之前骑自行车的时候就摔过一次,那个疼啊,许琴到这会儿都还记得。

所以她走得很是小心,踩着雪,好一会儿才终于出了纺织厂大门。

“嗯?”

但刚走上外头的大马路没多远,许琴忽然就不动了。

她眨着睫毛结了冰的眼睛,看着不远处停在路边的吉普车,很怀疑是风雪太大自己看错了。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还取下手套把眼睛又揉了揉。

结果仔细看去,车还是那辆吉普车,而车前保险杠上挂的车牌,也还是那几个数字。

并不是她看错了。

蓝弈的车!

真的是蓝弈的车!

怎么的,这种鬼天气,蓝弈不在部队忙活,一大早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是来找蒋家人有事吗?

可如果是找蒋家人,那咋不到家里去,把车停在外头大路边上干啥?

许琴不解,很是奇怪。

正好吉普车停在要去的公交站方向上,她于是又往前走着,等走到车跟前,伸手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窗。

“咚咚咚”,敲击声隔着玻璃传来。

车里。

就蓝弈的视力,早在许琴注意到吉普车前,他就看到了她。

但他只冷冷瞥了眼,就移开了视线。

却不想,这人竟然跑来敲窗。

听着声音,还有贴在玻璃上往里看的脸……蓝弈眉眼冷下来,将车窗摇下一半。

“有事儿?”他问。

隔着风雪,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一看车里的人竟然真的是蓝弈,许琴更好奇了。

她松了松围巾,让说话声能清楚一点儿:“真的是你啊,蓝弈同志?”

“你这是有任务还是……”她试探的问。

同时视线忍不住往车里面看去。

啧,这小汽车,可真好啊!

平时方便又气派不说,遇上像今天这样的糟心天气,简直不要太好了。

但可惜,这样的车,一般的厂子机关想分配一辆,可太难了。

就纺织厂这样几千人的大厂,厂里的书记、厂长,那都没有专属自己的车,也是一个厂子就两辆,谁要用谁就去运输科找司机开。

也就部队里,像蓝弈这样级别够到团级,而本身工作又重要的,才能有资格配上一辆。

“有事吗?没事我就摇玻璃了。”

却是蓝弈,根本没回答许琴的问题,只自顾说完,就要把车窗重新摇起来。

“哎哎!”许琴赶紧收回视线,伸手按在车窗上。

她眼睛眨了眨,“那啥,蓝弈同志,我看你这也不像是在执行任务。既然如此,那……如果顺路的话,你能开车捎我一程不?”

“你看这雪大的,我怕是得迟到,你就帮帮忙行不?”

捎一程?

蓝弈垂眸敛住情绪,冷冰冰回了三个字:“不顺路!”

话落,隔着手套推掉许琴的手,几下就将车窗重又关上。

一丝缝隙不留。

“哎哎!”许琴不甘心,又敲了两下。

但是这次,车里的人却丝毫不再理会她。

眼见时间真是来不及了,想搭顺风车的目的也落了空,许琴没办法,这才拉着脸继续顶着风雪,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公交车站走。

“真是小气,还军人呢,一点都不爱护老百姓!”

她没忍住,边走边低声嘟囔。

想到蓝弈以前对他们态度虽然不热络,但也还算不错。

而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样爱搭不理的样子,都是因为池早的原因。

孽种!扫把星!讨债鬼!程家那群泥腿子也是,一个赔钱货罢了,反正也不是自家的种,饥荒年的时候干啥不干脆饿死了事呢?

也省得活到现在祸害人!

想到这里,许琴看着漫天的大雪,又想起了离家到穷乡僻壤下乡的宝贝女儿。

也不知道珍珍上次打电话来说的,程家要给她做的新衣服做好了没有。

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珍珍得冷成啥样儿。

不过还好,农村苦归苦,起码冬天没啥活儿要干,只在炕上猫着就行。

而池早……以为心思歹毒留在城里就享福了吗?

还不是得冒着雪赶时间去上班?

最好一跟头栽雪里才好!

这么想着,许琴冷冷哼了声,回头往来路看去。

想看看池早的狼狈样儿。

结果也是这一回头之下看见的情形,让她脚下打绊,跐溜一滑,就重重摔到了地上。

疼!

雪沾了满脸,还有不少顺着缝隙钻进了脖子,瞬间冰的许琴就是一个激灵。

但她却顾不得去管,也顾不得往起来爬。

只扭着脖子,使劲儿眨着眼睛往来路的方向看。

刚才、刚才是有个女人上了蓝弈的吉普车吗?

刚才是有个跟池早身形很像的人,上了蓝弈的吉普车吗?